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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杨毅称爷 周霖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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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忽到了十一月中,姝眉二嫂张晴到了预产期,王氏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望闺女了。

    姝眉也不好挺个六个月的大肚子去娘家添乱,只能在自己家有点惴惴的等消息。

    想到张晴马上可能受的大罪,再扩展到自己,又因娘亲这么久不来,心里还有点委屈。

    怀孕让她白嫩的小脸长了难看的蝴蝶斑。

    曾经的袅娜身姿成了笨企鹅。

    林林总总加一起又开始了小暴躁,杨毅悲催的再次成了炮灰。

    这次姝眉作的有点过,数落杨毅时胡乱编排口不择言:

    “等我生孩子时有个什么不好,你肯定保小不保大,反正媳妇没了还可以娶新的……”

    没等她说完,一直好脾气的杨毅额头青筋直跳,低喝:“住嘴!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我看我是把你惯出毛病了!什么话都敢乱讲!”

    姝眉被吓得一哆嗦,马上心里的万般不良情绪全面爆发,

    她忽的从床上爬起来,笨的跟企鹅一样的身子突然格外灵活,鞋也不穿就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想往哪里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再也不跟杨毅在一起了。

    吓得杨毅也光脚跳下床,紧追了过去,几大步就拉到了姝眉的胳膊。

    姝眉一时挣不脱,便一屁股坐地上,边哭边蹬腿。

    杨毅哪见过这仗势,

    手忙脚乱的一边蹲身要扶起她,一边急得都有点结巴了:

    “凉!地上凉!快,快起来!”

    姝眉哪里肯听?

    边哭边控诉:“你竟然吼我!我冰死你媳妇!我冰死你儿子!”

    驱虏大将军杨毅被这个小泼妇彻底打败了!

    他先是被气乐:

    “这么鲜活的小媳妇,我还真舍不得冰坏了!”

    然后像端大锅一样把小媳妇从地上连人带锅一起端起来,

    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只差跪搓板请罪求原谅了。

    闹到后来也不知道怎的,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又亲又啃,用夫妻间那种特殊的方式和好了。

    过后的姝眉用手捂脸,在心里给自己遮羞:

    都怪杨毅说那么煽情的话!自己才上当的。

    杨毅说什么了?

    他说:“你说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许你说自己和孩子死了活了的话!我最受不了这个!唯一受不了的也就是这个!”

    姝眉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真切,尤其是那丝不意察觉的恐惧,

    心里立时心软的不行不行的,小猫一样依偎到他怀里,

    嘴上还娇里娇气的:“那我要是再说了呢?”

    杨毅:“再说就打屁股!”

    作妖的媳妇推开他,面对他跪坐起来,

    一挺大肚子,小下巴一仰:“有种先打肚子!”

    杨毅:种是肯定有,其中一颗就种在你肚子里。

    姝眉:一言不合就耍流氓!不玩了!

    杨毅:不打屁股,不耍流氓,也还有一个法子!

    姝眉:是啥?

    杨毅没回答,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

    在床上被伺候的跟大爷似的杨毅,在下了床后把小媳妇伺候的跟祖宗似的。

    杨毅的身心被他小媳妇攥的死死的。

    姝眉也从身心彻底接受了杨毅。

    现在看着小媳妇捂着脸的一双白嫩嫩的小胖手,那种腻滑柔软的感觉杨毅是深有体会的,

    连小手背上的一个个浅浅的小窝窝,都像盛满美酒,让他甘愿沉醉其中。

    刚才的破例不足以让杨毅省略常规,他开又始啃咬媳妇的小胖手……

    姝眉警惕的睁开眼:刚才都破例了,你还想干嘛?

    杨毅:那不是还有.....?

    姝眉:你不要得寸进尺!

    杨毅:在床上我就是爷!

    姝眉:……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大灰狼狞笑:“晚了!”

    姝眉百般作妖得到的便宜,全被杨毅在床上讨回去了。

    和美夫妻便是如此,你有一软,他必有一硬,反之亦然。

    一夜旖旎,身心愉悦。

    第二天清晨,枝头喜鹊叫个不停。

    麦香不由的对正在镜前梳头的姝眉说:“大清早就有喜鹊报喜,莫非咱们二奶奶生了?”

    没等姝眉回应,匆匆进来一个小丫头,是新来的那个叫红袖的。

    见她满脸是笑的样子,莫非真的如麦香所猜?

