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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贪官面板（第2页）

他先到膳房，把六喜叫出来，这小子愿意在情况不明的时候站出来帮自己，靠谱，必须算他一个。

再有一个当然是保宁宫的小月，前身对小月颇有情义，也算有了因果，当报答。

自己在内膳房也有一个不错的伙伴，叫安顺，两人常常共进退，对付瑞金。

刚要出门，皇帝的手谕就到了，还附上告身文书，把审计署的方案落实到朝廷文牒。

拿着文书，刘桂生带着六喜先到内务府领雨花阁的钥匙，内务府的笔帖式已经听说桂公公是昭月和皇上跟前的红人，一顿献殷勤，还主动把雨花阁开荒清洁的活揽去，倒省了刘桂生自己找人。

从内务府回来，刘桂生先去英华殿找安顺。

沿着红色的宫墙往前走，午后的阳光撒在翘角飞檐上，在宫墙投下如飞燕般的阴影，宫墙之间，宫道悠长，一阵穿堂风吹过，带来阵阵清凉。

刘桂生穿越以来，难得这么悠闲观赏周边景色，他随口问道：“六喜，何时入宫的？”

“回总管，小的入宫八年了，早先在直殿监安公公手下，乾康二十六年转到重华宫。”

六喜小心翼翼回话，口齿倒也伶俐。

“昨儿怎的有如此胆量？不怕赌输了？”

刘桂生微笑看着他。

“自小的入宫，这些混账东西何曾把咱当人看，这倒罢了，金福那老东西还强逼俺的妹妹给他宫外的干儿子做妾，他干儿福旺烂嫖烂赌，眼看着是个火坑，俺不能把妹妹也连累了。”

刘桂生望着前面的金水河，河面波光粼粼，垂柳轻拂水面，汉白玉石桥的倒影在水中荡漾，给人温馨宁静的感觉。

然而，这份宁静之下，是千千万万如六喜般被欺压而求告无门的黔首婢仆。

两人过了金水桥，刚转过寿安宫西北角，就听到几声哭嚎，声音含混不清，但刘桂生认定，这是安顺的声音。

他们缓步走近，只听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如今小桂子攀上高枝了，怎么，没带上你？素日你二人狼狈为奸，打量我不知道，今儿正好拿你撒气，献奴，使点劲！”

“瑞爷，您就瞧好吧，今天我非把他的手生生掰折了。”

一个讨好的声音刚落下，就听到安顺杀猪般的声音尖叫起来。

“住手！”

刘桂生转过墙角怒喝。

他眼睛一扫，只见瑞金的狗腿献奴狞笑着用力把安顺的左手扭到一个诡异的高度，安顺浑身是伤，面容痛苦到扭曲。

这种场面刘桂生见过无数次，正常而言，安顺手断后，无人医治，要么终身残疾，更加被人欺辱，要么在病痛中死去，这是宫里的日常。

瑞金则坐在槐树下的藤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身边的玉贤战战兢兢提着茶壶伺候。

瑞金昨日闹了个没脸，还好跑得快，没有牵连进去，心里却憋着一股邪火，只是不敢去找刘桂生的茬，晌午刚好见安顺打翻了个青瓷盖碗，想起他素日与刘桂生交好，正好出出气。

此时看到刘桂生突然进来，几人都吓一跳，瞬间失声。

刘桂生先一脚把献奴踹倒，接着把瑞金从藤椅上拖起来，用力一推，然后自己坐下，看着献奴，指了指瑞金，吩咐道：“摔他耳刮子，不许停，我让停才能停！”

转头对玉贤道：“你来监督，去柴房拿根柴火棍，献奴打得不够狠，你就用柴火棍打断他的腿。”

瑞金见势不妙，左右一看，突然双腿发力就要往外跑，刘桂生眼疾手快，抓起玉贤手上的茶壶就砸过去，正中瑞金的膝盖窝，瑞金扑通一声摔得眼冒金星。

刘桂生站起来，对安顺道：“去，拿根绳子，把这老货绑在槐树上。”

安顺畏畏缩缩看了瑞金一眼，不过还是咬牙去拿了绳子，然后在六喜的帮助下，把瑞金牢牢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