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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蔷薇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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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啪”

    屋外,夜空中亮起五颜六色的魔法光芒,卡洛斯的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大半,他看着窗外,久久不语。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张文轩仍然沉浸在霍克的往事中,正听到紧要关头,卡洛斯却突然沉默了,这让他很扫兴。

    “抱歉,后来的一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地方也是我听别人说的,其实我不该说这么多,方才实在是有些不胜酒力,像这样在背后谈论老师的事,实在不该。”卡洛斯这时已经清醒了不少,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后悔告诉张文轩这么多了。

    “那...好吧。”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张文轩自然不好再问,屋外的狂欢仍在继续,卡洛斯怔怔地看着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张文轩正在回味方才故事中的一些情节,一时间屋内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吱呀~”

    一声轻微的响动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两人也回过神来,齐齐看向门口。

    门外,艾露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感受到两人投来的目光,连忙缩了回去。

    “那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我就是来问问...可以收场了吗?”

    见自己已经被发现,她索性走了出来。

    “哦,是艾露啊,老师他怎么样了?”

    “哼,还能怎么样,醉倒了呗。”提到霍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嘴上说着一会有多忙多忙,一看到酒,就什么都不管了。

    “唉...老师他..一直以来麻烦你了,对了我看外面很热闹呢,你们不去玩玩?”

    艾露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了下去:“不行的,篝火晚会结束后店里会有很多客人的...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哈哈,无妨,店里就交给我那几个手下吧,他们平时就是负责后勤工作的,现在吃饱了总得出点力不是?你们就放心去玩吧,年轻人嘛,有点活力才好。”卡洛斯哪里不知道艾露的小心思,当即作出了安排。

    “欸?真的可以吗?”艾露高兴得跳了起来,在卡洛斯又一次笑着点了点头后,她又看向张文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陪你去,行了吧?哎哎哎,慢一点,这刚吃完,跑这么快,会胃疼的啊!”

    在被艾露拉着跑出去的时候,张文轩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卡洛斯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亦或是在想些什么。

    与下午相比,街道两旁的摊点少了许多,剩下的大都是一些娱乐项目,张文轩注意到,有不少摊位在卖一种灰白色的晶石。

    “这是什么?封魔水晶吗?”他走到一个摊位边,拿起一块晶石打量着,发现上面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看上去有点像之前入手的那块封魔水晶。

    “这个啊,勉强也能算是封魔水晶啦,不过这里面只是简单的爆裂魔法而已,喏,就像那种。”她指了指天空中炸开的彩色光芒。

    “嗨,原来就是烟花啊!”他恍然大悟,买了几个,自己拿过一个,剩下的一股脑全塞给了艾露。

    按照下午那个奸商说的,张文轩捏碎了手中的水晶,这水晶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以他的力量也能十分轻易将其捏碎。

    然而预想中的奇妙变化并没有出现,手中捧着的还是碎成几块的晶体,没有丝毫变化。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捏碎就行了吗?难道遇到假货了?”

    “呃...”艾露捂脸:“你不注入魔力当然没有反应啊哥哥……”

    “淦!”张文轩一把扔掉手中的水晶碎块:“玩个毛啊!想不到还是被骗了,别让我碰到那奸商,否则的话我……”

    他想起了此刻正在他背包里躺着的那块绿色石头。

    “其实这个他倒没有骗你哦,那块儿封魔水晶确实是捏碎就可以使用,不需要注入魔力。”

    “那这个...怎么说?”他指了指地上的碎块。

    “这就涉及到两种封魔水晶的区别了。”艾露解释道:“像你刚才拿的这一种其实是比较低级的,因为这水晶本身没有魔力,只是在上面刻画法阵而已。如果想要发动,还得靠使用者自身注入魔力,而你下午买的那一块,所用的材料是魔晶,一般情况下魔晶自身都蕴藏着非常庞大的魔力,所以捏碎就可以发动上面的法阵,二者的区别是后者相对来说威力更大。”

    她拿起一块水晶:“最简单的区分方法就是看颜色,像这种灰白色的都是需要注入魔力。而彩色的就是魔晶了,不同的颜色对应着不同属性的魔力。”

    艾露说着,将魔力注入手中的晶石。随着魔力的不断注入,原本灰白色的晶石渐渐变成了淡蓝色。最后怦然炸裂,一道光芒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蓝色光芒四散飞溅,煞是美丽。

