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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伯突然凑到她跟前,说:“躺下,我唱歌给你听,我老家的民谣,以前我睡不着我娘总唱的。”
英台乖乖躺下,山伯也躺下,不小心差点把那碗水给碰洒了,忙离身远点,轻声唱道:“打支山歌过横排,横排有奴哥哥在,妹有山歌一条河,哥想听歌划船来,阿哥老远划船来,我送阿哥千支歌,阿哥没带箩筐来,一只空手怎装歌……”
动听的歌谣让英台露出的笑容,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山伯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她,便也各自睡去。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英台依稀听到外面的动静,艰难的睁开双眼,晕了一会坐起来,四下里看了看。
忽发现身边的碗水一滴不剩,这可吓坏了她,赶紧检查自己的衣衫,通过衣领向里看去,还好,襟帷还好好的缠在身上,再捋了袖子看看胳膊上的那颗红色守宫砂还在,她舒了口气,三魂丢掉两魂半的模样。
那这水去哪了?这时滢心便进了来,帮主子打了热水,不高兴的说:“少爷快来洗漱吧,一会就迟了。”
英台把脸颊浸入脸盆中,浸了片刻便把水弄干净,想了想,问:“怎么没放茉莉露?一点香味儿也没有。”
“我的少爷啊您看这里的公子们哪个身上有那种味儿?都是臭烘烘的汗珠子的味儿,还能用茉莉露吗?”
滢心振振有词道。
看滢心那神情,一脸委屈的小模样想必昨晚也是没睡好的。
英台说了几句贴心之言,才把那丫头哄开了怀。
见滢心无大事情,英台才抱着书匣往书院跑去。
清晨的书院则是一处气象,书院的建筑多样,分别为大成殿,仰圣门和毓秀阁等。
偌大的庭院中央便是容呐各方贤才的学堂,此建筑只有一层,矮而方正,从空中看去好似一尊玉玺,四四方方。
其内分为三大间,四方课堂,课案排放有序,讲堂中央各有两根撑天柱分之开来。
讲台正上方的墙壁上是一幅书写飘逸的匾额,三间讲堂各为‘天道酬勤’‘励精图治’‘晨钟暮鼓’,以便时时给予学生的警醒。
第二天的清晨,风和日丽,书院为新来的学生们举行了祭祀大典,新生们穿着书院统一的褥衣,头戴儒巾,手持柱香祭拜了大堂里的孔夫子,祭孔大典完毕后他们就成为万松书院的正式弟子了。
英台与山伯分在同一讲堂,两人找了挨在一起的座位席地而坐,打开四宝箱把书,笔,墨,砚依次排好。
只听一声‘肃静’,原本喧哗的学堂顿时鸦雀无声。
放眼望去原来是汪永贤,他胸前抱有一本《论语》神情异常慢步走进来,四周巡视一番,咳嗽几声说道:“各位同学,为师姓汪,名永贤,字清墨。”
众生起立,公公正正向这位汪老师拱手鞠躬行了大礼。
汪永贤七七八八讲了一堆,依他自己所言这都是他的自我介绍,其实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不值一提。
然而他倒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脱不了炫耀的嫌疑。
好在这些学生初来乍道,又有些紧张与好奇,这才让他现媚一番。
只见先生向学生们巡视一阵,忽看到眼前的梁山伯,他还记得这个穷书生,于是白了他一眼后,便开口道:“这位良生如何而来?”
山伯忙站起来,鞠躬答:“学生步行到此。”
只见他的先生得意一阵,捋捋胡须,慢不经心的说:“你的座位在后面,去吧。”
全堂学生看在眼里窃窃私语着。
山伯想为自己辩解,只听先生又开口道:“马文才,你来这里坐吧。”
马公子有点莫明其妙,本不想前去,但看到祝英台在那里,他也就去了,站在旁边等待山伯屯出地方。
“夫子,我和山伯早早就在这里坐下了,凡事得讲究先来后到的理儿吧!”
英台急了,抢先辩驳。
“这是书院,不是你家大花园,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学生必要遵守的。”
汪永贤振振有词后拍拍书桌,催促山伯赶紧摞开。
“试问夫子书院的规矩就是攀比家细吗?”
英台不悦,反驳一句。
汪永贤答不上来,便更生气,老脸气得通红,正想修理她一下,怎想梁山伯把自己的东西一揽在怀,笑道:“夫子说的对,规矩是要尊守的,学生去后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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