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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顿时眉开眼笑,拱手给张神医拜年,然后阿玲狡黠的对孟老板道:“老板你看张神医都给了,您......”
孟某人眼皮一撩,很是绝情,“若刚刚不是我,你一个月的工钱都输没了,你还想敲我竹杠?”
吓的跟在阿玲身后原本想一起给他拜年的小景都乖乖闭了嘴。
屋外鞭炮齐鸣,阿玲兴奋的拿出早就备好的鞭炮,催着众人穿了斗篷,一起到院子里放鞭炮。
因为是除夕夜,沧州城解了宵禁,各家各户在院子里放鞭炮,燃烟花。
阿玲拿着一炷香小心翼翼的点了炮,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
孟老板和张神医并肩立在廊下,看着阿玲和小景被噼里啪啦的炮竹吓的四处乱窜。
轰然一声巨响,官家燃放的巨大烟花绽放在头顶。
几人齐齐抬头仰望,阿玲惊叫:“快看快看。”
沸反盈天的嘈杂声里,张神医听到身边人底底的出声,“又是一年了。”
这声音像叹息又像惆怅。
他侧目去看身边的人,那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像是噙着若有若无的悲伤,他的侧脸印着漫天垂落的烟花,勾勒出一个绝美而又孤独的剪影。
鬼使神差的,张神医伸手揪住了他低垂的衣袖,展颜微笑,“新年快乐。”
待夜深人静,孟老板睡在自己那张软死人的榻上时,那笑容还在眼前晃个不停,像是含着春日第一缕的阳光,又像是带着冬日落雪时的纯净,那样干净而又纯粹。
“新年......快乐吗?”
孟老板无意识的喃喃,而后睡去。
他是被嘤嘤的哭泣声吵醒的,这声音细若游丝却延绵不绝,萦绕在耳边扰的他不能安睡。
终于忍无可忍的一个翻身坐起,没好气的说:“你在这哭了三日了,再哭,我明日就将你砍了。”
门窗四毕,屋内却徒然起风,那风像是夹着江南的潮湿卷进来,还带着两三片点点嫩绿的柳叶。
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从风里显形,她着一身翠绿长裙,腰间系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
芙蓉面,柳叶眉。
连声音都是细软温润,“求孟老板救我。”
孟老板支着头看了一眼那女子,“我已救过你一次,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女子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盈盈跪拜在塌前,“求孟老板再救我一次。”
“你好不容易死而复生,重拾修为,如今也修得仙体还要我怎么救你?”
“我修为尚浅,只能离开树体几丈远,如今有人嫌我碍眼要将我砍了去,求孟老板救救我吧。”
说着,树精哭的愈发伤心,孟老板打断她,起身推开窗户。
今
夜月圆,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影洒下,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街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原来这树越长越好,神树的名声也便越来越大,附近大庙山上的寺庙原本包揽这方圆几里地的香火,可平白无故的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神树抢了功德。
转眼便到了年关,往年不愁吃喝的和尚竟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无奈之下还要亲自下山化缘。
这可是许多年的头一遭,下山一看这所谓的神树前竟贡品如山,树下的铜钱更是垒成了小山,心里哪里受的了,于是暗地里一商量,不如乘着今夜万家团圆,又没有宵禁,干脆将这树砍了去,好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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