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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镜面人 空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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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佑熙大踏步走进卧室,对着朱砂喝道:“出去跪着!你的命是主子的,废不废你,主子说了算,你没资格自作主张。”

    朱砂看了眼萧姝后才躬身退下。

    萧姝心里有些不自在,她倒不是真的认为李佑熙会背着她偷腥,不说目前他对自己确实情深,就说他果真有那个心思,也完全没必要偷偷摸摸。

    她也没认为朱砂撒谎,李佑熙不可能把不放心的人放在自己身边。

    可正因为自己身边都是李佑熙放心的人,才刚又表现出一仆两主的为难,萧姝才觉得有些别扭。

    于是萧姝阴阳怪气的:“朱砂确实应该好好想想,你是她的正经主子,她却向我告你的黑状。这一仆二主的该怎么平衡?”

    李佑熙闻言,刚才的冷意立即变成慌急,他寻声过去欲抱萧姝,嘴里急急解释:“眉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把她们放到你身边前,就对她们说过:你是她们唯一的主子,连我都不能越过你去。却不知这个奴才这么拎不清,险些酿成大错害了你。”

    说话间他扑了个空,萧姝躲开了他的双臂。

    李佑熙越发焦灼:“眉眉!难道你真的认为朱砂看到的人是我么?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萧姝见他的脸上似乎要急出了汗,双手到处摸索着寻她。心不由又软了下来。

    李佑熙终于把不再躲闪的萧姝紧紧抱在怀里。

    萧姝感觉紧贴着她的那个胸膛里,一颗心跳得如雷,身体还微微轻颤。耳边是压抑着诸多情绪的话语:“眉眉!我刚得知今天发生的事情,才知道你差点出事,我后怕极了!假如哪怕你有一点闪失,我都会让所有的人统统没好下场,包括我自己!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眉眉!眉眉!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

    萧姝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回抱住他。唉!对着这么个人,自己还设什么防啊?

    李佑熙听她一直沉默,忍不住又问:“眉眉?你还不相信我么?我发誓,今天那屋的人如果是我,就让我死无……”

    萧姝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嗔他:“不许胡说!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就是一直在寻思,谁设这么大一个连环计,难道只为败坏我的名誉,这也未免太抬举我了。”

    假扮李佑熙,与男人锁一屋,引过王庭芝,似乎都是为了捉奸,这也未免太大手笔了,认真盯着一样儿干就能达到目的,何必这么大非周折?

    萧姝想不通,就把只有她和染墨知道的那部分也告诉了李佑熙。

    哪知李佑熙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腾的跳下床大喊:“染墨!”

    他满脸的扭曲和杀气把萧姝惊得说不出话。

    染墨应声而入,李佑熙从牙缝里挤出:“去!带人把那个男人给我剁了!”

    萧姝心里突突直跳,对他的草菅人命很不习惯,仿佛看到的是另外一个李佑熙。可求情的话她又实在说不出口。

    染墨听到王爷的吩咐,并没立刻领命而去,而是看向萧姝。

    李佑熙似乎也想起什么,暴怒的情绪收了收,转向萧姝:“眉眉!此人不得不除,我不能让你受到一点威胁。况且他明显就是个淫棍,咱们也算为民除害了,是不是?答应我,派染墨去收拾了这个祸害,行不行?”

    萧姝知道自己不能圣母了,就对染墨说:“你去吧!让朱砂和你一起去,以后你俩对换一下等级。”

    李佑熙接口:“染墨还算个不错的,朱砂那个拎不清的没必要留身边了,我再给你找好的。”

    萧姝哼了一声:“你不是说她们的主子就我一个么?我偏留她在身边,让她从一等变二等,好好体会被放在第二位的难受!”

    李佑熙忙道:“好好!都依你,不,是眉眉说了算!”

    萧姝这才一笑对着染墨一挥手。染墨忽又跪在地上,砰砰砰狠磕三个头,然后一声不吭的退下。

    一会儿外面的朱砂流着泪也对着屋里狠狠的磕头。染墨悄声告诉她的话,让她知道是王妃救了自己。否则她虽不至死却也肯定是废了,对暗卫而言,废了还不如死。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从今往后朱砂这条命就是王妃的了!

    染墨和朱砂两人杀气腾腾的去了,却灰突突的回来了。

    竹茗轩后面的水池里发现一具男尸,浑身□□,第三条腿还被割了去。染血的衣物在掌柜的床下发现。竹茗轩出了人命案,还涉及本店的人,现已经被官府查封。根本没轮到她俩出手。

    听到染墨的汇报,李佑熙冷笑一声:“算他走运,没落我手里,竹茗轩藏污纳垢也该开关门大吉了!倒是不知是哪位仗义出的手。”

    萧姝听了这话,心里一动:“该不是那个人吧?”

    接着染墨又禀报了一件事,她们在竹茗轩外收到一个匿名纸条,上面写了一个隐晦的时间和地点。

    李佑熙听到那个地点,眉心一动。却只说知道了,打发二人出去通知念九准备好。

    然后李佑熙要萧姝陪他去看一个人,还神秘兮兮的不告诉萧姝是谁。

    萧姝被他带到一个密室,刚打开门,萧姝就差点惊叫出声。

    密室中间一个桌子两把椅子,右边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青年,天啊!妥妥的李佑熙!那,身边这个呢?难道李佑熙还有个同卵双胞胎?二人不仅穿的一模一样,容貌气质都无二样。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过来的表情都无二致。

    他对着来人微微一笑,萧姝惊悚的转头一看,身边这个也对她微微一笑。萧姝吓得差点跳起来。

    后面跟着的朱砂却是脸色惨白,腿都有些软,这人就是她在隔壁看到的那个“王爷”,她上当了!差点害了王妃,更可怕的是回头还差点毁了王爷王妃的夫妻感情。

    李佑熙没有在意萧姝松开他的手,提议萧姝他们先转过身去,他抬手让念九带他到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念九思一各守着一个“王爷”。

    对着两个如同镜面人的睿王爷,转过身的三个人全傻了。同样精通易容术的染墨还特意跑到去,仔仔细细看了他们的脸,居然很难发现人皮接缝。

    其中一个王爷出声:“王妃出个题吧!找出你的真夫君!”

