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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没想到今天遇到的硬茬子一个接一个,心头怒火熊熊而起,转过刀尖,朝下指向姜蓉的鼻梁。
姜蓉果断后退,避开刀锋所向。
随即,也不生气,只管冷笑着摇头,“不敢。
命妇只想跟校尉知会一声,舍弟此番归来,带着两具突厥叛军的尸体。
此外,命妇也不是什么臭婆娘,而是朝廷敕封的乡君。”
“就你,还乡君?”
校尉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一个满身尘土,皮肤也被晒成了暗黄色的乡下女子,身上既然还有朝廷赐予的封号,本能地冷笑着反问。
然而,他却又迅速意识到,“敕封”
两个字,绝非寻常乡下女子所能说得出,愣了愣,缓缓将横刀垂在了身侧。
然而,当着这么多弟兄,他又不能轻易退缩。
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追问,“既然你是朝廷敕封的命妇,当知道朝廷法度。
不携带文凭出入塞上,还身披甲胄手持弓箭,边军这边不可能不闻不问。”
话说得虽然硬气,语调却比先前柔和了太多。
姜蓉听了,又是微微一笑,也换了相对柔和的口吻,低声解释,“校尉真的想知道,命妇与舍弟等人,为何如此?刚才命妇提到的那两具突厥叛军的尸体,已经着专人送往了大都护行辕。
此外,受降城西北方七十里处,有一座无名小山。
山坡上还丢着不少突厥叛军的遗骸。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校尉是不是也想在大都护掌握之前,抢先一步打听清楚?”
“你,你胡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打听这些事情了。”
那校尉闻听,心中的怒火瞬间变成了紧张。
举起横刀,在自己面前来回摆动。
“我,我家张录事要找你弟弟姜简问话,我只是奉命来押,来请令弟过去……”
话说了一半儿,他忽然又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兵器。
赶紧归刀于鞘,翻身跳下了马背,一边向姜蓉拱手,一边继续解释。
“至于张参军想问什么,在下也不敢置喙。
是以,还请乡君您行个方便。”
“我等无意得罪,还请乡君您行个方便!”
跟在他身后的兵卒们,顿时觉得好生丧气。
纷纷跳下战马,拱着手重复。
乡君在朝廷所封的命妇里头,是较垫底儿一层。
通常五品官员为国家立下了功,他的母亲和正妻,就有机会被敕封为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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