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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审神者心里在想:刀剑保养之后,不是应该更有精神吗?当然,也可能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才能让付丧神恢复体力,就像被按摩后的人类也会觉得身体酸痛,但在睡过一觉后就能神采奕奕。
都彭思索着,决定这几天多关注烛台切光忠的身体状况。
然后,他注意到付丧神艰苦地挣扎,善解人意地说:“我去叫山姥切或者退酱来照顾你。”
“不不!”
烛台切光忠吓了一跳,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一直乖乖叼着的眼罩随着他的开口,也啪地掉在了枕头上。
太刀青年红着脸焦急地制止道,“我……我自己来。”
这么狼狈的一面,让其他同伴看到,还要帮他换衣服和被褥,烛台切光忠宁愿选择碎刀。
如果不是已经恢复了理智,太刀付丧神可能又会哭出来。
他认为都彭会这样说,是在警告他不要磨磨蹭蹭。
在毫无形象的爬行,与被山姥切、五虎退看到现在这种情景之间,烛台切光忠选择爬行。
底线一旦被越过,就再也称不上底线了。
太刀感到一阵悲哀,反正更狼狈的一面都被审神者看到了,甚至录了下来,还会在今后反复观看。
那么现在没有录像,也没有刚才狼狈,他决定妥协,勉力将自己从寝具里一点点挪移出来……
都彭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自家这振又开始变得奇怪起来的太刀。
成熟稳重,让人放心的大人……看来果然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已。
都彭为自己不久前的识人不清感到惭愧。
嗯,好吧。
他想起来了,当初他询问五虎退,在他之前所在的那座本丸里,刀剑们都遭遇了什么时,小短刀被逼到了极点,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现在他明白了,显然,他本丸的付丧神都很要面子,再如何硬撑也不肯让同伴帮忙。
这样看来,作为他们的主人,要照顾好他们,只能由他付出更多的关心,凡事亲力亲为。
想让刀剑们互相帮助的放养之路是走不通的。
想通了这一点,审神者便开口安慰烛台切光忠,制止他又莫名开始的悲愤脑补,以及再次企图做个湿漉漉的拖布清理地板的行为。
他说,“我懂了,如果你不想叫山姥切或者五虎退来帮忙,那就不叫吧。”
说着,他从箱子里取出一副医用手套。
倒不是说他已经洁癖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既然知道了烛台切光忠对他有什么样的误会,教训归教训,保养归保养,他之前做得都是审神者的本职,尽得都是一个主人应尽的义务。
都彭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端,绝没有任何逾越之处。
照顾刀剑付丧神的人身虽然也算他的工作之一,但他还是要注意分寸,适度避嫌——职业道德这种东西,总还是有它的存在价值的。
都彭带好手套,来到深色头发的青年身边,掀开了被子,把还没完全爬出被子的烛台切光忠解放出来。
这个高大英俊的付丧神马上露出与外表极不相符的害羞表情,紧张地蜷缩起身体,软弱又心虚地质问道:“您、您要做什么?”
都彭耐心地解释:“帮你换衣服。”
说着,他已经伸出手,把付丧神从地上捞起来,将他抵在自己肩膀上,脱下他的衬衫。
湿透的衣服黏在皮肤上,老实说其实不太好脱,不过托经验丰富的福,都彭做起来十分流畅,几乎只用了一秒钟。
“请、请让我自己来……”
烛台切光忠环慌乱地推拒,给都彭的工作造成了小小的麻烦。
不过,他还是成功在三分钟内把付丧神扒光,又把他塞回了被子。
接下来,都彭离开了房间,去厨房烧水,去闲置的屋里抱来干净的被褥,在烛台切身边铺好。
去厨房端回烧热的温水,将被温水浸湿的毛巾绞干,在五分钟内给付丧神飞快地擦拭全身,把干爽的他塞进干爽的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都彭把毛巾丢回水盆。
把水盆和等待换洗的被褥都暂时丢到门外走廊里,然后,他长长地、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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