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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皇帝凤家儿郎可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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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皇帝凤家儿郎可适公主

    他当即吩咐下去,“传朕旨意,封梅林梅花酿为贡酒,梅林东家性贞节贤淑,册为贞淑夫人,御赐贞节牌坊。”

    秦寿嘴角微勾,敛眸道,“臣替袍泽家眷,叩谢圣人封赏。”

    皇帝摆摆手,不甚在意,转而将面前那盘清炖蟹粉狮子头送到雒妃面前,“蜜蜜,多用点。”

    雒妃不与自家兄长客气,她全盘笑纳,心里再是明白不过皇帝哥哥封赏梅娘的用意。

    这样的维护,让她眼眶微微泛酸,她赶紧低头,一径用着小碟子里的菜。

    皇帝封赏了梅林梅娘的事,不出一个时辰就在京城传开了。

    待雒妃与秦寿回到公主府,她就见梅娘站在府门外,似有踟蹰不安。

    雒妃搭着首阳的手下了金辂车,她带着自个的人与梅娘擦肩而过,秦寿随后下来,见四下无人,这才走到梅娘面前。

    梅娘忽的就红了眼眶,她揪着帕子,期期艾艾的喊道,“王爷……”

    秦寿面无表情,眉梢冷硬,他定定看着梅娘,好一会才泠泠然道,“梅娘,昨晚你逾越了。”

    昨晚他听了雒妃的话,歇息在朱鸾殿偏殿,才初初睡下,就听闻正殿有动静,他以为是雒妃,便不曾理会。

    哪知,转过二十四幅的屏风,出现的人却是被盛装打扮过的梅娘。

    若如此,他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梅娘接下来却面带羞赧,二话不说退了纱衣,还道,“王爷,是公主让小妇人过来的,说是伺候王爷……”

    她若无心,雒妃再是有意,她又岂会这样顺从。

    只能道是本就心怀旖思,才不过顺水推舟。

    他自问平素就只是照拂,并未做出过旁的暗示与留恋,那梅花酿也就是看在袍泽的份上,多喝了几次罢了,不然以他喝惯沙场烈酒的习性,哪里会喝那等软绵绵毫无后劲的清酒。

    盖因无情,自然无怒。

    是以,他气恼的唯有雒妃罢了。

    “圣人感念你夫君的卫国牺牲,已将梅花酿钦点为御前贡酒,册封你为贞淑夫人,并一道贞节牌坊。”秦寿淡淡道来,语调平澜无波。

    然而这样的赏赐,与梅娘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睁大了秋水剪瞳,震惊地望着秦寿,似乎难以置信。

    秦寿不为所动,他继续道,“有了圣人的钦赐,日后想来也不会有宵小之辈到再到梅林闹事,本王对你夫君也算是能有个交代,日后……”

    他顿了顿,瞧着梅娘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来,哀怨又楚楚,“好自为之。”

    话落,他抬脚错身离开,没有半分的不舍,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王爷,”梅娘快手一步,拉住他衣袖角,“贞淑夫人,贞节牌坊,这也是王爷的意思吗?”

    有这封号与牌坊,她日后自是不能再二嫁他人,只能一辈子给亡夫守节,外道是美名远扬,可实际她自个才晓得其中的苦楚。

    秦寿拂袖,掀开她,站在公主府台阶上转身冷冷看着她,居高临下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自然是的,你夫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有你今日这样安然的日子可过,他用性命给你换的这些殊荣,日后,你也应该为他守着回报恩情。”

    梅娘怔忡,她望着秦寿那张脸,分明熟悉,也时常思念入梦,可今日这样的薄凉无情,竟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整个人像是坠入冰天雪地里,骨头缝里都带出寒气来,“王爷……”

    秦寿却不再与她纠缠,转身径直入府,连一根幻灭的稻草都不给她。

    她此刻恨自己的自作多情,往日里他安静饮酒,并与她温言细语的闲谈,致她一腔错付,原来不过都是看在她亡夫的救命之恩上,不然,她于他,同路人无异。

    她也怨他的无情,这样寡情薄凉的,活该一世孤寂。

    实在瞧不见秦寿的影子了,梅娘这才转身,她捻起袖子擦了擦眼尾,一步一步往京西梅林的方向去。

    从此以后,她晓得,他是再不会过来梅林了。

    这厢雒妃回了洛神阁,她让绀香研墨,翻了帖子出来亲自动手。

    她回京城,也算有些时日了,怎么也要邀高门女眷出来一叙不是,而之于司马皇后的事,她也不急,预备着宴饮那日打听打听。

    秦寿倚在门口,瞧着雒妃敛袖泼墨,好一会才问道,“公主是如何打算的?”

    雒妃眼都没抬一下,她抿紧着唇,一气呵成,书了张帖子,搁置一边才道,“宴请世家,搅乱了这一池子的水,才好下手。”

    秦寿点点头,再问,“那公主是要如何搅乱?”

    雒妃皱起眉,适才看着他,这一时半会的她还真想不出来。

    秦寿微微一笑,他逆着光,一半明亮一半晦暗,竟带出一种诡谲的神秘来,“不若九州教教公主?”

    闻言,雒妃挑眉,她才不会他会毫无所图这样好心,“你要什么?”

    秦寿摇了摇头,“公主就当九州也是要对付世家的就是了。”

    雒妃一想,确实如此,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他要谋逆,总也要与世家对上的时候,上辈子她不晓得他是如何做的,可一定是世家败了。

    她扬起下颌,“那敢问驸马,要如何搅乱呢?”

    秦寿施施然进屋,站到雒妃身边,从她手里夺了白玉暴毙,饱蘸了墨汁,在雒妃要让开之际,他左手探出,撑起书案,将人困住了,右手才不急不缓的在白纸上写下四字--。

    乱点鸳鸯!

    雒妃眸色一顿,她目光落在鸳鸯上久久未错开,尔后嘲弄一笑,“这便是驸马的手段?”

    秦寿没将她的不屑放心上,他将扔进笔洗里,收回手,仿佛起先的亲近都是无意,“自然,不过乱点一弃,就能让世家自乱阵脚,彼此仇视,有何不妥,又不是真要结成鸳鸯。”

    雒妃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她也就不计较其他,决定如此为之。

    “凤家呢?公主意欲如何?”秦寿再自然不过的提及。

    雒妃瞧着白底金花的帖子墨迹干了,她收敛起来交给首阳,不甚在意的道,“约莫皇帝哥哥会下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