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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是咱们自己人呀。”
他对帅克不再疑神疑鬼了,心中涌满了对他的怜悯。
于是,他们就找到一个方便的角落,把刺刀拔了下来。
这时,那胖子就让帅克走在他身旁。
“你一定想抽支烟了吧?我是说,要是……”
他刚想说:“要是他们准许你上绞刑以前抽支烟的话,”
但是他没把话说下去,觉着在当时的场合,那么说恐怕不很得体。
他们都抽了支烟。
押送帅克的人就开始向他谈起他们的老婆孩子,谈起他们的五亩地和一头耕牛。
“我渴啦,”
帅克说。
瘦子和胖子对望了望。
“我们也许找个地方叫一杯快酒喝,”
胖子说,他从直觉知道那瘦子一定会同意。
“可是得找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我们到紫罗兰酒馆去吧!”
帅克提议说。
“你们可以把手里的家伙往厨房一丢。
那里还有人拉小提琴、吹口琴呢,”
帅克接着说。
“去喝酒的人也都不坏——妓女和一些不愿意去真正阔气地方的人。”
瘦子和胖子又对望了望,然后瘦子说:
“那么咱们马上就去那儿吧。
到卡林还得有段路呢!”
在路上,帅克给他们讲了些有趣的故事。
走到紫罗兰酒馆的时候,他们都是兴高采烈的。
一进门,他们就照帅克提议的做了。
他们把来复枪放到厨房去,然后走进酒吧间。
那里,小提琴和口琴正在奏起一支流行曲调。
靠门地方,一个士兵正坐在一簇老百姓中间讲着他在塞尔维亚受伤的事。
他的胳膊上绑了绷带,口袋里塞满了他们送给他的香烟。
他说他实在不能再喝了,人丛中一个秃了顶的老头儿不断地劝着他:“再跟我来一杯吧,小子,谁晓得咱们哪年才能再见着呢!
我叫他们给你奏个什么调子好不好?你喜欢‘孤儿曲’吗?”
这是秃了顶的老头最喜欢的曲子。
随着,口琴和小提琴就合奏出那令人听了心酸的调子来。
老头儿淌下了泪,并且用颤抖的声音参加了合唱。
那边桌子上有人说:“嗨,把那调调儿收起来成不成?连你们那讨厌的孤儿一道滚蛋吧!”
帅克和押送他的人烧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切。
帅克回想起战前他怎样时常照顾这个地方,但是押解他的人却没这种记忆;对他们这是十足新鲜的事,他们都开始爱上了这家洒馆。
第一个喝足玩够了的是那矮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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