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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问道,“你有办法把白神父他们救出来吗?”
符雅摇摇头:“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不过你们不要忘记,我主说过:‘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此时此刻,白神父不想看到你们用属血气的方法来搭救他。
我方才刚刚翻译这一章经文的,就带来给大家看了——邱先生,不如你来读给大家听。”
那被称为邱先生的看样子是个老秀才,面上有种屡试不第的沧桑。
他从符雅手中接过一页纸来,就读道:“我们虽然在血气中行事,却不凭着血气争战。
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
他如此读着,旁边的众人就不住的划十字。
符雅道:“我想这时候白神父一定在向主祷告。
大家若是暂时不能回家去的,就在张婶家里祷告。
我们既然是蒙神拯救的一群,他岂不为我们开路吗?越是在困难之中,上帝才越是与我们同在呢!”
“阿门!”
众人都应着,许多跪了下去,交握双手,喃喃的祷告。
符雅则低声对张婶道:“我要去教堂里看看能不能把翻译好的《圣经》拿回来。
我自己会小心的,且有程大人照顾我,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张婶看了程亦风一眼,颇有怀疑:就这穷酸书生的模样,能照顾得了谁?不过既然是符雅说的,她也无法阻拦,静静的将两人引至秘道的入口处。
看着那漆黑的通道,想着另一头不知是吉是凶,程亦风有一种比挂帅上阵更紧张的心情。
责任的重担从来没有比这时更加真实过。
“符小姐,还是我在前面走。”
他夺过油灯来,“万一那边出口有人守着,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
符雅望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那好,多谢大人了。”
两人一同步入那黑暗。
走进秘道之后,程亦风才发现这秘道非常狭窄,只容一人通过,他在前,符雅在后,他自己的身影就几乎把油灯微弱的光全部遮挡住了。
唯恐符雅看不清路跌倒,他向后伸出手去:“若小姐不弃,请让程某相扶。”
符雅没说话,虽然背对着,他却很确定的知道,必然有婉转的微笑流光般的在她面上闪过。
正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唐突了,符雅就已经把手递了过去——普通女子计较这那“授受不亲”
的教条,只会递袖管上去让人拉着,而符雅却直接把自己的手交到了程亦风的手里。
那种温暖柔和的镇定之感刹那从他的掌心传到全身,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汗湿了——自己是多么的紧张啊!
反而符雅一直那样的镇定。
仿佛能读出他的心思,符雅轻轻笑道:“大人别以为符雅不害怕。
经上的道理我背得滚瓜烂熟,但是心里总是害怕的。
要不然我就不是人,是神了。
可是,若我方才显出慌乱的样子,那些教友们岂不是更加无所适从?”
“那小姐现在害怕么?”
程亦风木讷的问道。
“原本是怕的。”
符雅道,“不过我知道天上有我主上帝看着我,前面又有大人在给我引路,我就不怕了。”
程亦风颤了颤: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莫非……心中不由慌乱:我是一个半生漂泊一事无成的酸腐书生,即便是现在突然走了官运,我自己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材料?符小姐聪慧过人,温和识礼,岂是我配得上的?况且我心里一直就惦记着那个幻想般的女子……啊呀,符小姐若是属意于我,岂不是误她终身!
“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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