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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公主狗胆,敢拦本宫的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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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公主狗胆,敢拦本宫的驾

    直到白夜点燃油灯,整个军帐再无半点黑暗,鸣蜩季夏与顾侍卫三人瞧着他目瞪口呆,季夏面色发白躲一边吐去了。

    有鸦羽面具的遮挡,没人能看清白夜的神色,他睫毛低垂,沉默不言的开始收拾,先是那一团锋利的细线,沾染了血,却是需要清洗的。

    他耳边听到季夏受不住的呕吐声,却不敢抬头看雒妃一眼。

    雒妃同样面色有微微发白,可她倒没有吐出来,这样凶残的暗卫白夜,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不仅不畏惧,反而对他终于生了点熟悉感来。

    顾侍卫反应过来,赶紧帮着白夜收拾,整个帐子里血腥味重的不行,可又不敢撩开帘子。

    鸣蜩横了季夏一眼,搀扶着雒妃道,“公主,先去顾侍卫那边的帐子,容这边收拾妥当了在论。”

    雒妃点头,临出帐子之际,她道,“不必收拾的多细致,天一亮,本宫就离开,这边巡守军之事,到时报与驸马,他自会善后。”

    这也是她为何晓得左右护军对她生了歹意,敢毫不犹豫就将人杀掉的缘由所在。

    一主一仆出了帐子,没了血腥味,这才觉鼻尖好受些,鸣蜩凑到雒妃耳边,小声的道,“公主不若再相劝白侍卫,有他一路回京,公主要安全很多。”

    “就拿今晚之事来说,若不是白侍卫及时赶到,婢子不敢去想会出现何种后果。”鸣蜩也是实话实说,虽左右护军都死了,可她想着都还觉得后怕。

    雒妃没回答鸣蜩,她仰头看了看布满繁星点点的苍穹,好一会才道,“鸣蜩,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想守护的人,想走的路,即便本宫再是公主,那也是不能仗着身份就干涉的,那与将飞鸟折翅有何区别。”

    她也是想明白了,上辈子的白夜,可不就是被她折了翅,虽他也是心甘情愿,可终究是空付一身才干,困守原地,不得上进半步。

    而这一世,他既然有想做的,趁她还是公主的时候,还能给他做主的时候,便去做,就是最好不过。

    往后如何,那也是往后才论。

    雒妃是在卯时悄然离开的隘口,没有惊动任何人,拿了左右护军的通行牌,便一路畅通无阻。

    她也不去管天明之际,若是左右护军几人的尸首被发现了会引起如何的波澜,这些事,自有秦寿去善后,且只是州与州之间的隘口,并不是边境,故而一时半会没有将领,那也是出不了大事的。

    白夜在暗中将人护送出了容州,见不到人影了,他这才转身回容州。

    雒妃一过蓟州的地界,她抛了抛手里左右护军的通行牌,面有讥诮的道,“早知一个小小护军的通行牌都比本宫的公主令好用,离开容州的时候,就该去秦寿那边摸一个来备上,省的没路引,还遭人觊觎,都当本宫是个假公主。”

    鸣蜩将雒妃扔过来的通行牌收捡好,这才笑着道,“公主天颜,哪里是寻常百姓能见到的,他们有眼无珠罢了。”

    雒妃哼哼几声,一行人转回官道上,不过半日功夫,就与早到了蓟州驿馆的首阳等人汇合了。

    首阳见雒妃风尘仆仆,心疼的不行,赶紧催促身边人备热水的备热水,摆饭菜的也赶紧端上来。

    雒妃极为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虽没香花澡豆,可总也比在林子里穿行了几天来的舒服。

    梳洗完了,她这才用了些精致的膳食,吃个半饱,也不管外头是何时辰,先行休息去了。

    她这一觉睡的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首阳进来伺候,莺时与她绾发,首阳见雒妃精神尚好,遂道,“公主,婢子因着先到几日,蓟州节度使得到消息,拜了帖子上门,央求与公主见礼。”

    听闻这话,雒妃慵懒微眯的眸子一顿,继而清醒无比,“蓟州节度使?可是叫关良善的?”

    首阳点头,“正是此人,据说关良善宽和百姓,是个好的。”

    这话一落,雒妃就嘲弄笑道,“名字叫良善,可不一定就良善。”

    绀香端了枣泥核桃糕进来,那糕乃是用无核的水晶红枣碾碎了做的,软糯可口,又养人,很是得雒妃的喜欢。

    绀香将碟子推到雒妃面前,娃娃脸笑着道,“公主,一说这关良善,蓟州百姓都在夸呢,说是关节度使为人公正,性又刚直,为了蓟州百姓还与纨绔权势对上过。”

    雒妃眯了眯桃花眼,她自然是晓得关良善这人的,上辈子虽没见过此人,可传闻也听了不少,尽是如这般的好话。

    可最后才晓得,这人哪里是个良善的,心也黑着。

    “不见!”雒妃冷冷回绝道。

    几宫娥面面相觑,至此有关关良善的事,却是支字不提。

    雒妃慢条斯理用完指间的枣糕,想了想道,“明个继续赶路。”

    如今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她反而急切起来了,两辈子她都多少年没回去了,好似自嫁给秦寿,她就再没见过母后和皇帝哥哥,她迫不及待的想见至亲,旁的不相关的,她才懒得理会。

    第二日大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自驿站出行,雒妃一进金辂车,就趴软褥上了,起的太早,她还困着,很是没精神。

    加上金辂车里安稳,并不摇晃,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又睡过去了。

    官道平整开阔,极好赶路。

    然,不过才走了一里路,雒妃正是梦见自个兄长的时候,金辂车猛地一顿,差点没让她在褥子上滚上几圈。

    “公主,可有碍?”首阳几步上到车里,见自家公主眼神茫然,髻上的金簪也歪了,很是迷糊的神色。

    她觉好笑,可又不敢真笑,遂上前与雒妃理了理赤金蓝宝石蝶恋花簪,并回禀道,“前头被人拦住了,所以……”

    “好大的狗胆,连本宫的鸾驾也赶拦!”没睡饱觉,她心头憋火,正好找着人发作。

    雒妃撩开车上纱幔,顾侍卫就过来道,“公主,是蓟州节度使关良善跪在官道中央,求着要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