    出,出啥题?大众化的问题很难拼出结果,太隐私的问话也不敢拿到广庭大众。萧姝发呆苦思。

    刚说话的那个又提醒:“人都知王爷和王妃是青梅竹马,王妃不如提个小时候的问题。比如:……”没说下去,却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萧姝不傻了,这个说话的家伙肯定就是真的。

    没等她表态,那个家伙又开口催,还让念九准备笔墨,两人用笔写出答案来。

    大家没想到,真假睿王不仅形神酷似,眼盲还都能写字。

    逼到这个份上儿,萧姝无奈咬牙问:“五岁那年在后花园,……”她实在问不下去。

    思一身边那个肯定不知道写什么,也开口催问,居然连声音都和李佑熙酷似。

    想到万一被他假冒成功……诶呀!萧姝一身的鸡皮疙瘩,简直不敢想。所以压根没搭理他。

    思一身边那个自然写不了。念九身边那个却洋洋洒洒写得开心。

    染墨尽职尽责的把思一身边那个人面前的白纸拿过来,递给萧姝。

    萧姝麻利的把纸团成团,冲着那人的面门就砸了过去。暗骂:敢冒充我老公,找死!想想都恶心死。

    思一也迅速的又点了哪个人的穴。

    听到响动,正奋笔疾书的那个笑了,偏头向萧姝的方向:“王妃还真性急,万一我写得也不对呢?”

    萧姝:呸!扭头要走。

    念九赶紧提醒:王爷别玩了,王妃要走了。

    那个还写着的王爷,忙把纸抓在手里就往萧姝这边追,嘴里还叫着:“王妃等等我!”

    萧姝怕他跌撞没敢走太快,被他追上一路纠缠着回到卧室。

    到了两人空间李佑熙更加肆无忌惮,非要萧姝读读他写的,她不读,他就自己背:“小丫头!之前我亲了你,一定会对你负责的!等你长大我就娶你,只娶你一个!我心悦你!心里只有你一……唔唔”

    不用说嘴被堵住了。

    萧姝羞窘的:“你个厚脸皮!小时候根本不是这样说的!”

    李佑熙拿下堵着嘴的小手,又亲又啃。还说:“小时候不懂情,现在懂了,得给媳妇补上。”

    萧姝:呸!才不到十岁就知道撩妹,还说不懂,简直没皮。

    二人腻腻歪歪嬉闹着,之前的种种不良情绪释放不少。

    萧姝说:“万一下次再有人冒充你,我倒有个好法子辨别真伪。”

    李佑熙从善如流让她说,萧姝眼珠一转:“对暗号啊,比如我说:“天王盖地虎!你就接……””

    她伏在李佑熙耳边说出了下句。

    沉沉的黑夜,摇曳的烛火,映得杯中酒光影粼粼,就像茶楼后面的那汪清池。

    那副温软香甜的身子仿佛还紧紧拥在怀,一时让空旷的心满满的幸福。

    一会儿又是被她用力推开时摘心般的疼,满满的幸福就像杯里的光影,没了烛火便是一片空无和黑寂。

    他说:“眉眉!跟我走!”

    她说:“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和他分开,除非死。”

    她居然明白自己的心,听得懂自己的坚决,然而却是更决绝的拒绝。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这么软弱无能,对上她的明眸,听她说不,就不敢勉强她一丝一毫。

    他收到那位自称先知的人的消息,告诉他一个地址,更强调今天是他夺回他命定之人的最佳契机。他明知这很可能是个圈套,可为了她,他愿意去闯。

    没想到真的听到她的声音,又看到她指挥丫头要爬窗户,忙从二楼跃到三楼等着救她,解决屋里和隔壁的几个麻烦,他就耐心等着这个独一无二的小姑娘。

    果然及时把她拥到怀中,而她就像小猫一样乖乖窝在自己怀里。两人之间仿佛几辈子的熟稔和默契。

    他在心里狂喜的大叫:“她真的就是我的女人!”

    可很快她就推开自己,还说了那样决绝的话,他澎湃的野性和狂念在看到她的眼泪后,再也无法施展。

    他乖乖躲在隔壁,守着她,偷听她说话处理事情,懦夫一样,唯恐惹她不欢喜。

    在看到那个姓王的为了她不惜受辱时,他说不出什么感觉,觊觎他瑰宝的人本都该死,可他和那人却做着同样的事,他们都不能坐视对她的任何不利,不忍看到她一丝的不开心。莫名的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他,什么时候也需要别人可怜了?!

    等她们走后,他又发现一个大秘密,今天这个圈套的意图显而易见。所以他忍下心中痛楚,通知了那人。他不能忍受心爱的小姑娘有一丝危险。

    现在他在等子夜时分,助那人为小姑娘除去后患。

    杯中冷酒,因她不止饮过一次,也许穷极一生都无法避免,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饮而尽。

    对有的人而言,那些一生无法圆的梦便如高挂夜空的明月,在黑暗的时候让人有亮亮的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