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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站了多久。
景玉的心脏骤然跳了一下,她下意识靠近,盯着那个人影。
与此同时,楼下的人也在抬头看她。
他抬起手。
身后希尔格叫:“Jemma,你的手机响了。”
他贴心地小跑几步,头顶呆毛晃了几下。
一路送过来,站在景玉身后的时候,希尔格也看到楼下的人,他忍不住发出惊叹。
“楼下的是克劳斯先生吗?”
希尔格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是啊。
克劳斯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自己的舒适大床上休息,或者深夜起来,喝一点水。
景玉不知道。
她接通电话,只听到那边传来雨声——
哗哗啦啦,这雨比景玉来时下的更大。
“下来,”
克劳斯说,“我有话想告诉你。”
景玉和希尔格、玛蒂娜说了一声,希尔格还在热情邀约:“克劳斯先生也要来玩吗?我们可以四个人组队耶!”
景玉说:“我会告诉他的。”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左边的这只。
大概预示着某些事情将要发生,景玉不能确定。
她跑下楼,这个旅馆已经有了30多年的历史,木质的楼梯踩上去有吱呀的声音,好像是老人不堪重负的叹息。
景玉刷卡打开旅馆的大门,门外轰轰隆隆的雨声和克劳斯的呼吸声同时传来。
还有迎面而来的、潮润的雨水和植物的味道,在这个狂热的暑夏末端,用积攒了许久的雨水一同回馈、返还给大地。
景玉说:“克劳斯先生,你——”
她没有说完。
克劳斯先生浑身湿透,他的头发、衣服、手指尖。
都在滴水。
他现在的情况看上去糟糕透了。
景玉说:“楼上房间里面有毛巾,也有热水——”
克劳斯双手压住她肩膀,阻止了景玉继续说下去。
他的力气很大,掐的景玉有点痛。
状况有一点点失控。
“我给你打了三次电话,”
克劳斯说,“没有人接。”
景玉啊了一声,努力回想一下,认真解释:“刚刚没电了,我刚充上没多久。”
“这里是德国,不是你治安良好的故乡,”
克劳斯手指苍白,“一个亚裔女孩,在下着雨的深夜,独自一个人撑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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