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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过来摸麻将, 陆鸱吻刷起袖子，大杀四方。
萧九龄在厨房洗碗，隔一阵出来看一眼, 隔一阵出来看一眼。
白泽问：“你男人？”
陆鸱吻点头, “嗯, 我男人。”
“他怎么和我穿一样的衣服？”
“八万。”
陆鸱吻看萧九龄, “男人，我朋友问你为什么和他穿一样的衣服？”
白泽说：“我那衣服不知丢在哪个角落, 你说喜欢, 我专门翻箱倒柜，找啊，终于寻出来, 还弄出去干洗，我想讨好你，结果你不要我, 还找了个赝品回来？”
白泽看萧九龄，说：“你是赝品。”
萧九龄回：“我是正品，但你是残次品, 我女人说，你穿那衣服不如我好看。”
“咳”，白泽咳一咳, “陆小姐, 陆大姐, 我的亲亲姑奶奶, 你说我不如他？”
陆鸱吻长发结成辫子，她摸了一下，“是呀，你觉得你哪一点如他？”
“你们真是互相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八看绿豆，眯眯芝麻眼。”
陆鸱吻朝萧九龄挥手，“他是嫉妒你，他向我求爱，我没答应。”
萧九龄点头，“深以为然。”
白泽摇头，“被你们弄的要作呕。”
他问萧九龄，“兄弟，你那衣服从哪里弄出来的，十多年了，早就绝版了吧？”
萧九龄解下围裙，擦干净手，“专门找了版型图，定制的。”
白泽挥手，“我说他是赝品吧，我那是真的，保存了十多年，陆小姐，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胡了。”
陆鸱吻推牌，“别扯了，他那是去华伦天奴高定的，和你没差。”
萧九龄在陆鸱吻身边坐下来，“今年可贵多了，为了吸引你回来，那衣服花了我两万美金。”
“你们夫妻有病啊，那衣服我有啊，我那还是原装正版，你们怀念过去，不想易服，可以找我借啊！”
白泽看陆鸱吻，“我无偿送给你们都可以，还怀旧，玩弄情怀，你们和钱有仇啊？”
陆鸱吻扭头看萧九龄，“他说得对，我们和钱有仇？你原先那件衣服呢，人家的都还在，你的去了哪里？”
萧九龄起身，“我去冲奶。”
白泽指着萧九龄，“阿陆，别问了，他肯定丢了。丢了，丢了！不像我，念旧。”
陆鸱吻睃了萧九龄一眼，“萧家的少爷，一件破衣服，谁知道八百年前丢哪里了。”
萧九龄叹气，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2006年1月，有一个臭丫头片子要回国，我去航空公司问了，追到机场去，结果人影子都没见，还赔上了一件衣服。”
陆鸱吻低头，没有做声。
白泽忽然一拍手，“2006年1月，鸱吻回国？唉呀，那天我也在啊，我们陆鸱吻小姐运气背，当天她要坐的直航的飞机坏了，临时改签了莫斯科，从莫斯科回去的。”
白泽连连摇头，“没有缘分，你们没有缘分。”
“缘分是什么？”
旁边一个师姐沉默半天，终于推牌，“胡了。”
她说：“我看小陆和萧先生就很有缘分。倒是你，哪儿哪儿都有你，人家改签机票也有你，大衣风云也有你，但你一直不上位，这只能说明你和小陆没有缘分。”
萧九龄点头，“言之有理。”
外头天气放晴，师姐收了钱，说：“我下午还有约，今天就到这里，咱们下次再约牌局。”
白泽也与另一位朋友告辞，萧九龄看陆鸱吻，“陆小姐，我们出去走走？”
天气好了，陆鸱吻穿上大衣，萧九龄替她系上围巾，又牵了她的手，“萧太太，我们去拍照吧？”
