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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离别与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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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耻!”

    张文轩气得咬牙切齿,他记得威尔现在还不能使用魔法。

    可是威尔似乎一点儿都不慌,就站在那儿看着火球向自己飞来。

    “您就这么看着吗?”张文轩焦急地看向希恩。

    “放心,已经有个家伙忍不住了。”

    正当那团火球距威尔还有一尺时。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火球竟然就这么熄灭了。

    “谁?是谁在搞鬼?给我出来!”骑士大惊。

    “哎!来了,来了,让让,都让让,别挤别挤,诶,我说大婶,麻烦让一让,我的酒都洒了。”

    一把慵懒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家伙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大叔?”张文轩有些无语。眼前这个不修边幅,一脸醉意,手里还拿着一瓶酒的男人,可不就是旅店老板,霍克吗?

    “你又是哪根葱?想找死吗?”

    “哎,看你这话说的,这小鬼还没成年呢,用不了魔法,你不就是想玩魔法吗?那我陪你玩玩好了。”

    “霍克叔叔,谁要你插手的?我可以对付的”威尔不满地嘟囔着。

    “一边玩儿去,再逞能小心打你屁股。”

    “哼”

    “这小子今天必须死!”骑士又是一发火球,直奔威尔而去。

    “哎呀呀,不就是火球吗?跟谁没有似的。”

    霍克一甩手,放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火球,这团火球静静地飘在空中,与骑士那个篮球大小的火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点儿滑稽。

    但,骑士的火球靠近这团小东西的时候,却簌地一下被吸了进去,瞬间消失无影,而这团小火球却还是鸡蛋大小,一点都没有改变。

    “这,这是什么?”

    骑士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一个火球啊,干嘛大惊小怪的?”霍克咕咚咕咚灌了一口酒。

    “去!”他轻轻一推手,这团小火球就慢悠悠地向着骑士飘了过去。

    “不要过来啊!”

    骑士有些慌了,这么邪门的魔法,他从来都没见过,他又发出一连串火球向着那团小东西打过去,但无一例外都被吸收了,他甚至用火焰凝聚出了一根长矛,掷向了小火球。

    然而火焰长矛还没接触到小火球,就被吸了进去。

    眼看着小火球离自己越来越近,骑士感觉那团鸡蛋大小的火球里蕴藏着死亡的力量,他的双手红芒大盛,一道火焰屏障将自己包裹起来。

    那团小火球接触到火焰屏障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挡住了!”骑士心头一喜。

    然而下一秒,火焰屏障便消失无踪。

    “不,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骑士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火球向自己飘来。

    “住手!”

    一声大喝传来。

    “哗啦啦”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人群。

    “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人群分开,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进来,正是之前张文轩在镇公所碰见的,这些莱顿士兵的长官。

    “哦?”霍克一挑眉头,“怎么?打了小的,老的出来报仇了?”他一挥手,那团火球停在了骑士胸前不远处,灼热的气浪融化了骑士的盔甲,原本的狮子图案化作铁水滴落,但诡异的是:骑士本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就连盔甲下的衣服,竟然都没有着火!

    见到这一幕,那长官眼神一凝,他知道,只有对火系魔法的操控达到了出神入化般的境界,才能产生这种效果。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阁下,他是我的副官,之前的行为是他不对,在此我代他向您赔罪了!”

    那长官倒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只知道目前的情况对自己并不利,所以想尽快解决此事。

    “哦,这么说,之前的你都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止?”霍克冷笑一声:“难道安德鲁家的人,都是这副德性吗?”

    “你!”

    那长官也有些怒了,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希恩终于站了出来,他向霍克使了个眼色,后者打了个响指,那团火球便消失了。

    希恩冷冷地注视着那长官:“劳烦你们跑这一趟,不过现在看来是不会再有匪徒了,所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回吧。”

    “多谢大人,那我们就告辞了。”长官向希恩行了一礼,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骑士:“还不快跟我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几人目送骑兵队离开镇子。

    “安德鲁家,可真是一天比一天狂啊!”霍克喝干了瓶内的最后一滴酒。

    “哼”,希恩冷哼一声,一把拉过威尔,“那么,文轩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哦,好,再见”

    张文轩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向霍克问道:“对了,大叔你怎么在会这儿?”

    “对了!你要不说我差点儿忘了,我是来拿东西的。”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霍克转身进了铁匠铺,片刻,他拿着一个用布包裹的长条状物走了出来。

    “喏,给你。”他把那玩意儿扔给了张文轩。

    “哇,还有点沉,这什么东西?”张文轩接住,入手有些沉甸甸的感觉,解开布一看,吃惊地喊了出来:“这...这是...我的刀?”

