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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敬王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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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欢预料中的尴尬场面并未出现,侍女禀报说大将军与敬王殿下在主院品茶,很是其乐融融的样子。

    晏欢怀疑自己听错了,等到了主院时,却只见晏光耀一人坐在主席,侧席还有半杯清茶散发着热气,显然越临雍才刚走不久。

    晏欢瞧着这一幕,心口一惊。

    莫不是横生了什么变故?可晏光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晏欢可不敢当着晏光耀的面出门寻找越临雍,只得低声唤了声“父亲”。

    越临雍将手中的清茶放下,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小女儿已经成年,与她的母亲越来越相似,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晏欢将晏光耀看着她,以为哪里出了错,心中计较难安。却听得晏光耀突然笑出声“别找了,为父叫他先走了。”

    这个他,指得自然是越临雍了。晏欢心头一跳,却装作不动声色地垂首在一旁,乖巧得叫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晏光耀洞穿了一切,也不点破,叫晏欢坐在一旁,才悠悠叹了一口气“欢儿如今长大了,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看着你成家,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这话题无端有些伤感,看着晏光耀怀旧的模样,晏欢心下一酸。从小到大,父亲晏光耀是晏欢心中的一座大山,这座山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却不想再高的一座山峰也总有苍老的时候。

    晏光耀常年征战,鬓角都开始染上了白霜。

    晏欢看着晏光耀,眼角微红“父亲莫要伤心,欢儿就算嫁人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若舍不得欢儿,欢儿便一辈子不嫁。”

    这般轻声安慰,倒是把晏光耀给逗笑了,“如何能说一辈子这样的话?女儿大了若总是留在父亲这里,岂不是父亲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晏光耀这般言语,叫晏欢不知该说什么。

    又听得晏光耀道“敬王成熟稳重,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若这是欢儿的选择,为父会支持你的。”

    晏光耀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叫晏欢讶然。这才与越临雍交谈了一会,怎晏光耀的态度竟会变化得这么大?

    从前晏光耀对皇族的态度,在晏欢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

    晏欢总以为晏光耀不喜欢皇亲国戚,不想今日晏光耀竟对着她说了这些话。晏光耀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今日做了这样的承诺,势必会做晏欢身后坚强的后盾。

    一个父亲能为女儿做到这个地步,叫晏欢如何不感动。

    “父亲…”晏欢糯糯地开口,眼中百感交集。

    晏光耀露出宽厚的笑意,一如父亲对女儿最真心的疼宠。

    皇宫

    明黄龙袍的越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底下垂首着一身墨色的男子。近看之下,两人的眉眼竟隐隐透着神似。只不过越帝脸上的老态更加明显。

    “你要迎娶意安郡主?”

    越帝上下打量着越临雍,端看他一脸肃穆,便知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

    越帝微眯龙目,意安郡主是晏光耀的亲生女儿,这封号还是他亲自所赐。他见过晏欢这个女娃,对她也颇是喜欢。

    “是。还望父皇成全。”越临雍毕恭毕敬地说道,言语间却未有半分让步。

    越帝似笑非笑“你如今倒是终于开窍了,若是早这般,又如何能到今天的田地。”

    越帝一语双关,越临雍沉着地站着,未表露出多余的情绪。

    越帝知道他的执拗,当下也不做反对,“罢了罢了,意安是个好孩子,与你也是般配。如此父皇便为你们赐婚便是。”

    越临雍嘴角勾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朝着越帝拱手“儿臣多谢父皇。”

    越帝摆了摆手,突然咳嗽了几声。如今越帝身体已是一年不如一年,前些日子着了风寒,几日也未见好。

    见越帝咳得厉害,越临雍走上前询问了越帝的情况,却突然被越帝抓住了手腕,越帝唇色苍白,龙目中却有惊人的偏执,叫人触目惊心!

    “雍儿,切莫忘了你的正事!”

    晏府

    当宫里传来圣旨时,晏府众人正在庭院内围观着晏晨舞剑。

    晏晨的动作行云流水,极难的剑术在他手上回转,叫人看得目瞪口呆。

    晏欢才刚赞叹几句,就听得晏府外一声洪亮的“圣旨到!”

    晏府众人俱是一惊,以晏光耀为首的晏家人跪在晏府候旨,听得太监高亢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意安郡主出身名门、纯良恭孝,今册为敬王正妃,与敬王着吉日完婚,钦此!”

