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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以为健健已经睡着了，所以我俩进门之后就小心翼翼往卧室走，哪知我俩走一半的时候，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我俩回头一看，发现健健竟然坐在沙发上，我俩都被这小家伙吓了一跳。
一看到我来了，健健高兴地喊爸爸，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让我抱着，说是他家保姆把他哄睡下班后，他就梦到我今晚会从北京回来，然后就睡不着跑到沙发上等我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当爹是一件乐趣，晚上搂着她妈做梦的时候，我也梦到自己有了这样一个温馨的小家，但梦中的孩子他妈却并不是我怀里的这位，而是那个总让我揪心的蝴蝶。
第二天早上起床，芳姐已经给我俩做好早饭了，我跟他一起把健健送到游泳班去上课，然后她就让我开车去了杨娇妍被查封的那家店，她的车子昨晚还停在这，她得去把车子开回家。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娇妍的这家店就开在“金家街公园”对面，招牌就是那种布条做得，一看就是临时挂上去凑合的，不大的玻璃门上除了警察贴的封条外，还有没撕去的“纳米汗蒸”贴纸，估计她这店是盘下汗蒸馆改造的。
我停下车子往那看了看，忍不住笑了，道：“炮山对面开足疗，这不就是相声里说的从黑龙江倒腾煤炭往山西卖么？而且这破足疗子还是汗蒸馆改造的，这他妈能赚到钱啊？我看这杨娇妍真是让那个傻逼三下哥给传染了！”
芳姐一笑，靠过来道：“这回你可真是门缝里看人了！我头回过来帮忙的时候，也以为杨娇妍赚不到钱，但我在这帮她了两天，我发现她不但赚到钱了，而且赚钱的速度还真挺快的，昨晚八点半警察来扫黄之前，这的营业额都已经过了八万，要是警察不来的话，营业额最少也能上到十万，九点之后才是真正的高峰期呢！”
“什么？才八点半这营业额都八万了？”
“对呀！杨娇妍说了，炮山虽然档次低，但这地方跟琳琳舞厅一样名声在外，肯定也有很多好奇的年轻人过来参观。凡是有这样心态的人，其实都是有可能亲身嫖一下的潜在客户。他们不缺钱、不能接受对面公园的老大妈，一旦起了色心肯定要去找中高端的小姐，她选这个地方搞有特色的中高端服务，面对的潜在客户就是他们！”
“这……啥叫有特色的中高端服务啊？”
“就是汗蒸！她盘下这个店之后，没有动里面原有的设施，而是推出了名叫‘热辣汗蒸’的特色服务，就是让小姐陪着客人汗蒸，这些小姐也分高台和低台，低台只负责在汗蒸的时候陪客人聊天喝茶、帮客人按脚、按摩，高台是什么都做，论小时收费的。”
我靠！没看出来啊！这娘们儿还真是个行业精英，让芳姐这么一说，我他妈的竟然都想体会一下这个“热辣汗蒸”到底是啥滋味了！
“中高端服务……原来这就是她想挖我们墙角的原因啊！”
“这你可真错了！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挖你的墙角，这次你真是误会她了！”
“没打算挖我的墙角？没打算挖墙角，那她干啥自己都开店了，还留在花样年华不走啊？”
“她不走的确是有目的，但她的目的可不是挖墙脚！我们这个团队的管理模式非常完整，花样年华这种高档场子也不是什么女孩都能进得去的，我们不但会在选人的时候淘汰掉一大批，女孩离开新人组正式上台后，每个月业绩最差的十个女孩也会被开除。这个制度的作用有两个，第一就是让女孩们积极上台，省得他们偷懒耍滑；第二就是加速团队的更新换代，保持每月都有新的面孔，毕竟这是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行业。杨娇妍想挖的人其实就是每月底被淘汰的这十个人，她觉得能在花样年华呆过的女孩，即便是被淘汰了，拿到一般的场子里也能当台柱子。”
我了个去！这娘们儿可真是太他妈的贼了，这是废物利用啊？
我看了看芳姐，又问：“她这店开业没几天就被我发现了，这个月被淘汰的人也还没到日子下来，但是她的店现在都已经开始盈利了，她是从哪弄到的人啊？”
芳姐拿手指指对面的公园，道：“这啊！“
“这儿？炮山上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大妈，一个个都下垂得跟那带崽子老母猪似的，让这帮人脱了衣服陪客人搞什么中高端汗蒸，客人……硬得起来么？”
“哎呀！谁告诉你从这找老大妈了？人家找的都是年轻人！”
“你可拉倒吧！这上头四十五岁都算年轻，四十岁算是极品，哪来的年轻人啊！”
“这上头虽然没有年轻人，但是她们租房子的地方有年轻人啊！”
“租房子的地方……我靠！这个杨娇妍可真是个人才啊！”
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比白领还有钱的高档小姐会在相对封闭的高档小区里置办房屋，而那些没有钱的低端小姐则更爱选择扎堆租房。因为邻居都是跟自己干同一行的，她们平时生活的时候就没必要像芳姐这样虚构一个职业来隐藏自己，下班之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那么多拘束和歧视，她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炮山的附近有个建于五六十年代的棚户区，原先这里是辽滨钢厂的家属院，但现在人家辽滨钢厂的职工都买了更好的房子搬走了，这些便宜的小平房都往外租，炮山的老大妈们是第一批租客，后来这里就因为我刚才说得原因，吸引了很多干这一行的女孩搬进来，慢慢地，这片棚户区就成了好人不会往里进、辽滨老百姓们都知道的“养鸡场”了。
我以前享受红姐VIP服务的时候，就在她家门口看到过很多年轻姑娘，她们有的在一般的洗浴、足疗里做，也有一些在相对高档一点的KTV里做，这帮姑娘的长相虽然跟花样年华的女孩没得比，但她们来到杨娇妍的店里绝对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