    没错,躺在张文轩手里的正是他之前被霍克斩断的唐刀,不过,虽然鞘还是之前的鞘,但刀看上去比之前的要粗糙很多,分量也加重了一些。

    “嗯,啊!那个,我拜托西蒙按照你原来的那把,又重新打了一把新的。”

    “谢谢!多少钱?我付给你。”

    张文轩没想到霍克会为他重新打造一把刀。虽然他觉得这把刀自己很可能用不顺手,但他还是非常感激霍克。

    “我说这你小子怎么这么烦呢?说了这是赔给你的!不过,你的食宿费可一分都不能少!喂!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天都黑了,你再不走,我回去可就要关门了!”

    “哦,好!”

    二人向旅店走去。

    “话说大叔你刚才好帅呀!”

    “嗯,我也这么觉得。”

    “刚才那招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厉害?”

    “是那家伙太弱了”

    “……”

    “文轩先生,老板,你们回来啦?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一进旅店门,就看见艾露在桌前张罗碗筷。

    “嗯,看样子今天是不会有客人了。”霍克顺手关上了店门。

    三人围坐一桌,吃着晚餐。

    “那个……承蒙你们这段时间照顾,我明早就该离开了。”张文轩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说道。算算,自己从进来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哦,记得把账结清。”霍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少不了你的好吗?”

    艾露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着东西,不过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一点从她垂下的耳朵就可以看出来。

    吃完饭,张文轩就回到了房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得早点儿睡才行啊,如果没算错的话,明天一早回去,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凌晨这样一来,不能休息就要去学校了。”

    收拾完东西,他便早早地上了床,一时也睡不着,就开始回忆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想不到这个所谓的‘新手村’水这么深。”

    通过几天的接触,张文轩发现很多人都有问题。

    “尤其是那个希恩。他的真实身份一定不简单,不过这些只能等下次进来时再想办法弄清楚了,等高考完了,我就有大把的时间了,对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要来检测一下自己能不能成为魔法师,不然这样根本就没法玩儿,嘿嘿,说不定我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魔法天才。到时候...”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这么晚了,谁呀?”

    “文轩先生,是我”,一个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艾露?这么晚了,怎么...你稍等一会儿,我起来...”

    然而还没等张文轩下床,艾露就推开门冲了进来,直接跳上了床,扑到了他的怀里。

    张文轩:“!!!???!!”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艾露却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张文轩的内心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卧槽,妹子,你这大晚上的跑到我床上来哭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怎么了呢?要是让大叔看到了,不把我烧成炭才怪!”

    “你...真的要走了吗?”

    还没等他开口,艾露却哽咽着问道。

    “啊,是啊,毕竟我都出来这么多天了,也是时候回家了,对了,你的家人呢?”他试着转移话题。

    “我...我没有家人...我的父母在几年前就...就去世了,匪徒...袭击了我们村子,是霍克先生...救了我。”艾露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啊,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张文轩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下好了,戳到人家的伤心处了。

    “没...没事的”

    艾露说着,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艾露的一只手从他的背上缓缓滑过,仿佛能透过衣服看到上面的伤痕。“你救了我这么多次……”

    “原来如此!”

    张文轩恍然大悟,这个善良的女孩,因为无法回报自己救了她而感到内疚,她在这旅店打工,应该就是为了回报霍克的救命之恩。

    想必自己就这么走了,她会一直这样自责下去吧?

    想到这里,张文轩如释重负,他轻轻搂过艾露,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小傻瓜,你多大了?”

    “欸?我...我十六岁了……”

    “那你愿意把我当哥哥吗?”

    “文轩...哥?”

    “这就对了,所以你不必愧疚,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艾露怔住了,自父母去世后,除了霍克先生,自己就没有依靠了,而现在,自己有了一个哥哥,而且,这个哥哥还愿意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

    “哥!”

    她猛地抱紧了张文轩,泪水又止不住地开始往下落,良久,她抬起头来,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哥,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他摸了摸艾露的头,“快把眼泪擦干净,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嗯”

    “我十岁那年……”

    “……把我吓了一跳,你说逗不逗?嗯?睡着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张文轩发现,艾露已经睡着了。

    她尖尖的耳朵耷拉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水,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张文轩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自己也实在是撑不住了,在一旁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张文轩就醒了,刚准备下床,却发现艾露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摩擦自己的腿,仔细一看,原来是艾露的尾巴,他无奈地苦笑一声,慢慢挪开腿。

    看着少女精致的容貌,他忍不住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感受着掌心柔软的触感。

    “啊,这就是吸猫的感觉吗?”

    “唔”,艾露轻轻哼了一声,耳朵抖动了一下。

    张文轩连忙收回手,又为她盖好被子。

    “再见了!”

    他在心中默念,轻轻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