    当太监的话音落下时,晏欢猛然闭上了双目。

    当愿望终于成真的时候,晏欢心中更多的是惊怔和难以置信。

    一旁的晏晨甚是惊讶,小声地嘀咕道“怎么会是敬王”言语间似乎倍感怀疑,被白娉婷扯了扯衣角,适时噤了声。

    送走了宣旨太监,晏欢看着手上的澄黄圣旨出神。白娉婷脸上带着真挚的笑意,对晏欢恭喜道“欢儿,恭喜你啊。”

    白娉婷对晏欢和越临雍的事情知晓一二,如今两人终于修成正果,心下也是真心替晏欢高兴。

    晏欢收回视线,清浅一笑。

    逸王府

    因为逸王和许成君的大婚将至,逸王府布置得很是喜庆。

    影月将陛下赐婚的消息耳语给逸王,却见一向温良的逸王蓦然发了怒火。越临希将手边的琉璃瓷瓶往地上重重一摔。

    那猛然的声响和四溅的碎片,惊扰了一众下人。众人纷纷回头,惊讶于王爷的失态。

    “滚!都给本王滚!”越临希怒吼,喝退了所有的仆从。

    一张俊逸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狰狞。

    “晏欢,你居然,你居然敢嫁给别人!”越临希咬牙切齿,又踹倒了一旁的紫檀桌椅。

    良久,所有的怒气发泄殆尽。越临希颓然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几乎就要癫狂。

    越临希怔怔地看着前方,窗柩上的大红“囍”字看起来格外刺目,像是对他的不尽嘲弄。

    越临雍眼中阴狠大盛,突然发了劲往那窗口狠狠踹去,那窗柩哀鸣一声,彻底寿终正寝。

    解意楼

    这厢越临希在逸王府发着疯,那厢晏欢已经来到了解意楼。

    晏欢站在窗前,望着酒馆下的车水马龙。

    如今解意楼的规模又扩大了几分,已是京城很有名气的酒楼。加之经营完善,几年后已经完全立足于繁华的京城之中。

    晏欢的思绪飘远,对身后的脚步声置若罔闻。

    身体突然一暖,原是被人从身后环住。那熟悉的冷香,惊扰了晏欢的思绪,让她回过了神。

    “在想什么?”越临雍将下巴抵在晏欢的肩上,双手环着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都圈进自己的怀里。

    这样占有欲强烈的动作,偏偏让他做得这般温柔。

    晏欢眼眸一转,眼尾勾起一抹狡黠“你猜。”

    寻常男子若是听到这样的回答势必要不悦几分,越临雍却偏生喜欢晏欢的小趣味。他故意在晏欢耳边低沉道“让我猜猜,我的欢儿莫不是在想我们大婚时的情景。”

    越临雍的鼻息喷洒在晏欢的耳边,惹得她心口轻颤。

    “胡说”听得这样的打趣,晏欢羞恼,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越临雍的胸口。却被越临雍趁握住双手,与她十指交缠。

    晏欢躲闪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的双手交握在一处。

    如今婚事已定,越临雍愈发肆无忌惮了。

    这个男人,从前倒瞧不出这般强势,如今转换了身份,便是恨不得天天与晏欢腻在一起了。

    晏欢轻笑一声,随了他的动作,而后问道“阿雍,你要与我说何事?”

    两人虽被皇上赐婚,婚期还未定下。如此私下见面原是不合礼数的,可越临雍和晏欢都不是拘泥俗礼的人。

    晏欢心中也是期待着大婚的画面,想着穿着嫁衣的那一天。越临雍此言倒不是胡说。

    只是她一心期盼着寻常便好,哪里会想到他们的大婚竟会在那个金碧辉煌,旁人穷极一生也不会追逐得到的金殿之中举行。

    当惊喜和意外同时发生时,除了顺应天意,再无他法。

    当然这些不过是后话。

    听得越临雍轻笑道“欢,你莫不是忘了明日逸王大婚?你是我的未婚妻,自然要与我一同去参加。”

    “未婚妻”这个字眼,叫晏欢一时又乱了分寸。越临雍这个人,总有撩拨晏欢心思的魔力。

    越临希么?自从上一次在晏府不欢而散,晏欢已经许久未见到这个人。如今再次听闻他的消息,竟是因为他要大婚了。

    明日么?晏欢心下计较,以他们三人的恩怨,若是同时碰面只怕情景比上次要愈发尴尬。

    晏欢心里总是不愿面对越临希,尤其当那双桃花眼染上陌生的阴霾时,会叫晏欢喘不过气。

    可是她已经是未来的敬王妃,一切都必须要去面对。

    晏欢怔愣间,越临雍已将一件礼盒摆到晏欢面前。

    “这是何物?”晏欢不免好奇,打开一瞧,原是一件越锦织就的蓝色罗裙,清浅的花色,叫晏欢一看就喜爱不已。

    越临雍竟这般了解晏欢的喜好,晏欢心下欢喜,将衣裙放在手上观看。不想越临雍接下来的一句话击溃了晏欢的防线。

    越临雍将晏欢眉眼的喜色收在眼里,嘴角的笑意缓缓扬起,

    “欢,明日随我赴宴吧,也是时候让世人知道晏欢是我越临雍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