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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出的血箭喷射的老高,然后尽数落于地上,堆积起浓稠的一滩,红的夺目,鲜的耀眼,飞舞的花瓣落于其上,荡起微小的涟漪,然后慢慢被鲜血浸透,下沉,花非花,血非血。
睍莼璩伤
那个尹凤书手抚着咽喉,笑声从割破的洞里尽数流淌,仿佛吃人的兽磔磔怪叫,可是他看着小柒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是可以让情人沉溺一辈子的宠爱眼光,风从咽喉的破口灌进去,阻断了他的发声,只从那努力做着的口型可以看出他最后说的是:“小柒,随你高兴,我的命也可以给。”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自己就是那个死去的尹凤书,痛得应该是咽喉,可是自己却痛在心里,胸腔里那些鲜红火热的东西好像给人捧出来,扔到这海棠花树的尖刺上,用力摔打戳刺,一片片零落,这是为什么?
小柒和这个看不见的尹凤书一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疼痛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他看着那个慢慢倒地的人,血似乎全涌到了眼睛上,看过去就是一大片血红,那个人就是在血红色一点模糊的黑影。
“尹凤书,尹凤书,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人生到底有多少个为什么,我们踯躅独行在人生漫漫长路上,在坚持什么,又在求索什么?什么是想要的?什么样的仇恨可以把爱泯灭?难道非要等失去后才懂得痛哭吗?
“啊”
尹凤书的手在空中一阵乱抓,蓦然从噩梦中惊醒,自己一身冷汗卧于床上,少年伏低肩膀趴在床边,此时已经月居下玄,夜已过半。
红烛光晕渐微,在黑暗的夜里却越发的温暖明亮,少年的脸在烛光里褪去了那层伪装的坚强,孩子的柔软和脆弱全堆砌在脸上,疏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似一颗相思的红豆正盈盈欲坠下。
尹凤书伸手用指肚接住了这颗泪珠,透明的圆润里浸染着但求不得的委屈,尹凤书将泪珠送到唇边,尽数吮到嘴里,咸涩酸苦的味道渗透到心里面,把未及愈合的伤口煞的疼痛不已,仿似梦里小柒的痛尽数叠加在他身上“生死病死,爱恨别离,不欲临罢,但求不得。”
也许,这一次真的不能再错过了。
天气好转了,江南的冬天渐渐温暖而有春意,但是风荷坞的空气却冰冷低迷。
出落射割那。
尹凤书受伤第二天就能下地走动,他一如往昔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对雁潮却淡的不能再淡,好吧,这样说是好听的,其实他们从那件事发生后就根本没有讲过话。
雁潮又好多次想拉着尹凤书大声喊:“大叔我错了,你要我怎么样都成,就是别不理我。”
但是一接触到尹凤书冷成冰碴子的眼光,他体内的勇气就像被戳破的灌汤包,什么都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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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家里唯一能不惧严寒的就是凤柒,一会儿小爹的怀里打个滚,一会儿大爹的脚下摇个尾巴,心事重重的两个人总把他当知己,小爹一般都是抱它在怀里,狠狠揉搓,有时候他也在它狗头上吧唧口,说一堆听不懂的鸟语。
大爹最多摸摸它的狗头,要不就用他黑沉沉的眸子一直盯着它,盯得它狗脸羞红,狗心荡漾,却不说一句话,你说这两个爹,这都是怎么了?怎一个愁字了得呀!
这天上午又给他小爹逮到,先是狗耳朵里灌进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非逼着自己回答,一遍一遍问:“凤柒,你说我该怎么办?”
可是凤柒除了会汪汪叫两声,叫你小爹你都听不懂,结果小爹就急了,非说凤柒不关心他,肉骨头都白喂了,掰开狗嘴非要给吐出来,凤柒给他的糙手弄疼了,正挣扎着,大爹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小爹看到大爹就失了神,两个眼珠子连成一条线,凤柒呜呜哀嚎了两声,逃脱了小爹的毒手,躲到了大爹的袍子下面。
大爹淡漠的看了小爹一眼,转身去了书房,凤柒巴扎着四条小短腿后边跟着:“小子,我走了,自己发疯去,狗爷不陪你玩了。”
大爹在书案前坐下,凤柒倚在他脚边,安心的打着呼噜做他的脚下之臣。
雁潮在门口探头,涨红脸小声道:“大叔,我找凤柒,它在吗?”
尹凤书连话都不答,踢了一脚凤柒。
“大爹,不带这样的,你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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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柒,你出来,我有好吃的,刚出锅的东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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