“萧先生想拍什么照，大头贴？”
萧九龄笑，“说你老土你还不信，现在早就没有大头贴机器。”
“那怎么办，咱们自拍一张？”
男人说：“我找了一家影楼，我们去拍结婚照。”
陆鸱吻扭头，“影楼婚纱？”
男人点头，说：“虽然我们没有婚礼，但我还是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影楼不远，两人牵着手走过去的时候，店员上来，萧九龄同她说了几句，金发的女孩子将陆鸱吻往里头引。
过了一刻钟，陆鸱吻换了衣裳出来，这是一件浅灰色的抹胸大摆礼服，腰上有粉色宽缎带，后头系着硕大蝴蝶结。
陆鸱吻穿出来，萧九龄站起来，“我定大衣的时候，就一道给你定制了裙子，不过二哥说这条裙子不好看，我说他的眼光根本不对你胃口。”
“你们总是有很多分歧。”
萧九龄抓陆鸱吻的手，“那我的萧太太，你喜欢这件吗？”
陆鸱吻低头笑，“好浮夸的款式，不过我喜欢。”
陆鸱吻提起裙摆，“我稍后要穿它上街，告诉大家，陆氏小姐要结婚啦。”
婚纱照来回几个姿势，你拥着我，我拥着你，要不然就是你不拥着我，我拥着你，总之就是笑笑笑，非要笑。
陆鸱吻在沙发上坐了，萧九龄却站在窗边，准备弹钢琴，两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摄影师进来就是一张，嘴里念叨：“очень .прекрасным。”
萧九龄坐下弹莫扎特，陆鸱吻扭头，女人从后头望着男人，眉眼弯弯。
摄影师一直静悄悄的，抓拍数张之后，才拿过来新人看，“妻子的目光里全是甜蜜。”
萧九龄摸摸陆鸱吻的头发，“我的陆鸱吻小姐，你怎么这么蠢。”
女人笑，低着头笑，两个人，四只手，紧紧抓在一起。
拍完照片，从影楼出门，陆鸱吻去换衣服，男人看她，“不是说要穿出门口，让大家见证你的风采？”
“裙子贵，我怕弄脏。”
“没关系，我抱着你。”
“真的？”
萧九龄笑，给女人穿上大衣，然后将她扛在肩上，“这样行不行？”
“不行，你刚刚说抱着，要公主抱。”
“走吧，萧太太，我抱着你回家。”
冰天雪地里，陆鸱吻趴在萧九龄背上，“便宜你了，这姿势完全是猪八戒背媳妇，我是那娇花，你是采花贼。”
“蠢材，搂紧，别掉下去了。”
“我重吗？”
男人背着她，说：“还不够重，比当年轻多了。”
“胡扯，我当年比现在轻多了......”
“那就是我老了。”
陆鸱吻贴在萧九龄背上，“我也老了。”
......
“老了也不怕丑，自己下来走。”
“萧九龄，你无聊！”
“下来吧，萧太太，钥匙还在你口袋。”
“你背我进门。”
萧九龄一手揽着陆鸱吻，一手打开门，“没有下次。”
女人嘟嘴，“为什么？”
“你还想穿几次婚纱？”
“让我想想......我......”
萧九龄将女人放在床上，低头看她，“你要记得，你已经结婚了，萧太太。”
“我爱你，萧先生。”
“再说一遍。”
陆鸱吻手捂住脸，“爱你，千千万万遍。”
男人在女人额间啄一下，“好。”
“喂，我没听你说过。”
“什么？”
“我爱你。”
“好，我知道了。”
“萧九龄，你不要脸！”
男人回身，“你不怕丑。”
“你等着，晚上出去罚站，刚刚又下雪了，冻死你。”
“晚上有客人要来，我出去站，谁做饭？”
陆鸱吻跳下床来，“谁要来？”
窗户啪啪响，陆鸱吻提着裙摆跑去阳台，一团雪球砸她脸上，那头说：“你个死鬼，自己躲着和萧四风流快活，你不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