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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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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娘觉得心满意足,总比上次那个见都不见得好。不过无论从哪方面看,还是这个好。

    红娘回到院子冷眼打量端,心里已经形成一整套地狱式淑女养成计划。

    端许久未练,如此猛练了一个下午,泡澡的时候觉得浑身都酸软无力。换好衣服去陪公户止用晚膳,只吃了一碗便吃不下了。

    “可能下午练箭练得太狠了,”端撑着下巴看着止道,“我就看着你吃吧,你辛苦一天了。”

    接下来止安静地吃,端无声地看。

    一顿饭毕,止道:“难道这么安静,看来你可能病了,回去休息,传医官过来看看。”

    “没有,”端笑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伸手指了指止的手,道:“刚刚看了许久,才发现你的手指又长又直,真是好看。”

    看来没病。

    端跟着止去他的园子,止在案台上继续处理他的事,端在一旁看自己的书,嗯,红娘的书。不知不觉,端靠在一边睡着了。

    止轻轻摇醒她。端迷迷糊糊地睁眼,迷迷糊糊道:“这书真是太无聊了。”

    “回你房间去睡。”

    “没事,我进去睡一会,就一会,很快出来陪你看书。”

    止拒绝还没说出口,端已经进了内室。

    一直到止看完并州各司呈上的本子,方觉夜已深。端是一觉睡到现在还未起身,端向来自律,今天真是不妥。止入内室看看端,才看见端睡得极不安稳,紧抿着唇,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被子未盖,额头和身体均是虚汗,而下身是一滩血迹。

    止心里一惊,伸手拿被子将她盖好,端猛然被惊醒,眼中警惕与不安。

    “是我。”止俯身安抚她。

    “五河刚刚来了吗?”

    “没有。”止稳声道,“你做噩梦而已。”

    “诚然你说的,我真的病了,好久没生过病,都忘了生病的感觉。”端强忍着不舒服要坐起来,觉衣裙湿黏,想掀被子探看。止按住被角:“你来月事了。”

    端呆住,脱口而出:“这不是女的才有的吗?”后反应回自己已经被五河弄成女的了。端手抚额头,极其无奈:“这么逼真啊。”

    “我让女医官进来看看。”

    端道:“这不是病,我回房处理处理就好了。”

    止之所以要叫医官过来,是因为他觉得刚刚那入眼的血迹的量似乎有点多。他将这血与受伤后的出血量相比,这算是被剑深深刺一口血道,中伤,需立即止血。如果来月事是这个量,端还不被放血而死?

    止未道原因,让人传了女医官过来,及数名侍女。

    女医官很快过来,刚探看,初以为是小产,把了脉才发现是月事量多,松了口气。朝止王跪首道:“并无大碍,吃几服要便好,往后的日子都需好好调养才行。”

    “听到没?”

    端心中一时难以接受,随便应付止道:“听到了。”

    医官退下去抓药,侍女服侍端处理这第一次,侍女把弄脏的软塌及被褥撤走铺上干洁的,端从内室走出来,捂着小腹,对止道:“不好意思把你的床弄脏了。”

    “回去歇息吧。”

    端心情郁闷,回自己房内睡觉,怎么都睡不踏实,真是可怜天下广大女性,自己也算亲民地体验了一回,对老百姓的痛苦又多一分理解。

    月挂半空,入睡中的止觉有异常,慢慢睁眼,起身到门外,果然看见端抱膝坐在门栏边。

    端抬头看止,那神情,便知她又被控制了。夜深露重,端发梢都染了露水,端现在的身体不比往日铁打的好。

    “进来吧。”止道。

    端静静入内,心事重重般。止去书房找书,端似眼中不能少他半点身影,一直跟着。

    止白日里查过端身上这种奇异的蛊,有几处说法,有的说是控制住宿主的梦境,有的说是在宿主自我意识最弱时控制她,能表达宿主最真实的所思所想所念,统一的观点是,此蛊不伤人,而且嗜睡,控制宿主不长时间,能让宿主产生类似恋母情结,忠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止递端一本书,道:“这是我过去游历姑国时写的山川日志,除了地貌,我还写了一些民俗趣事在里边,你应该有兴趣。”

    端双手接过书:“谢谢五哥。”仍不能扫去她眉间深深的忧愁。

    “有什么事,连现在的你都说出口?她平日里不爱说一些自己的心事,连你都不说,我就帮不了她了。”

    “她是谁?”端愣愣道,“是我吗?”半响复道,“一想到五河提到的事,国难以国,民难以民,我如今成为女人身,效力国家恐有诸多不便。”

    “如何不便?”

    端哑口无言。姑国有女将军,有女文官,有女医官,确实没有不便。可是……

    “你看我现在这般,下身在流血,我要是带兵征战数月,那可怎么办?”

    止难得笑了一下,一下而已。端看呆了,靠近他怀抱中,脑袋蹭着他的脖颈:“你别笑,笑得我心都酥了。”

    “原来你还想着带兵?”虽然止未再笑,声音里藏着趣意。

    “……修仙修得是心性,急不得的事情,如今这种环境,我不想修了……我射箭可厉害了,爷爷见了都夸我,他可是很少夸人的,几乎没有见到我射箭的人不表扬我的!”端洋洋得意,像条小狗一样仰望着止,一脸求抚摸求表扬的表情。

    止想摸小狗脑袋地摸端的脑袋。

    端心满意足地更紧地抱住止,片刻发现不妥:“我抱着你,为什么你不抱我呢?”忽然想起什么,去摸他的手,没有绳子,放心了。

    “如果你想带兵,必须先入伍当兵,”止道,“如今你连我府上的门都出不去,何谈其它。”

    果然端一听,几乎要哭——如果她能哭的话。

    止心中忽然一动,想到什么,道:“也许你跟着我,便能出府也不一定。”

    端心中放出璀璨,激动得声音都发抖了:“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说完,立即宽衣解带。

    止板着声音:“你要是脱了,明日我便不带你出府了。”

    端手中动作一顿,偷看了止好几眼,扁着嘴道:“小气,睡一下都不可以。”

    “走吧,我送你回房。”

    端笑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唇。

    “免谈。”

    “那你别动,我来亲可不可以?”

    止似要发怒,端只好作罢。

    夜色深重,止和端走在小石路上,两人俱未打灯笼,借着月色行走。经过一片花木地,微微惊起流萤。美得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端展开手,一只流萤轻轻地落在她手心。端附耳过去,仿佛在听流萤说什么。端微笑地朝流萤点点头。说来巧了,端刚点完头,流萤便慢慢飞回丛中。端像怀揣着秘密,嘴角一直带笑。

    “流萤说什么了?”

    这时的端完全藏不住秘密:“它悄悄跟我说,我和旁边这位公子看起来如此相配,如果我们成婚,它定带上万的流萤,伴着月色,翩跹祝贺。”

    想象一下,月光下所有的萤火虫一起起舞,带着神秘的力量,好美。

    止心想,他就不打断端的意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