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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晌天的时候,老秦头也不打招呼,扛起铁锨又走了,秦二贵也忙追上去,不给秦大福说话的机会。
秦业看到爷爷二叔来帮忙也明白了那片被翻好的地是怎么回事,他对秦大福道:“爹,俺爷爷还生气呢。”
秦大福笑道:“是啊,不过等咱种出东西来就好了。”
老爷子一边生气不认同儿子的决定,一边又心疼他们受累,所以来帮忙,“你们以后可要孝顺爷爷,不许记恨他。”
秦业笑道:“爹,那是当然的啊,谁敢记恨俺爷爷啊。”
说完继续去干活。
如此忙活了十来天,几亩地基本收拾好了,石子被捡走,地也翻了一遍,还按照秀瑶要求的挖了好多条不深不浅的沟,一直延伸到地头的路边沟里,另外还要尽可能地挖河沟里的淤泥来扬到地,最好的是树底下的那些腐烂的草和树叶子,都弄到地里去。
忙活完了基本也就要秋收,老秦头旁敲侧击地问过秦大福,他老丈人为何没有看他们,而柳氏已经分家在如此自由的情况下为何不回趟娘家。
回了娘家,起码要说说分家的事情,顺便还能再要点粮食或者是家里缺的农具什么的。
眼瞅着就秋收了,老丈人怎么不得送头驴来帮他们收庄稼,毕竟柳家可有四头驴呢。
秦大福也知道爹是关心他,所以他也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不想靠老丈人家,不能让人戳脊梁骨,他带着孩子们努力干活儿,能养活儿一家人。
他还告诉老秦头自己已经说好从二爷爷和里正家借粮食,来年还。
结果又把老秦头气到,本来还想秋收跟他们一起,顺便帮帮他们,气得他喊道:“好了,你们就自己折腾吧。
既然不想靠着老丈人家,你们就自己折腾吧。”
说着又不理睬秦大福自己家忙活去了。
秦大福也没办法,不过他还是开开心心地领着老婆孩子过日子,虽然苦哈哈的,胜在大家齐心。
秋收开始了,秦大福家没有场,还得跟老秦头家一起用场,这点老秦头也没反对。
秦大福照旧租用了农具,领着两个儿子,还有秀娴和柳氏,忙活着收割谷子、打捆、往场里运,然后铡谷子、打场,晒场等。
地里有棉花,这个时候正是盛花期,一夜就能开不少,如果不赶紧拾回来,可能就被人偷了。
所以秀芹也不呆在家里了,她带着秀容清晨和傍晚去拾棉花。
只有五亩棉花,两个女孩子早晚各一次,绰绰有余。
而秀瑶没有帮忙收谷子而是忙着四处去收集种子,有枸杞、棉槐、紫花三叶草、盐蒿、荆条、酸枣等,勘察各种来年春天可以大量移栽的野生灌木,例如棉槐、枸杞、酸枣、荆条等。
每天她都会有不小的收获,然后将种子都用布头包好放在干净的瓦罐里,免得被虫子破坏掉。
秀容拾棉花之余,也兴致勃勃地跟着秀瑶四处收集各种种子,不过这些种子距离秀瑶的要求还是少了一大截,种不了多少地。
大家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累,却也欢乐得很。
这日秦大福和儿子们在场里忙活,秀芹领着秀容在家里捞麦子。
麦子当时在场里地上晒干,沾有很多灰尘,必须淘洗两遍才能干净。
她们在锅里倒了大半锅水,然后把麦子倒进去,用柳条笊篱拨拉翻洗,一边洗一边把浮起来的麦糠和秕子捞出来倒掉。
捞干净了就把麦子捞进大瓦盆里,再加水继续淘洗,洗干净了然后捞进干净的簸萁里然后用干净的包补布不停地擦,将里面的水尽可能地吸出来,拧干,继续擦。
擦得水差不多干净了就端去外面倒在高粱蔑编得席子上,摊开薄薄一层,这样能晒得快一点。
秀芹在屋里淘洗,秀容在院子里继续用包袱皮擦麦子,还要捡拾里面的小石子。
秀容正忙活着,听见外面有人问:“请问这是秦秀瑶家吗?”
那声音入耳略显清冷,本来热辣辣的太阳当头,秀容被烤得热汗淋漓的,听见这一声突然觉得凉爽下来。
她诧异这是什么人?竟然还找小妹儿!
秀容跑过去,就见门口站着个少年,穿着淡青色赭色边的紧身短打,小模样不错,就是有点不甚热情的样子。
秀容以为是来找茬的,立刻大声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儿?”
齐风看她模样和秀瑶有三分相似,知道是她姐姐了,便道:“上次她托我打听树苗的事情,如今略有眉目。”
秀容一听,心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个人?还管人家问树苗,饭都吃不起她还要栽树?见不是来找茬的,她神色和缓了很多,立刻笑得很是娇俏,“这样啊,你进来坐坐吧,她去捡草种去还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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