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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木架上放了一套干净的里衣,四月没有泡多久,等她起身穿衣时,才发现那套里衣竟是蚕丝做的,沉甸甸的光缎,盘扣处还点缀了细小的花纹。
四月摸着衣服,有些失神,这是顾容珩为她准备的吗。
穿上里衣出去,顾容珩正从外面进来,见了只穿着里衣的四月,就让丫头过来为她穿衣。
历来是四月伺候别人穿衣的,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伺候着穿衣,且顾容珩还在一边看着,四月有些不习惯,拒绝了过来的丫头,自己拿着衣服去屏风后面去了。
顾容珩倒没说什么,他站在屏风外,对着屏风内的四月道:“听说你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今早儿去看了先生,先生怎么说?”
四月的动作一顿,她看了眼屏风后挺立的身影,说道:“先生说我只是有些气亏,已经给我开了方子拿药了。”
身孕的事情她不想告诉顾容珩,她不清楚顾容珩的态度,她也的确不想留着。
屏风后面的顾容珩忽然走了进来,手指上拿着的,正是四月进来时偷偷放在外面高架上的药。
他问道:“可是这些药?”
四月看了一眼,将领口的盘扣盘好,虽然心里颤抖的厉害,可脸上还是淡定的点点头:“嗯。”
顾容珩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气亏只吃这两副药就能好了?”
“四月怎么这么天真。”
四月看向顾容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正想要说话,下一秒就看见顾容珩要将药包往窗外扔去。
四月脸一白,连忙喊道:“不要。”
她过去拉住顾容珩的手臂,慌乱道:“你要做什么?”
顾容珩看向四月,又看了看手中的药,忽然笑了下:“不过是一副药材,四月怎么这么害怕?”
“就算我扔了,难道我还会亏待你么?”
说着,顾容珩将药材放到了四月的手中:“不过既然四月这么珍惜,我还给你就是。”
四月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她抬头看向顾容珩,不知怎么,顾容珩明明是笑的,可她分明从那里看不到半点笑意,她甚至觉得他的眼眸都是冷的。
“四月,我要走了。”
顾容珩看了四月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
四月看着顾容珩的背影,犹豫了一瞬间,连忙跟在了顾容珩的身后。
酒楼的楼下正停着两辆马车,小厮拿来了脚蹬,顾容珩上了马车,看向了站在下面脸色苍白的四月。
顾容珩的脸色冷淡,只看了四月一眼,就掀了帘子进到了轿子里。
马车两旁各骑了两名护卫,全都整齐代发,只等着顾容珩开口上路了。
四月看着顾容珩那冷淡的眼神,开始不安起来,又听到轿内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低沉声音:“走吧。”
眼看着马车上的车夫扬起了鞭子,四月终于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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