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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气,眸中有几分黯淡。
不,其实已经没有尊严了。
书店工作的女孩离得很远,雨声充斥着黑夜。
他双手抵着唇,嘴唇动了动,发出低沉清晰的声音。
“我叫陈景,凤鸣市人,今年……二、二十五岁,祝您寿比南山,身体健康。”
中间顿那一下,他死死咬了口舌根,疼痛让他警醒起来。
下次再说到二十五时,一定不会再结巴。
雨声让书店变得静谧,谁也没有听见他练习的发音。
陈景的口腔中充斥着血腥气,他心里突然特别难受。
高中的时候,他听同学说过,如果结巴不是天生的,结巴时狠狠咬一口舌头,就会记住那种疼痛,让大脑不再犯错。
当场有人起哄,让陈景咬舌头来试试。
“试试啊结巴,怎么着,怕不小心咬舌自尽了啊?”
“他舌头那么没用,不如咬断。”
“快啊,试试。”
陈景握紧拳头,把他们狠狠揍了一顿。
可事隔经年,在黛宁说她要带他见家人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件事。
想起了那个接近自残的办法。
会不会真的有用?他来之前的几个夜晚,抿唇开始尝试。
“我、我叫……”
血腥味在他口腔散开,陈景无力地盖住了眼。
他也不想当个结巴,不想生来低贱,不想在狼群长大。
不想……喜欢纪黛宁。
可是没有办法,他完全没有办法啊。
直到来到京市,那个歹毒到近乎残忍的办法,竟然真的让他说这句话不再结巴了。
他惊喜地来找她,但她没来。
大雨飘在玻璃窗上,他用纸巾擦擦嘴里的血迹,突然有几分自嘲。
他还是陈景吗?
黛宁吃饱喝足,懒洋洋起床,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青团盯着两个黑得发红的烟圈,在识海中颓废望天。
黛宁看得有趣,故意控制识海中的风戳着它玩。
青团被戳得发飙,委屈极了。
“你这个坏女人!”
黛宁咯咯直笑:“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青团生闷气。
她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也不打算哄识海里的蠢货,让邱谷南带着化妆师给她打扮。
大小姐怡然自若指挥:“淡一点,看起来清纯婊气些的妆。”
几个化妆师嘴角抽了抽,邱谷南失笑,哪有人这样说自己?
给她化唇的时候,黛宁抬手阻止了:“这个不用。”
她自己挑挑拣拣,拿了支水蜜桃味的唇膏,涂在唇上抿了抿,觉得味道还不错。
黛宁不喜欢动,等化妆师都走了,她说:“谷子,把我衣柜里白色小雏菊那条裙子拿出来,对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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