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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枢道:“端木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北方,在内亲王东征军中立下大功——听说你本是留在东海三省替新任总督大人办事,如今怎么来到京城了?”
“我是……”
端木槿讷讷道。
“你莫非是听到消息内亲王要送我一面‘天下第一医馆’的匾额,所以特来替令尊争夺?”
林枢嘲讽地,“你们神农山庄不是一向视虚名如无物么?”
端木槿的背影在微微颤抖,玉旒云知道,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林枢说话如此伤人——尖刻得仿佛是装出来的!
便继续冷眼瞧着。
“怎么?”
林枢丝毫不为端木槿所动,“你拦我的轿子到底要干什么?啊——内亲王殿下就在前面的轿子里,你怕是来找她的吧?”
“玉旒云?”
端木槿转过身来。
不好装聋作哑了,玉旒云也让人打起轿帘走下轿:“端木姑娘,几时来西京的?怎么只你一个人?罗满没有叫人护送你?来了怎么不找我?”
“我……”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端木槿心情纷乱,也不知要从何答起。
她知道,自己对林枢的这份感情,玉旒云清楚得很——如今这样的情形还偏偏就被看到了。
毕竟同是女子,不知……她抬头看了看玉旒云的双眼,希冀找寻一些安慰或者解释。
然而,作为一个大夫的敏感,立刻让她读到了更紧迫的信息——只是几个月不见,玉旒云的脸色竟比当初在乾窑见面时还要差,苍白中隐隐透出死灰。
她不禁惊道:“你病了?”
玉旒云故作轻松:“人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只是有点着凉,结果皇上大惊小怪,连我出门办差都不放心,一定要派你的林大哥陪着。”
她说时,看了林枢一眼,想穿过那份淡然,看看后面究竟有没有隐藏些什么。
“不介意让我把一下脉么?”
端木槿根本就不信她那一套说辞。
“也行。”
玉旒云伸出手去,“我难得生病,还都会遇到端木姑娘呢!”
“等等!”
林枢架开了端木槿的手。
“王爷,”
他对玉旒云道,“端木槿是楚国武林中人。
他们对大人向来怀有敌意。
大人不能随便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们。
你的病,自有下官负责。”
玉旒云皱了皱眉头:“楚国武林中人几时伤过我一根头发了?就这么把一把脉,还能就杀了我?”
林枢道:“王爷有所不知,神农山庄医人的本领不及我百草门,但是下毒的功夫却阴险得很——先师之所以会中奇毒,就是端木平在一本手札上下了毒,当先师翻阅时,毒素就侵入他的奇经八脉。
端木槿深得她父亲的真传,王爷怎么知道她的手上没有毒,想借把脉为名害你?”
“百草秘籍的事,是我爹爹做错了。”
端木槿眼里闪着泪光,仿佛终于明白了林枢对她如此尖刻的原因。
“可是我和爹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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