    “哎!果然!没有魔力在这魔法世界真是寸步难行啊!”张文轩感叹道,同时在心中给封魔水晶和魔法阵记了一笔,留待日后详细研究。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镇公所前的广场上,在广场的正中央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许多人在篝火旁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张文轩仔细听了听,他们唱的歌带有民谣的风格,大意是庆祝丰收之类的,跳的舞也很奇特,看似毫无章法的同时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在电视中看到的一些少数民族的活动,二者异曲同工。

    无论在哪里,丰收永远都是农民所渴望上天给予的最大恩惠,虽然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随着科技的发达,耕作已经可以说不需要过多依靠自然,但一些勤劳朴实的农民仍然对自然的力量保持着原有的敬畏,这种敬畏,亘古不变。

    “嗨,艾露!”

    人群中,一道身影向两人这边挥了挥手,随后,一个红发少年灵活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二人面前。

    “文轩先生,又见面了。”

    少年一眼就认出了艾露身边的张文轩,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张文轩倒是愣了一下。

    “你是...”他想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马修是吧?对,瞧我这记性,明明不久前才见过。”

    他一把拉过马修,在他耳边悄声道:“先前我的建议,你回去试过了吗?”

    “还...还没有...目前只是在想...”一听这话,马修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连带着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过我一定会做的!”他突然坚定地说道。

    “不错,有前途!”张文轩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

    “我说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这两个家伙完全忽视了她,这让艾露很不高兴。

    “没...没什么”马修连忙摆手,他看了看艾露,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艾露疑惑地看着他。

    张文轩似乎看出来了一点东西,暗地里踹了他一脚:“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干什么,有什么就快说!”

    终于马修鼓起勇气看向艾露:“你愿意...陪我跳一支舞吗?”

    “欸?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会...我是说...我可以教你。”马修连忙道。

    张文轩吹起了口哨:“那你们玩吧,跳舞什么的,我实在不感冒,我在附近随便转转。”

    他在广场附近转了转,没有碰到多少认识的人,希恩、威尔和约瑟夫似乎都不在这里,他倒是看见了詹姆斯,那个巡逻队长,正带着一队士兵在镇上来回巡逻。

    凭着以前的记忆,张文轩走到了镇西的学校,约瑟夫就住在这里。之前正是在这里,约瑟夫给他讲解了诺林王国的一些基本情况。

    不过现在学校里一片漆黑,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人的。本来他还想找约瑟夫问一些事情,不过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

    他转过身,想沿原路回广场,不想却在远处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要去哪里?”

    带着疑问,张文轩偷偷地跟在了他后面,这人径直穿过整个镇子,走到了镇外。

    镇口有一个士兵在站岗,不过显然他是认得张文轩的,看见他出去,也没说什么。

    张文轩一直跟着那人来到了镇外的一个小山坡上,正当他好奇为什么会来这里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坐了下来。

    “出来吧,臭小子!”那人大声喊道,连头都没回一下。

    “嘿嘿,被发现了啊,不过大叔,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张文轩尴尬地笑笑,从树后走了出来。

    没错,眼前的人,正是霍克。

    “我倒要问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不...好奇嘛...”张文轩走到霍克身边,这才发现他的前面有一块矮小的石碑。

    “好奇……我曾经也像你这样啊,对什么事都好奇,总想探个究竟……”霍克说着,开始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这是……”看着他掏出来的东西,张文轩有些无语。

    “要尝尝吗?”霍克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这就算了吧,我不会喝酒。”张文轩刚准备吐槽霍克的酒瘾,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憋了回去。

    “确定不尝尝吗?这就是蔷薇费缇柯。”

    “你知道吗?”霍克掏出一个酒杯,开始倒酒:“曾经我认为,对着坟墓说话是很愚蠢的举动,但现在……”

    他抚摸着那块石碑:“给我一瓶酒,我能在这里说上一整夜。”

    短暂的沉默后,他将酒杯放在石碑前,轻轻拂过杯口,杯内顿时燃起蓝色的火焰。

    “你不知道的是,我一直在学酿蔷薇费缇柯,现在我终于学会了……”霍克伸出右手,红芒闪烁间,一枝由火焰构成的蔷薇悄然成型,他轻轻地托着这枝蔷薇,将它插进了燃烧着的酒中。

    这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火焰蔷薇在酒杯中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旺了。原本红色的火焰蔷薇,此刻变成了一半蓝一半红,看上去十分妖艳。

    在火光的照耀下,张文轩终于看清了石碑上刻着的名字。

    卡米莉娅

    “我来告诉你剩下的故事吧,那时我做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