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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紫禁城安喜宫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吉庆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踏入万贞儿的寝宫。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略带颤抖:“奴才叩见娘娘,不知娘娘宣吉庆前来,有何吩咐?”
万贞儿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慵懒地抬了抬手:“嗯,给吉公公看座!”
吉庆受宠若惊地坐下,身子佝偻着,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万贞儿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鬓边的珠钗:“吉公公进宫多久了?”
吉庆慌忙起身,声音发颤:“回娘娘,已有十一年了。”
万贞儿轻轻“嗯”
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吉公公不必拘礼,坐着回话吧。”
“奴才不敢失了礼数。”
吉庆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势,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万贞儿突然话锋一转,语气看似随意:“十一年了,吉公公有想过更进一步吗?”
吉庆心中猛地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很简单,本宫觉得由你来当内监总管更合适。”
万贞儿站起身,缓步走到吉庆身边,身上的香气混合着威压扑面而来。
吉庆脸色骤变,惊得“啊”
了一声,慌忙跪下:“娘娘说笑了,张总管办事得力,奴才怎敢与他相比。”
他低垂着头,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
万贞儿冷哼一声,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冰冷:“吉公公,本宫说你当得,你就当得。”
吉庆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不敢躲开:“娘娘吩咐,奴才哪敢不遵?”
“好。”
万贞儿满意地收回手,突然抬高声音,“这第一件差事,你以王云的名义,给永寿宫的贵人送份年礼,这位先生会陪你一道去。”
她朝暗处挥了挥手。
阴影中,一个身着内监服饰的六指怪人缓缓走出,手中抱着一把古朴的古琴,眼神冰冷如霜。
吉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颤抖:“这...娘娘,这是死罪啊,奴才...奴才实在不敢。”
万贞儿眼神一冷,朝怪人使了个眼色。
怪人手指轻拨琴弦,“铮”
的一声刺耳琴音响起。
吉庆只觉眉心一阵刺痛,眉毛簌簌掉落,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左眼上方,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吉公公,做了未必会死,但不做,本宫现在就能让你死。”
万贞儿俯下身,声音轻柔却充满威胁。
吉庆瘫坐在地,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许久才艰难开口:“奴,奴才谨听娘娘吩咐。”
万贞儿满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寝宫内回荡:“这就对了。
太子正在文华殿读书,这么残忍的事,可不能让小孩子看见,你说是吧?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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