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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写写画画,纸上晕开一大团颤抖的墨痕,乐遥恍惚回神,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乐遥不去想这往后一段压抑难捱的日子。
他每日将自己关在破屋里,猪食一样的饭食都不去领了,饿了就采几片水草充饥,渴了趁着人少自己去淡水井边打水,把屋角的木桶洗干净了蓄水带回来。
就是这寥寥几次露面,都惹得看到的人指指点点,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奴仆甚至太监故意凑近了他污言秽语动手动脚。
乐遥拼着经脉撕裂的痛苦,通通都发狠打了回去,看到那些人头破血流的惨状,一时间竟也没人敢当着面编排他,只是孤立和轻蔑是不可避免了。
杜声那老东西也不知为何没找他麻烦,竟然也任由他去了,倒是让乐遥警惕了好几天。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乐遥熬了一晚上,终于整理出了所有情咒解咒的阵法序列,又用那点儿微末的灵力反复试验运行,直到完全熟练不会出错。
恍然抬眼,天边已是晨雾缭绕,乐遥这才觉察出浑身的困倦疲惫,翻身躺在床上,一下子就入睡了。
乐遥没有安稳多久,就被一反常态冲进来挥鞭驱赶的杜声惊醒了。
老太监鞭子甩得啪啪响,喷着唾沫星子尖声吼叫:“起来干活!
昨儿是偷了几个野汉子?睡得你下不来床了是吗?!”
乐遥脑袋发昏地睁开眼睛,勉力坐起来,阴沉沉地扫了那老东西一眼。
“哟,还瞪我,怎么,有脸做那下贱勾当还怕人说?”
杜声嘶嘶嗤笑着,上下打量着乐遥粗布掩藏下柔韧莹白的身子,目光不由得渐渐变了意味。
杜声高高吊起的颧骨绷着一张皱巴巴的脸皮,三角眼中渐渐地露出兴奋的淫光来。
伸出枯瘦的爪子一把抓住了乐遥的胳膊,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衣服里:“之前没细看,还真是个漂亮精巧的人儿,反正你也是个给人玩的,自己脱了衣服伺候我一场,我给你派点轻松的活儿……”
乐遥耗尽了灵力,又累又困没有防备住,竟真叫这老东西鸡爪子一样的手在胸口上摸了两把。
乐遥恶心得不行,扣住了这老东西的手奋力挣脱,临了还是被杜声干瘦的手指掐住了狠狠一拧,疼得他险些喊出声来。
这老东西,看着瘦,手劲还不小。
乐遥发狠将那枯瘦腕子一折,指尖掐进皮肉抠出几道血痕,在杜声的惨叫尖骂声中急速逃离,羞怒交加地掩好衣服,忍着胸膛上的厉痛怒声喝道:“滚开!”
每个人!
每个人都欺他侮他!
连个丑陋污秽的老太监都能对他上下其手!
如果不是为了龙泽!
如果不是龙泽……龙泽……
乐遥愤然咬牙冲出了破屋,屋外明晃晃的日光照花了人眼,浣衣的宫奴围着他指指点点,大声耻笑,嗡嗡窃窃的语声混杂在一处,吵得人头昏。
还有人挡在他面前吹着口哨,伸出脏兮兮的大手摸上来。
乐遥推开眼前的人,从人群中挤开一条路跑走了。
龙泽,龙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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