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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毛笔放入笔洗中随意搅了几下,便挂到笔架上,然后吩咐道:“让人备车。”
“您什么时候要?”
景安问。
“现在。”
“是。”
景安有些奇怪,少爷散值回府后几乎都不会再出去,今日不知去干嘛。
待马车行到南门街后,景安方才明白——原来是看容姑娘来了。
景亦文让马车停在林氏医馆对面,不明显的角落里,他也不下车,就坐在车里,撩起车帘向外看,一看便是半晌。
“少爷,您不去和容姑娘打个招呼?”
像现在这样,在外面偷偷看着是做什么?他们和离时心平静气的,现在再碰见,打个招呼也无甚大碍,再说少爷打听她的消息,不就是希望能找到她吗?用得着像现在这样?
景安不解,也跟着探头过去看了看,刚巧看见容歆绿与一位年纪颇大的女子一起出来,到门口后,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话,女子便走了。
待那女子走后,容歆绿便开始一扇一扇地挪着摆在门口的门板,看样子,是要收铺了。
门板有一人多高,她搬得很慢,想来那门板不轻。
她刚搬完一扇,还未插好,从店里又走出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见她正在搬门,二话没说,立刻上前接了过来。
景安仔细瞧了瞧,那年轻男子正是林大夫的儿子,林青笠。
见容姑娘和林青笠颇为熟悉热络的样子,景安悄悄转头,偷瞄自家少爷,他面沉如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
“那东西沉吗?”
景亦文突然出声询问。
景安不知道少爷指的什么东西,他又探头看了看,试探问道:“您是说,门板?”
“嗯。”
“这东西小的也没有搬过,不过看刚才容姑娘的动作那样缓慢,想来是不轻。”
“那他为何搬得如此轻松?”
景安又朝外看了看,见林青笠将三块门板并在一起,双手轻轻一提,门板便悬空了。
“小林大夫自幼习武,气力自是比平常人更大一些。”
景亦文闻言,似是也默认景安所说,没有再继续发问。
景亦文看着林青笠,先将左边的门板,排排插好,然后又开始排右边的。
林氏医馆的门板,被他一扇一扇地插上,门板中间的缝隙,越变越小,直到最后,林青笠将最后一块门板,往中间一放,医馆的门,被他全部关上了。
容歆绿和林青笠,他们被关在门的另外一边。
有那么一瞬,景亦文觉得,自己好像被完全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胸口那种闷闷痛痛的感觉,又出现了。
景亦文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方才说道:“明日你去寻个武术教习。”
武……武术教习?
景安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向景亦文,难道少爷想学武?
景亦文一脸平静,景安也没敢多嘴问,主子的吩咐,照做便是,他低低地应了声是。
回景府的路上,景亦文遇见杜思危和许崇。
他们两人也都只带了小厮,打算去春~色如许寻乐子。
春~色如许是京城的一家很有名的女支馆,里面的姑娘个个擅长琴棋书画,尤其受文人墨客,自诩风流之士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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