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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俭余拍拍马脖子,像是老朋友一般,又替它捋了捋鬃毛,说:“刚才着人检查了一下,无大碍,只是它年岁大了,怕是不能再上战场了!
我本打算今日的竞技,能与它再最后跑上一次,没想到,唉……还是太过勉强它了。”
那马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贴近顾俭余,在他的肩上亲昵地蹭了蹭。
景亦文见这一人一马如此和谐的场面,笑道:“它能陪着大人征战多年,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景亦文看见顾俭余身边还站着一位眉目舒朗的少年,便问道:“还未曾请教这位小哥名姓。”
“在下左少飞,西凉铁甲军校尉。”
左少飞对景亦文与容歆绿抱拳道:“见过景大人,景夫人。”
西凉铁甲军是大宏的一支精锐骑兵,牢牢守卫大宏的西北边防,抵御那些惯常在马上烧杀抢掠的外族人士。
铁甲军对于筛选士兵的要求,比其他军队都要严格得多,因此景亦文见左少飞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便已是铁甲军校尉,由衷地赞了一句:“左校尉真是少年英雄!”
“景大人过奖!”
他们三人又寒暄几句,景亦文便道:“大人想必还要去篝火晚会与民同乐,在下便不耽误大人了!”
顾俭余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儿后道:“去祁连山巡视定于三日后出发,你可有异议?”
景亦文将近期要做的事情想了一遍后道:“并无异议。”
“好,三日后卯时三刻出发,你且在府中等候,我会派人去接。”
“好,那景某先告辞。”
“景大人慢走。”
待目送景亦文与容歆绿走远之后,左少飞这才问道:“大人,此番前去祁连山,我们要与回鹘人商议要事,为何要带上他?若是被他发现任何端倪,那该如何是好?”
顾俭余并未立刻答话。
他看着景亦文先送容歆绿登上马车,而后他自己也跳了上去,马车缓缓起步,慢慢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昨日羌人来报,说是看见景亦文的人在盯着他们,怕是发现了什么。”
顾俭余牵着马继续朝前走,左少飞立刻跟上道:“大人,您是说,他发现了刚入武威时,被人纠缠的那件事情,是有人做了手脚?”
左少飞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没有留下破绽,“应该不会吧?都过去那么久了。”
“不管是与不是,多加小心总不是坏事。
此番前去祁连山,时日久长,我担心将他留在城中恐有纰漏,还是带在身边,方便时刻监视的好。”
“……还是大人想得周到!”
左少飞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情愿。
顾俭余转头撇了他一眼道:“今日,多亏有你。”
左少飞脚下一滞,语带不满道:“你与我之间,还需如此客气吗?”
顾俭余笑了,颇有些意味不明道:“好,那我今夜,便不客气了。”
“……”
在顾俭余与左少飞说到景亦文的同时,景亦文与容歆绿也刚巧在谈论他们。
“夫君,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左校尉,便是下午校场竞技时,救了顾大人,然后又替他补了一箭的那位军士。”
“是吗?”
景亦文仔细地回想了一番。
今日的竞技着实精彩,但最让人惊心动魄的,还是要数顾俭余上场跑马射靶的那一幕。
竞技开始时,顾俭余换去广袖祭服,穿上了方便行动的束袖骑装,更显得英姿挺拔,在刚一上场时,便惹得满场的欢呼,待他策马跑动起来时,大家方才安静下来。
顾俭余先是在飞驰的马背上骑了一会儿,而后牵住缰绳,竟缓缓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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