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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林景之一愣，干净清透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缕异色。
林见善正低垂着眼帘，并没有瞧见。
“姐姐是说……你见到刀疤、见到哥哥了？”林景之问道，语气平静，一点讶异都没有。
“对。”林见善心里头想着事情，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问题，“就刚在酒楼那一会儿，我去上茅房碰见的他。”
“姐姐这么提起来，我才想起来我有好久没见着哥哥了。”林景之说，“早知道我刚才就陪姐姐去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哥哥……”
“你现在不怕他了？”林见善笑道，“你以前可是怕他怕得紧呢！但凡他多看你一眼，你的身子就要抖三抖，小脸白得跟张纸一样。”
……哪像现在，提起他，脸上还能带着笑，甚至说着想念他想见他的话。
“以前还小，现在长大了。”林景之嘟囔着，小脸微红。
林见善眯起双眼：“你的以前可才半年前。”
到底是跟着胤王做事，见识涨了，眼界就跟着宽了，然后，回头一看，就发现原来所惧怕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可怕，所以就不怕了。
“那也是以前。”林景之冲着林见善挤眉弄眼，“对了，姐姐说见到哥哥了，然后呢？”
“没然后，我们就说了几句话。”林见善说。
林景之脱口问道：“什么话？”
“就是一些问我过得好不好的话，别的也没有了，我们总共才聊了几句，他身负要事，匆匆来匆匆去。”林见善边说着边挥了挥手，“算了，不提这个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的忙。”
“好。”林景之温顺地点了点头，“那姐姐也早些休息。”
“去吧。”林见善眉眼弯弯，“等你走了我再回院子里。”
闻言，林景之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容里带了满满的宠溺，倒衬得林见善这个当姐姐的成了妹妹。
“笑什么笑！快走人了！”林见善故作凶狠地瞪着他。
“知道了。”林景之缩了缩脖子，忙抬脚离开。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自己的视野里了，林见善脑中一热，忽然喊了一句：“小景！”
听见她的呼唤，林景之止住了步伐，回过身来看她。
林见善朝他跑了过去，在距离他只有五步之遥的地方站住，气息有些乱。
“怎么了？姐姐。”林景之就要走过来。
下一秒，他就听见林见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离开这里的话，你会跟我一起么？”
听见这句话，林景之脚下一顿。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呐呐地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见善直视他的双眸，“如果我要离开这儿，你会选择跟我一起，还是……留下？”
“离开这儿？王府么？还是上京城？”林景之不答反问。
林见善说：“就是离开。”
看着她倔强的眉眼，林景之默了默，须臾，他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姐姐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以为姐姐是知道我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