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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桐被拖下去，瞬间恢复了安静，缓缓等人继续回去商量战事的事宜。
出来时已经过了响午，墨昱珩正负着手站在廊下，微微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
缓缓有些恍然，仿佛回到过去，那个静立最吸引她的身影。
他还是那个他，可是早已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墨昱珩回过头，看到缓缓正好走出来，身后跟着风信，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风信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话。
“找我有事？”缓缓轻轻歪了一下头，样子看上去极为可爱，让人有种想要伸手揉揉她脑袋的冲动。
“我想和你谈谈。”墨昱珩也没有拐弯抹角。
缓缓抿了一下唇转身对风信道：“你先回军营吧，我这边没事，他不会伤害我的。”
“……”风信额前出现三条黑线，你就那么相信他？
墨昱珩或许不会在身体上伤害她，可是心灵上的伤害却远远大过身体上的伤害。
缓缓这么相信墨昱珩，或许是跟她经历了两世有关吧，那对根深蒂固的相信。
“好，注意安全。”风信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嘱咐了缓缓一句。
而这个注意安全并不是指墨昱珩，而是那不知道何时会冒出来的刺客。
“去哪里？花园凉亭？”缓缓上前几步停在墨昱珩身边。
两人这么一站，男俊女靓，看上去既养眼又般配，实在找不出什么毛病。
可这么一对般配的人，两世也没有走到一起。
“嗯。”墨昱珩看着缓缓，微微有些出神，待回过神来轻轻点头。
去哪里都行，他只想和缓缓一起单独相处。
得到墨昱珩的话，缓缓向前半步带着墨昱珩往花园亭子走去。
墨昱珩瞥过那个刚及他肩高的身影，目光落在她那规矩放在腹前的手上，他多想伸手去拉过来握在手心，然后像以前一样并肩同行。
可是他不敢，伸出一半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两人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半夏和紫苏很快就送上茶点，然后乖乖的退到了不远处的廊上，季可以虽是听候命令又不影响两位主子谈话。
缓缓吃了一块点心，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抬眸对墨昱珩道：“什么事你说吧！”
抬起头正好撞上墨昱珩灼灼的目光。
见被缓缓抓了一个现行，墨昱珩也没有躲闪，就那么正大光明的看着她。
他看自己的妻子，这没有什么不行的。
墨昱珩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过，缓缓就先伸手打断了，“若是为两年前的事情道歉，那就不必我，我早就看开了，对你，或许是我奢望了。”
缓缓淡淡一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笑容还是多少有些苦涩。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墨昱珩是她花了两世去爱的人。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墨昱珩要开口的对不起被堵了回去，既然缓缓说了不用，那就真的不用了。
她一向是个豁达的人，不会死死抓着一些事不放，不然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轻松。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墨昱珩虽然问得淡然，但是却止不住有些紧张，躲在袖口里的手紧张的握外一起，手心里全是汗水。
缓缓放下茶盏，很认真的看着墨昱珩，见他不像是装的这才道：“我以为你知道。”
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我离开就没有打算回去过，墨昱珩，你是愿意我在外面顶着你嫡妻的身份，还是愿意我回去向你要一封和离书。”
“我以前给你说过，我这个人很懒，懒得去和你的女人争风吃醋，这句话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墨昱珩看着缓缓，有些手足无措，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缓缓，我知道你现在有你自己的打算，可是澈儿要回去不是吗，还有汐儿，不能让他们和我们骨肉分离吧！”
他没脸求缓缓原谅他，缓缓说的那些话他也都记得，每一句都记得。
缓缓不是懒得去争风吃醋，而是她嫌脏，她嫌弃碰过别的女人的他脏。
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也是一个有魄力的人。一旦说放下就真的能放下，他只能从儿子的面上找突破口。
“世间不就是这样的吗？从古至今，什么时候有两全的办法了。”一个人一但想要得到什么，那就必须放弃另一样。
所以说上天还是公平的。
“何况你现在的后宫，多我一个不嫌多，少我一个不嫌少，你又何必执着与我。”
对男人来说，女人并不是全部，只要有权有力还有足够的金银，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对女人来说，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全部。
别人怎么想的缓缓不知道，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再多可她们也不是你，这世间只有你一个，别人无法取代。”纵然他将天下所有长得和缓缓相识的女子纳回去，可终究也不是缓缓。
“对啊，这世间终于只有一个我，所以你舍得将我一辈子关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内，你知道我那个地方不适合我。”前一世她之所以愿意留下，不过是因为他。
可是现在的她们都不是以前的他们，不在一个永远看不到对方，一个永远只看到对方。
很多事都已经改变，他们又何必执着与过去。
太累。
放开，对他们大家都好。
不回去，之前她还是墨昱珩名字上的太子妃，若回去了，她一定会让墨昱珩给她一封和离书。
以前那是因为没有那个能力，现在，她有这个能力了。
“澈儿和汐儿那里怎么给他们说，我已经对不起他们太多了。”他也想放弃所有很缓缓一起远走高飞，可是现在他们不但有了澈儿，还有汐儿。
澈儿他就该回去继承西元的江山，那是他应得的。
“点心吧，他们不会怪你的。”人无完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样也能让他们成长起来。
何况不过就是一个在虚黎，一个在西元，并不是生离死别。
她相信有他们在他们身边，他们会做得更好的。
毕竟他们不是一般的孩子，是经理过生死，死里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