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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灼华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眼神却落在窗外。
两只喜鹊立在枝头,你亲亲我,我啄啄你,好像一对儿恩爱小夫妻。
其中一只喜鹊突然定住了身子,似乎受到惊吓,带着同伴儿双双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如兰往外瞧了瞧,放下手里的梳子,侧身坐在许灼华面前。
“娘娘午膳都没用,光用这一份甜点,哪里有劲儿呢,太后赏的黄纸还有厚厚一摞呢,若按时交不上去,太后必定又要责罚您了。”
许灼华举起团扇半遮着面,轻叹一口气,“罚便罚吧,我如今入了东宫,父亲母亲鞭长莫及,祖母年纪大了,我也不想事事扰她,除了自已硬撑下来,还能有什么法子?”
初夏微光中,身着素衫的女子斜靠在软榻上,满头青丝随意披在脑后,素净的面容带着一丝才睡醒的惺忪。
偏她眉眼娇媚,就这么半遮半掩,便流露出七八分风情。
如兰替她理着裙摆,只余一双白皙小巧的玉足露在外面。
一边说:“娘娘莫忘了,您是太子妃,太子殿下是您的夫君,理应护着您,为您做主。”
许灼华微微撑起身子,半是严肃半是娇嗔,“如兰,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
殿下心里只有陆姐姐,凡事论个先来后到,谁让我来晚了呢,只能认了。”
如兰跪在她床前,“可若没有殿下庇佑,娘娘今后的路,该有多难啊。”
“如兰,我知道你心疼我。
可......殿下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个工具,替他顶着太子妃的头衔,让陆姐姐不再受人非议。”
“娘娘若是能早日诞下嫡子,母凭子贵,一切就又都不一样了。”
许灼华苦笑,“陆姐姐没有动静,你以为殿下会允许我先有孕吗。”
“更何况,殿下厌弃我,自从成亲三日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衔月殿,我一个人,怎么生得下孩子?”
许灼华的尾音拖着哽咽,眼尾低垂,看不清神色。
窗外,德宝跟在祁赫苍身后,见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含着一丝怒气。
祁赫苍推开寝殿的门,径直往里走。
“太子妃是还没习惯自已在东宫吗?背后议论君主,成何体统。”
如兰吓得赶紧出来,跪在地上,“参见殿下。”
见祁赫苍要往里走,如兰往前跪了一步,“请殿下稍等片刻,太子妃在休息,整理好仪容就出来接驾。”
祁赫苍冷哼一声,长腿一迈就从如兰身边跨过去了。
里间垂下层层丝幔,隐约看见贵妃榻上的身影。
祁赫苍一把撩开帘子,正对上许灼华的眼神。
胆怯中带着羞涩,眼下垂着的半滴泪将她映衬得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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