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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公主本宫不姓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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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公主本宫不姓息

    听闻这话,蜀南王眸色一闪,沉吟片刻才道,“臣必定为公主分忧解难。”

    “哦?”雒妃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蜀南王要如何为本宫分忧?”

    蜀南王义正言辞的道,“臣可以将上官家兄弟引下陇山,在蓉城里瓮中捉鳖,一并逮了两人,先行杀掉,这样朱雀叛军群龙无首,自然不攻自破。”

    雒妃冷笑一声,“若是叛军狗急跳墙呢?本宫听闻上官伤可是颇有一番手段的。”

    蜀南王皱着眉头,“臣愚钝。”

    雒妃懒得再与蜀南王虚以为蛇,总是这人圆滑的很,滴水不露,偏生作派还带着君子的坦荡之风,让人觉得无从下手。

    “此事,本宫自有计较,”雒妃摸着手里的兵书,心头模模糊糊的有个大概想法,“你只需记着,欠本宫一次。”

    蜀南王实在无奈,不得不妥协道,“是,臣紧记。”

    雒妃挥手,示意退下,蜀南王便冲雒妃弯腰拱手,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秦寿这才从里间的屏风后转出来,他一身玄色衣衫,鸦色长发只用同样的玄色布巾束着。

    雒妃看了他一眼,问道,“剩下的朱雀军如何?”

    原是秦寿已悄然去了朱雀军营一趟回来,他难得的眉心一皱,“不太好,营中将士并没有五万,最多四万罢了。”

    雒妃大惊,“怎会如此,不是说上官家余孽只带走了五万人马么?恰好是营中的一半之数。”

    秦寿薄唇微抿,“是一半之数,可自打上官兄弟公然反叛后,余下的朱雀军也是人心惶惶,每日都有逃兵,这些时日下来,已少了足足有万人。”

    雒妃倒抽了口冷气,心头又是发恨又是心痛,“若让本宫晓得,都是些谁做了逃兵,本宫非的挨个逮回来鞭笞百丈不可。”

    她也是心头有数,只说鞭笞,没敢说砍头来着。

    蜀南朱雀军的形势,要比雒妃预料中的更为严重,光是逃兵,就有将近万数之众。

    这样的时候,雒妃又如何再坐的住,第二日她领着自个的侍卫,想着还是支会了驸马秦寿一声,匆匆就往陇山山脚下的朱雀军军营去。

    说来也是讽刺,朱雀叛军占据陇山山腰和山顶,而不肯同上官家谋逆造反的朱雀军,则还留在山脚的大营之中。

    也不知上官兄弟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根本就不禁止叛军和大营中的朱雀军往来,是否,即便是所谓的朱雀叛军,不仅没袍泽相残,且有那关系好的,私下里还在暗中往来。

    雒妃在蜀南王王府大门口见着秦寿,他似乎早料到雒妃要亲自过去一看,故而一身利落的窄袖斜襟衣衫,十分精神。

    雒妃踏出门槛的脚步一顿,怔忡地看着他,分明她根本就没邀约过驸马要一道去。

    秦寿双手环胸靠在门棱边,凤眼低垂,见着雒妃才微微抬起,“公主不必感激,九州也想瞧瞧怎样的将士竟会做逃兵罢了。”

    只一句话,就将雒妃心头那点还没来得及升起的悸动打消的一干二净,她讥诮道,“哼,本宫没许你一道。”

    秦寿摇摇头,“路在脚下,哪里需要得到公主的允许。”

    雒妃瞪着她,此刻她倒怀念起上辈子那个无甚表情、无甚多言的驸马来,至少不会三两句话就让她想踹死他。

    她从他面前昂着头擦肩而过,已经到懒得理会他的地步。

    陇山距蓉城,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脚程,因着是去军营,雒妃便弃马车而改为骑马,她今日也是穿了掐腰窄袖的衣裳,下配胡服样式的裤裙,一身水红,明媚烈焰又飒爽英姿,很是有一番气势。

    一行人快马加鞭,个把时辰左右,就到了陇山脚下的朱雀大营,守门的两个小兵神色恹恹,正低头凑在一起吸着什么,吞云吐雾的,精神萎靡。

    雒妃冲顾侍卫使了个眼色,顾侍卫吁着马靠近,厉色道,“放肆!公主驾到,还不速速相迎!”

    那两小兵扭头看了看顾侍卫,又倾身瞅了眼后面的雒妃等人,其中一人冷笑了声,“哪里来的公主,你敢诳爷爷,不想活了?”

    顾侍卫大怒,他铿地拔剑,刷的一下直指那小兵,“出言不逊,当斩!”

    说着,他手腕翻转,那一剑当着就要落下。

    两小兵猛地站起来,一握长戈,拔腿就往营中跑,还边喊着,“来人,敌袭!”

    顾侍卫气的面色铁青,好好的一营精兵强将,如今竟是这样的自甘堕落,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顾侍卫跟着进大营,然他还走出两三丈,呼啦的朱雀军就涌了上来,各个手持长戈,面带迟疑。

    顾侍卫环视一圈,毕竟形如那守门小兵模样的人自是少数,多数的将士虽目色不坚定,可到底还是有精气神的。

    他从怀里摸出朱雀军虎符,一扬手大声喝道,“虎符在此,校尉、监军还不速速出列!”

    雒妃适才打着马儿缓缓靠近,她距离顾侍卫一丈的距离,眉目高冷威仪,冷眼看着马下这一群的将士。

    “虎符在此,校尉、监军还不速速出列!”见没人应声出来,顾侍卫又喊了声。

    围拢过来的朱雀军面面相觑,彼时才有一胆子大的,开口道,“尔等是何人?如今营中并无校尉、监军。”

    雒妃平眉一挑,“本宫乃雒妃长公主,这位是本宫的驸马容州容王秦寿。”

    雒妃声音偏冷,她声音虽不大,可却让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当即,各朱雀军不过迟疑了一瞬,然后哗啦就跪了下来,起先那名小兵更是面容愁苦地看着雒妃就哭诉道,“卑职等总算是盼来了公主与驸马。”

    对这话,所有的朱雀军都沉默以对,一时间大营门口肃杀而静谧,一股子悲从中来的心酸迅速蔓延开来,有那年纪小的,憋忍不住,堂堂儿郎竟是当场红了眼睛。

    雒妃目色一凝,“如今营中做主的人是谁?”

    所有的人的目光一霎就看向了最先开口说话的那名小兵,那人越众而出回禀道,“回公主,如今营中还有武职在身的,唯有卑职与另一袍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