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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黑无常’。”
玉旒云打开笼子将貂鼠抱了出来,在怀里逗玩着,“你到南方去的时候,我养了这么个宝贝,才两个月大,却厉害得紧。”
石梦泉不解。
玉旒云又把貂鼠放回笼中,从小屉子里取出一个仿佛胭脂盒的匣子来,打开了,内中是如那貂鼠皮毛一般乌黑油亮的膏子,幽幽地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
玉旒云把匣子敞开在空中随便晃了几下,那笼中的貂鼠即“吱吱”
乱叫起来,四爪在笼壁上乱抓,好像拼死要逃出来一般。
而玉旒云将那匣子一盖,没一刻,貂鼠又恢复正常了。
石梦泉觉得好是稀奇:“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毒药。”
玉旒云道,“名叫‘福寿膏’,又叫‘阿芙蓉’,原产在比西瑶还要往南的湿热之地,花朵虽鲜艳美好,但是果实却可使人上瘾。
尤其从果实炼制的这种软膏毒性最大,若放在烟枪里吸食,民不思稼穑,兵不能征战,一个国家也可毁灭。
我国不产此毒物,太祖皇帝在书中见到记载,就明令禁止培植与提炼,防患于未然。
但上个月有人举报西京来了些外邦商人,经营此物。
顺天府将这些商人全都斩了,缴获的福寿膏却没有尽数销毁——八成是府尹自己想发横财。
偏巧被我撞到了,就把福寿膏统统没收。
本来只是想试试它的毒性是否真的有记载中的那么大,所以喂养了这只貂鼠——它就是吃福寿膏长大的,现已毒瘾深种,不可自拔了。”
原来如此。
石梦泉点点头:“那就没有解毒的办法么?”
“我还没想到那一层。”
玉旒云道,“这只貂鼠现下最大的用处其实是搜寻福寿膏。
出入京城的货物众多,倘有人居心叵测走私福寿膏要毒害我国臣民,顺天府衙门实在不够精力彻底盘查。
有了这貂鼠,哪怕是山一样的货堆,它蹿上去,若有福寿膏也能立刻挖掘出来,实在便宜。”
“那这和……寻找楚奸下落有何关联?难道他们藏了福寿膏么?”
“他们没有。”
玉旒云笑道,“不过,我在翼王身上放了一些——就在他进箱子之前。”
说时,晃了晃腰间的七巧荷包:“连月来驯养‘黑无常’,我随身带着福寿膏。
翼王身上被我抹了蚕豆大的一块膏子,黑无常鼻子灵,嗅到了一定会飞扑上去的。”
正讲到这里,外面报说“巡捕中营的潘大人到了”
,玉旒云就把荷包也朝屉子里一锁,提上黑无常的笼子:“走,咱们抓人去!”
由戏台开始追踪,出玉府,一路曲折,穿过了小半个京城,在一所四合院外停了下来。
玉旒云亲自轻身跃上墙头望了望里面的动静,接着命令潘硕立刻调集人马在四周埋伏,看她号令行事。
潘硕领命而去,玉旒云命所带的其他几名禁军高手注意着变化,自己笑着朝石梦泉眨了眨眼:“怎样?来见识见识这些够胆子潜入我家里的楚人?”
石梦泉知她是要潜进院里一探究竟,怎能容她孤身涉险?点了点头,两人一齐悄然无声地跃上了房去。
一眼就看到翼王了。
贼人的胆子颇大,就只把他堵了嘴巴,蒙了眼,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难怪方才玉旒云只瞥一眼就晓得来对了地方。
院中也无人看守。
北地十月的夜晚凉意透骨,幸亏一只小炉子不知在炖些什么,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否则翼王不冷死也要冻残。
石梦泉便欲下去救人,被玉旒云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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