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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八月十五,阿月还是每日跟在母亲后面,方巧巧不得不走时,就跟着祖母丁氏。
只是同祖母待的拘谨,并不喜欢。
今日起来,方巧巧给女儿扎好辫子,很是愧疚:“娘待会要出去,阿月好好在家里玩,娘很快就回来。”
阿月点点头,坐在椅子上低头瞧自己的影子。
因凶手还未捉到,慕家生怕阿月在外头玩被报复,因此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再出去过。
慕宣问过宫里几回,都答复仍在查中。
她这刚走,陆泽也正好出门要去慕家。
这几日去了两回,都说阿月在屋里,头一回觉得男女有别很碍事。
阿月此时正在亭子里,有假山,有水的地方她都不敢去,可以走动的范围就小多了。
朱嬷嬷陪在一旁,轻声问道:“可要去夫人那?”
阿月摇摇头,趴在桌上玩二哥送她的镂空白玉珠,祖母那不好玩。
而且总是不让她吃甜的,说牙会坏。
过了一会,下人报陆泽来访。
阿月这才直起腰身,握着珠子往那边看。
想来都有十几天没见过他了,明媚日头下看见他,忽然很想和他说话,好像只是说说话心就能很安稳。
陆泽一眼就见着阿月脸上的伤,心已微微揪紧,阿月跟往日不同了。
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喊他,直爽活泼的阿月已然变了个样:“阿月。”
阿月动了动唇,陆泽只看见她的嘴动了动,声音却没听见。
朱嬷嬷暗叹一气:“奴婢去煮壶茶来。”
陆泽将一个布袋子递给阿月:“听你哥哥说你近来睡的不安稳,你不是喜欢这个么,约摸能帮上忙。”
阿月小心接过,还没打开,闻到奇特气味,猛地丢开,竟然是夜照。
陆泽见她满目惊吓,微微诧异:“阿月。”
阿月背身不敢瞧,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已到中秋,天气转凉,之前在宫里夜照难捉,刚才接过有些份量,约摸不少,也不知他是去哪里捉的,想必费了好多功夫。
她却想也不想就丢了:“陆哥哥对不起。”
“阿月怎么了?”
陆泽也不拾起,低声问她。
这一问,阿月眼睛就泛了红:“那晚我睡不着,就跑去捉夜照……它一直飞,飞到池边,就……”
陆泽这才明白:“抱歉阿月,待会我将它们送远了放走。”
虽然多问不好,只是凶手一日没找到,阿月踏出家门就意味着危险。
可她总不能一世困在这,提心吊胆的过活。
而且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发生了那种事,皇宫里竟然已经不再盘查,消停了下来,“阿月,那日的事,你可愿意和我说?”
这几天陆续有各路官员来问话,她已经说了很多回,心底只觉厌烦。
这会见他问,忍不住问道:“陆哥哥为什么也问?”
陆泽第一次听见阿月的语调充满警惕和烦躁,着实意外,末了说道:“想为阿月找到凶手。”
“大家都这么说,都在问凶手,可是他们都没有找到。”
阿月又觉鼻子泛酸,“陆哥哥,不要问我了,阿月害怕,每次想起那天晚上就害怕,可你们都问我,连爹娘也问,哥哥也问,你们明明知道我很怕。”
陆泽轻声:“阿月,捉到凶手,你就能安然的去外头了。”
“在家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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