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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闹了个灰头土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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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六章闹了个灰头土脸·沮丧

    一想到老三爷,边小小撒腿就跑出去了,一口气跑到了老三爷家,见了老三爷,未语泪先流,哭得就跟那梨花带雨似的,把老三爷哭的还怪心疼的。

    老三爷本来就挺喜欢边小小的,问清边小小为啥哭后,他一下子火了,立马叫孙子把他背了过来。

    刘方氏硬着头皮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老三爷不怒自威的样子,心里先就胆怯了起来,不过她还是死鸭子嘴硬道,“老三爷您也知道,栓柱住的这座屋,是祖屋,按理来说,他们弟兄三个,都有份。可眼下只有栓柱一家住在这儿,因为这个,栓根和栓旺一直对我有意见,说我一碗水端不平。

    我被他们弟兄两个逼得狠了,才想出个跟栓柱收租子的法子,意思就是栓柱可不是白住的,他是拿了钱的,这样栓根和栓旺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老三爷把头扭向刘杨氏,“栓柱一家住在这儿,栓旺心里头有啥想法?”

    刘方氏狠狠地瞪着刘杨氏。

    刘杨氏抬头扫了刘方氏一眼,然后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老三爷,她一个妇道人家,栓旺心里头有啥想法也不会跟她说呀。”

    “那这样吧,我找人把栓根叫过来,他是老大,我听听他到底是咋想的。

    要是当着我的面,他也说栓柱不该住这儿,要住的话得拿租子,我立马叫栓柱一家三口搬走,我给他们找地儿住。

    要是栓根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回事,栓根娘,那可就是你睁眼说瞎话了,咱们族里可是立过规矩的,说瞎话乃品行不端,初犯责十板,再犯二十,三犯三十,栓根娘,你自个儿思量思量,要思量好了,我这就叫人去找栓根去。”

    刘方氏哪敢叫人去找刘栓根啊。

    先不说刘栓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回事,就算是刘栓根知道这回事,当着老三爷的面,他也不敢说啊,因为整个靠山村的人都知道,老三爷最看重的就是“和兄弟”这条族规。

    老三爷经常说,兄弟即手足,断不得隔膜相视,一人有难,兄弟支援,若因小事导致同室操戈,是对列祖列宗的大不敬,理应为人所不齿。

    刘方氏赶紧给老三爷赔笑道,“老三爷,您也知道,栓根喜欢四处吃酒,这会儿上哪儿找他去啊?”

    老三爷气定神闲,“多问问,总能问出来他在哪儿。”

    老三爷说完,转头吩咐背他过来的孙子道,“大庆,你去找找栓根去,要是找着他了,叫他赶紧过来。”

    大庆答应着就要出去,刘方氏却是吓坏了,赶紧拦在了大庆的前头,“老三爷,您也别叫大庆叔去叫栓根了,这租子啊,我不要了,回头我好好跟栓根和栓旺说说,叫他俩多体谅一下栓柱,他俩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他们会同意的。

    老三爷,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跟栓旺说一声,等栓根回来了,再跟栓根打个招呼,左右不叫他俩再为难栓柱就是了,老三爷,那我走了啊。”

    刘方氏说完,也不等老三爷说什么,便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刘方氏的背影,老三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大庆扶他起来去了里间,边小小赶紧把凳子搬了过去,请老三爷在床前坐了下来。

    床上的刘栓柱眼圈有些泛红,“老三爷,这大冷的天儿,又麻烦您跑过来,我……”

    老三爷摆了摆手,“这时候就别跟我说这种客套话了,我问你,少大夫说没说你这腿啥时候能好?”

    “少大夫说最起码也得等到来年三四月份才能完全好。”

    “栓柱啊,虽说今儿个我把娘赶走了,可你娘说的话,也确实在理儿,眼下你住的这座屋,是你爹留下来的,不管你娘是自个儿单过还是跟着你大哥过,你住在这里边确实不大合适。”

    刘栓柱低下了头,“这一点我也知道,成亲的时候我手头紧,没那么多银钱另起屋,我娘才把这屋让给了我。”

    “依我说,等你腿好以后,你去寻大川,叫他给你找块地,不管是啥屋,好歹你先盖起来,然后趁早从这儿搬出去。不是老三爷背后卖你娘的坏,你娘确实是个不好相与的,要是一直住到一起的话,你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我知道了老三爷。”

    老三爷抬手摸了摸站在一旁的边小小的头,笑道,“这个孩子,倒真是个伶俐的,可惜不是个男娃娃,要不然,肯定能成大气候。”

    “老三爷,就是女娃娃也一样能成大气候,等我有了出息,我肯定好好孝敬老三爷。”

    老三爷听了更乐了,“好好,有这个志气就行,就怕老三爷等不到你有出息那一天了。”

    “才不会呢,老三爷是个好人,老天爷肯定会保佑您寿比南山的。”

    老三爷听了,立刻乐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老三爷走后,刘杨氏也跟着走了,边小小把他们送走后去了趟茅房,从茅房出来后,她刚想去堂屋,还没有走到堂屋门口,便听到里间传来极力压制的呜咽之声。

    是刘栓柱在哭。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刘栓柱上山打猎受过多少次伤,哪怕是这次摔断了腿,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愣是被自己的娘气哭了,想来这心里定是委屈难受到了极点。

    边小小默默地走开了。

    边小小有些闷闷不乐,低着头,没有目的地在外面胡乱转着。

    滚滚乖巧地跟在后面,摇头尾巴,一声不吭。

    不知不觉的,她就走到了她跟她娘原来住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因为一直没有住人,显得冷冷清清的。

    边小小蹲到种板蓝根的地块前,掀开麦秸杆子看了看,板蓝根虽说有些发黄,可并没有被冻死,等到来年春天,一定能恢复生机。

    可是就是恢复了生机又如何,靠它们赚钱,让爹和娘过上日子还是遥遥无期。

    这么一想,边小小就有些沮丧。

    滚滚摇着尾巴凑到边小小跟前,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边小小被冻得冰凉的手。

    边小小摸了摸滚滚的毛,叹了一口气道,“滚滚,你说我咋样才能立马赚到钱啊?”

    滚滚自然是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又安慰地舔了舔她的手。

    边小小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