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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美酒解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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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君是说这件月光袍衫?”我故作不明道。

    北华神君眉头皱的更紧了,盯着我,并不答我。

    我在心里嘁了一声。这厮就是开口回我估计不外乎是“别明知故问!”,“你说呢!”,“废话!”。

    我心中纵有诸多不爽,也不敢言于表面,端着恭敬的笑脸回话:“神君,这衣服是小仙的,一直都是小仙的。”

    “说实话!”北华神君突然变了神色,冷着一张脸,用一种可怕的目光盯着我,那架势很像是想把我当场撕了。我这下真的怕了。

    “神君,这衣服确实是小仙的,不过是……”

    “是我给他的。”

    我转过头,太上老儿正站在我身后。

    老家伙,你该不是一直没走,躲着看我笑话吧。

    “你给的?”我像是碍眼的物品一样被北华神君毫不怜惜的拨开。

    “是,我给的。”太上老儿始终板着脸,看不出情绪变化,只是在看向被拨到一旁的我时,眉头动了动。“还不快回去!”我听到太上老儿以心音向我传话。

    我反应过来,赶紧退步往灵寿宫里撤。撤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倒回去。

    “那个,神君,小仙的绒球可否还予小仙。”我又抽了疯,不知哪根神经搭错,又起了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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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郁闷,我的绒球没能讨要回来,太上老儿却是三言两语拿回了我的月光袍衫。这让我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怎么看,太上老儿都和那傲慢神君私交不浅。

    太上老儿嘴硬,怎么也不肯松口告诉我两人关系的一二,这让我好不恼火。我赌气不理太上老儿,处处与他对着干。也不知是这招用烂了还是怎的,无论我如何捣乱,太上老儿就是一点反应没有。我自个折腾了一阵子,实在无趣,便就安生了。

    自和宋元仙君在法会上短暂一聚后,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总觉失落,独孤,不圆满。夜里竟也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一连几日没得睡个好觉,心情越加不佳,脾气也跟着冒出来。可怜凌庆子没有招惹我,白白受我委屈。

    这日我正郁闷不快,凌庆子小步向我跑来,神秘兮兮,仔细瞧清没有旁人在,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青玉瓶。

    “给你。”

    “给我?”

    “快拿着。”凌庆子见我不赶紧接着,直接将那青玉瓶塞到我手里,动作有些慌乱,使得那瓶中的东西撒了出来,正溅到我脸上。

    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我登时有了精神,明白了凌庆子的慌乱。

    天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灵寿宫是禁酒的,一切和酒沾边的东西都不得靠近灵寿宫。

    太上老儿认为酒气最浊,会污染药草灵气,影响丹药的炼造,更甚者,稍有不慎会酿成大祸,危害三界。

    光灵寿宫自己定下规矩并不够,太上老儿还特从天帝那儿讨了个谕令,凡携酒近灵寿宫百丈之内者,轻则五十天棍,重则天牢监禁。

    此谕令一出,隔壁姻缘司里的月下老儿赶紧卷铺盖寻了新地儿,搬了府邸,远远躲开灵寿宫。

    月下老儿原本和太上老儿私交甚好,因这事儿和太上老儿有了芥蒂。

    月下老儿平时爱好喝点小酒,无酒不欢。

    据说千年前曾喝醉酒打翻过太上老儿的一鼎药炉,太上老儿气怒之下闯进姻缘司,拿灵清拂尘毁了月下老儿刚织结好的姻缘线。

    此事在当时引起不小轰动,但后来不知怎的就平息了。姻缘老儿和太上老儿不仅没有因此结仇,反倒走的更亲近了,常常厮混一处。

    有神仙八卦说,太上老儿一拂尘扫断的姻缘线是月下老儿自己给自己牵的红线,断了的姻缘线缠在了太上老儿的灵清拂尘上。这八卦一出,众神纷纷表示赞同,竟无人觉得哪里不妥。

    太上老儿的陈年旧事我不好奇,我更关心凌庆子是从哪儿得来的美酒。

    这天宫里可是没人敢给灵寿宫的人酒喝的,况凌庆子还是个半大孩童。

    “小肉墩,你从哪里得来的?”我亮着眸子,伸手捏一把凌庆子的小肉脸,被凌庆子一把打开,却也没有恼意。

    “别管我从哪儿得的,你喝就是。不是说这东西最治烦闷,比灵寿宫的丹药还灵么。你快些都喝了,今后别再拿我撒气。”凌庆子绞着手指,嘟着嘴道,眼睛却并不看我,飘忽着时不时撇一眼我手里的青玉瓶,又恐我发现赶紧移开。

    我本想逗一逗凌庆子,问他可是在酒水里下了药,来报复我,见他这般,改了心思,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怀里带。

    凌庆子受惊大叫,我堵住他的嘴,坏笑着附在他耳边道:“想不想尝尝?”凌庆子立马安静了。

    我见他眨巴着眼看着我,咬着的嘴唇一片水光,乐的哈哈大笑。这肉墩,真是没他不馋的。

    我诱骗凌庆子道:“你说从哪儿得来的,我就分你一半。”

    凌庆子犹豫了一下,如实答我:“是从姻缘司里。”

    “哦?你去了姻缘司?”

    “我替真君到姻缘司送笔信,正好看见月下真君在树下埋酒坛子,就起了心,悄悄偷了些出来。”

    月下老儿因天帝谕令一事和太上老儿起了芥蒂,搬了府邸后与太上老儿断了来往,两人谁也不愿先理对方,有话要说便让仙童传信。

    我了然了酒的来历,放开凌庆子。

    “偷喝了没?”

    “没有。”

    我看凌庆子并没撒谎,点点头,举起青玉瓶往嘴边送时又想起什么:“可有被谁看见?”

    凌庆子摇着头。

    “那就好。”我放心下来,享受的闻了闻酒香,然后将青玉瓶送至嘴边,饮了一口皱起眉头。怎么才一口就没了?

    我不敢相信的晃了晃青玉瓶,没有声响,又把青玉瓶倒过来往手心里倒了倒,两滴小的可怜的酒水珠子从瓶口滑落,掉进手心。

    “怎么不多偷点?”我不满的看向凌庆子。

    凌庆子抖着嘴角,极力隐忍着什么,却终是没忍住,哇的哭出来,哭的很是委屈。

    我心道不好,准备开溜,太上老儿的灵清拂尘还是快我一步砸到了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