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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刘老吃惊地连连摆手,"
绝不可能,有谁自尽会对自己身上戳上十七八刀!
又不是得了癔症!
"
那吏头听了贺穆兰的话,立刻跪到尸体旁边查验.此地的仵作是一贱籍男子,从头到尾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见吏头查验,也立刻跪到尸体旁边开始检视尸体和伤口.
仵作翻动尸体的时候,花小弟刚刚吐完了回来,一见刘家郎全身十七八处伤口满身狼藉的样子,顿时胃中又是一阵翻涌,又跑到旁边大吐特吐了起来,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
麻烦头人调动两个从者把我这小弟移出去."
贺穆兰没有被尸体吓到,快被花小弟这种心肝脾胃肾一起吐出来的架势吓到了.
为了避免老花家这唯一的一个男丁莫名其妙吐死在这里,贺穆兰只能让人把他支走.
见头人的从者把花小弟移走了,贺穆兰这才对游县令接着说道:"
但凡他人伤人,伤痕应是进刀重,出刀轻.现在刘于安的创口却是进刀轻,出刀重,伤痕的方向比较一致,又是一样的排列,创口不显零乱,四肢无抵抗伤,指甲和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明显经过搏斗或者反抗所造成的伤口."
她思咐了一下,推断出当时的现场情况."
他身上刀伤一共十八处,除了心脏的两刀是致命伤以外,其他的刀伤都不在要害,而且在身体左侧部较多,右侧部伤较少,伤在背部和后脑部的没有.这是惯用右手之人对自己造出的伤痕."
"
若一般人遇见他人刺伤,总有挣扎逃跑的时候,十八处伤全在正面,除非是被捆绑过,但他又没有被捆绑的痕迹."
"
由此可以推论,惯用右手的刘于安先用小刀在自己身上并非要害的地方刺了十几刀,做出他杀的假象,最后在水缸边洗干净身上的迹象,再对自己的胸口下刀.刚刚下刀并不能立刻就死,他未死时将刀子丢进了院子里的水缸中,自己在竭力移到水缸附近等死.此人事前应该喝了酒壮胆,口中隐约有酒味,而他牙间有血,应该是曾经为了忍耐痛楚在口中咬了什么东西太紧所致,所以他翻入院中如此施为,竟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让人发现."
游可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贺穆兰条理分明的说着几乎是"
验尸报告"
一样的东西,旁边保护犯罪现场的乡勇和壮丁更是听得脸色苍白.
"
刘于安死于失血过多,且水缸里应混有鲜血所以才惹来这么多虫豸盯着.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夜子时前后.他在血流干净之前一定是静静的躺在某处等死的,若是打斗后致死,鲜血应该洒满院子.若是他杀,这么干净的死亡地点就一定是移尸到院子里的.大人可.[,!
]以在刘家各处查验一番,若是没有的明显痕迹,怕是就是我推断的这样了."
游县令听了花木兰的话身上一阵发冷,他光是听都能听出刘于安当时的绝望和决绝,更别说他还有一双儿女,和那猩以完全豁出去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那仵作正把死者的衣衫扒的干干净净好查验伤口,听了这个鲜卑男人的话,立刻按照她说的方向去检查,又凑到死者的口鼻处闻了闻,扒开下巴对着吏头点了点头,表示她说的没错.
那吏头也是老差吏了,平日里见过不少冤案和尸体,却没有一次是像这家这么古怪,竟然将自己自毁到这种地步来造成他杀假象的.
贺穆兰看到死者衣衫被仵作扒光了,立刻凑过去又在脖子,下腹部几个位置寻找可能有的其他伤口,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断.
头人,乡长和游县令都知道花木兰是女子,见她毫不避讳男人赤着的身躯去查看腹部,忍不住啧啧称奇.
换了其他女子,哪怕再大胆,也要回避一二的.
"
刘于安和这刘猛有仇?"
游县令见吏头和仵作都说伤口确实有蹊跷,连忙看向刘猛.他不明白什么样的仇恨能让同乡的族人以自己的死去诬陷别人.
"
大人,刘猛和刘于安此前一直有纠纷.跟他家的地有关."
刘乡老在游县令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开来,贺穆兰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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