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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奇道:“杜青棠请的是本宫,难不成与燕小郎君也有关系?”
“这姓杜的既狡诈又无耻,不可信任。”
燕九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肃然警告道,“公主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是吗?本来本宫的外甥女还在宫里等待,是没工夫在今日去见这位忘忧先生的,但燕郎君这么说了,本宫倒好奇得紧。”
元秀把拜帖翻来翻去看了看,忽然一笑,提声对车外等待的于文融道,“告诉来人,本宫随后就到!”
燕九怀挑唆失败,一脸悻悻。
“燕郎君,本宫现在要去见杜青棠,观郎君方才言辞举止,似对其不大喜欢,可要让郎君先下车么?”
元秀收好拜帖,笑吟吟的望着他问道。
“公主还是不信任在下啊!”
燕九怀长吁短叹道,“枉费在下对公主一片痴心!
当初费尽心机缠着贺夷简不说,事后还被他报复,硬拖到了平康坊中喝花酒……可怜在下的清白,尽毁于一旦……”
他话还没说完,已见元秀脸色古怪:“那贺夷简……竟有断袖之癖?”
“呃?”
燕九怀一怔,“那什么,上回他只叫了几个擅歌舞的胡姬,倒未见他招聚娈童……等一下,公主,在下其实也兼营消息买卖,公主要知道更多贺夷简的情况,还请先付十金,若要详细的话,容在下回去和人商议该开个什么价才合适……”
“不用了!”
元秀赶紧道,“只是……观燕郎君方才登车动作利落,怎会被贺夷简得手?”
她语气里的诡异让燕九怀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再抬头时,难得面上一红,随即凛然正气道:“那个,公主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在下一向洁身自好,从不踏足烟花之地,虽然在东市附近居住,但相邻的平康坊却是去都没去过,那些什么迷神阁、醉绡楼、媚娃馆、宜春院……包括里面的头牌花魁如锦娃、柔娘、玉娇奴、孙好儿、张盼盼、沈含露……更是一个都不认识!”
“哦?本宫方才倒听人提过一个醉绡楼,其中似乎有女子名柔娘的,却不知道原来是在平康坊,而且还是魁首?燕郎君随口就能说出四五处楼台之名与其中魁首……”
元秀掩袖轻笑,“看来燕郎君至少比本宫熟悉嘛!”
燕九怀干咳一声:“偶然听过、偶然听过!
公主也知道,东市毕竟离平康坊甚近,这个,虽然在下正心持性,无奈东市深受其害,总有那么一些人传来传去,唉!”
说着,他情真意切的摇着头,遗憾得真诚无比。
元秀瞪了他半晌,见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领悟到这厮脸皮比起当日孟破斧来何止是厚了十倍?也难怪那小小童子都能先以言语骗倒了自己身边侍卫,再猝然出手偷袭、脱身而去!
如今看来只怕与此人耳濡目染不无关系。
“对了!”
燕九怀见元秀住了口,眼珠转了转,忽然道,“杜青棠那厮如今似乎并无官职在身?”
“丰淳元年杜青棠因病致仕。”
元秀警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燕九怀茫然:“致……仕?公主,在下出身市井,能否请公主措辞简略一些?”
“他确实无官职在身。”
元秀咬了咬牙道。
“哦!
原来致仕之意就是身无官职……”
燕九怀若有所思的记了下来,随即抬头看向元秀,“你是公主,是该有品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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