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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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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江既然站到了鬼台戏师严行主那一边,那肯定会在墓中对我痛下杀手,闫疏影以及死胖子也免逃不了。

    我姥爷在知道这一点后,火速带人前往野江捞尸人的总堂口,一同跟去的还有李叔,谢姑姑,淘沙贼的现任行主即死胖子的亲爷爷。

    野江捞尸人的身手向来不好,现在这么多行当的手艺人一起找上门来,根本没怎么抵抗,便尽数溃败了。

    在一番逼问下,我姥爷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去向。

    因为我们和王守江去往的是一处隐秘的墓地,即便是知道了大概的去向,也是难以寻到具体的位置,所以除了昊叔和李叔外,死胖子的爷爷又为队伍增添了一名手艺老道的淘沙贼,这人便是贾无芳。

    再往后的事情,就如我看到的那样,王守江反水想要杀掉我们三个。临危之际,李叔和昊叔相继窜了出来,替我们解围。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捋清,我和死胖子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只想着赶紧在床上睡上一觉。

    我们晚上随便吃了口饭,就都回旅馆了。

    回到房间后,我冲完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酥软了,说不出的舒服,紧接着困意和倦意就涌上了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有些时候,你听这敲门声,就能猜出门口外面站的人是谁。如果是死胖子的话,那都不能称得上敲门了,应该说是拍门,而且还是边拍边咋呼的那种。

    至于昊叔,他手劲那么大,敲门声应该要更为响亮一些。

    不出意外的话,这门口外面站着的人,应该是李叔了。

    我抗着困意和倦意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推开门一瞧,来的人果然是李叔。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站在我身前的李叔,竟然会有些紧张,心里也有些别扭。

    不光是现在,其实在回来这一路上,我和李叔交谈的话就仅有寥寥几句,还全都是关于阴九行行当的事。

    虽然李叔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无论是在我心里,还是在他心里,早就把彼此当成了家人的存在。

    按理说,我应该不会紧张和别扭的。

    “李...李叔。”我不自觉地磕巴了一下。

    李叔看着我笑了一下,“嗯”了声。

    “那个...那个!先进来坐。”

    此时的我,感觉大脑犹如短路一样,完全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好。”李叔点头应道。

    等李叔坐下后,我想着给他倒杯热水喝,他察觉到我的用意后,直接开口说道:“平安阿,不用忙了,李叔待会就回去了。”

    我连忙把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得,并开口说道:“没事没事,这倒杯热水又不费功夫。”

    可拿起水杯后,我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哆嗦,杯子里面的水很快就洒出不少来。

    李叔看到后,立即从我手里把水杯接了过来,对我说道:“行了平安,先坐下吧。”

    这时候的我,又把脑袋点的跟个小鸡啄米似得,连着应了三声“嗯”。

    我和李叔都坐下来后,李叔先是抿了一口热水,然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一脸欣慰的说道:“平安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阿,连‘莲华’都学会了。”

    我挠挠头,继续“嗯”了一声。

    说完,李叔看了看竖立在我床旁边的九落大刀,感慨道:“这九落大刀也终于跟着你了。不知道居安和清如在下面看到后,会不会责怪我。”

    “李叔......”

    李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水杯,陷入回忆道:“自打那天我开了‘莲华’后,就没打算能活下来。本想着直接去见居安和清如了,可没想到,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被人家轰了回来。

    我记得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坐满了人,但唯独见不到平安你。

    于是我就开口问刘叔,说平安呢?

    刘叔他跟我说,这娃子现在能耐了,这不刚救完你,又去他姥爷那边忙活去了。

    没想到,我这睡了一觉后,当初那个连李叔都打不过的孩子,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说到这里,李叔笑了笑,然后将头抬了起来,缓缓的吐了口气,对我说道:“平安,李叔能再睁开眼睛看到你,真好。”

    突然间,我感觉身上所积压的情绪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尽数释放了出来,眼泪跟雨点子似得,啪啪的往下落。

    “李...李叔....”我泣不成声的说道。

    此刻我只觉得身上的紧张感以及心里的别扭,顿时荡然无存。

    李叔见状并不意外,坐到我旁边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平安,李叔这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嘛,而且身体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就连脸上的麻子,都淡了不少。”

    之后,李叔一直在我旁边呆着,直至我平复好情绪,他才离开的房间。

    因为情绪刚大起大落完,所以我再躺到床上后,没怎么有睡意了。

    这时候,我忽然感到后腰处传来了一阵温热感。

    察觉到这一点后,我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接近崩溃道:“不是吧,这都半夜了还来?”

    在床上来回翻滚了近二十分钟后,后背上的银树纹身以及尾巴骨上的银蛹胎记,终于消停了下来,而我身上的力气也近乎被抽得一干二净,所穿的衣物更是被汗水全部打湿。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格外的疼痛,甚至高于之前加起来的总和。

    搁床上躺了一小会后,我将上衣脱了去,手扶着后腰,来到了房间里的镜子前。

    经历完第三次“成长”,我后背上的银树纹身已经彻彻底底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枝叶足足延伸了一倍有余。

    当我目光缓慢下移到银蛹胎记的时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诧异道:“这...这是什么?”

    那被树根所包裹着的银蛹胎记,上面竟然多出了一道银痕。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破茧而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