    果然通报行礼过后的红袖口齿伶俐清脆的报喜:“禀三奶奶!咱们周家二奶奶昨天晚上生下一个7斤重的哥儿!母子平安!”

    姝眉可真是喜上眉梢,一叠声的打发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先送过去,并让送礼的下人捎信,她过会儿就去探望贺喜。

    等姝眉到了娘家,周府上下各个满脸喜气。

    正院里拜见祖父母时,二老的气色和心情都是格外好。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重孙子,周家血脉又得到延续,无论从那一方面都足以让他们欣慰欢喜的了。

    赵老太太一颗心放下一半,她想等眉眉也生下小哥儿,她也就把心全放下了。

    唯一一点点遗憾就是这个重孙子不是她大孙子周霖的。

    一想到周霖,老太太心里就是一暗,长孙媳已经近六个月没有归家了。

    王氏曾经托在京城(南京)的姝安去探望张清敏。

    得到姝安的消息,张清敏还真是病了。

    唉!不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已经将有两个重孙辈了,该知足才对。

    姝眉不知道祖母的心思,祖孙二人互相问候一番,又聊了一会子,姝眉就急着看二嫂和小侄子去了。

    来到二嫂院子,姝眉才知道二哥居然也赶回来了,据说正赶上昨晚二嫂的生产。

    姝眉一进院子,就看到二哥在磨娘亲,非要进产房看媳妇,王氏正在嗔他。

    看到挺着大肚子久未见的妹妹,周霆欣喜又心疼,放下刚才的缠磨。殷切关心起妹妹的身体。

    半年多没见过二哥的姝眉更是惊喜,经过战争的洗礼,周霆掩不住一身的凛冽之气,此时对她却满脸殷殷,让姝眉格外暖心和激动。

    她给娘亲行完礼,就赶紧也对着二哥问长问短。

    王氏跟轰小鸡似的把这兄妹轰得离产房远着些。

    产妇和小婴儿刚睡着,可不能惊扰了。

    姝眉只好遗憾的说,等洗三再来看望二嫂和小侄子了。

    兄妹都随母亲去了正房,周霖居然也在家。

    一家人围坐一起互道彼此近况。

    等姝眉问及二嫂生产时的情况时,周霆神神叨叨的窜到她跟前,正要大发歪论,被王氏及时喝止。

    嗔他:“休要胡说吓到你妹妹!”

    周霆不甘不愿的憋住话头,不过还是小声嘀咕:“反正我是不让阿晴再生了!”

    姝眉疑惑的看向娘亲,王氏没给答案。

    倒是周霁笑嘻嘻的:“姐姐你不知道,二哥昨晚上闹得可凶了!”

    周霆瞪他一眼,那意思:看你敢说!

    周霁吐舌做了个鬼脸,倒是真没接着说。

    王氏看他欺负老儿子,哼了一声:

    “自己做得荒唐事,还怕别人说?”

    转向姝眉:“你二嫂是个刚强的孩子,生产时只不过偶尔呼痛,你这个宝贝二哥就在产房外大喊大叫,说什么:不生了!不生了!今儿咱还就不生了!好像生不生他说了算似的!”

    一家人都轰堂大笑起来,只有周霆不好意思的搔脑袋。

    正在这时,有下人来禀:姑爷来了!

    王氏欣喜,定是接女儿来了,这是姑爷的体贴呢。

    忙让人准备一些杨毅爱吃的饭菜,让女儿女婿吃了午饭再走。

    周家添丁进口,还是第四代第一个孩子,阖家喜悦无处不在。

    周霖本是非常高兴的,可等回到自己冷清的屋子时,想起才刚看到二弟和妹妹都是夫妻恩爱相守的,只有自己形单影只,不由黯然。

    旧都一别,他几次三番给妻子去信。

    尤其第一次在妹妹的暗示下,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他认为的二人之间的误会,全部坦诚的进行了解释,也真心实意的表达了歉意。

    可是妻子却无一丝回应。

    连着写了不少信后,骄傲的他近一个多月也就没再写信。

    现在他的心情复杂至极,他也说不清楚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可他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很有雄心壮志的男人,哪有时间老揣摩这些个儿女情长?

    儿女们长大后的天空越来越宽广,母亲的心路却越来越细腻。

    难得四个儿女都齐聚身旁,又刚刚作了祖母的王氏正是踏实而满足,可就算她没有看到长子背后的黯然,也深知他心里的苦楚。

    前一阵子她亲自给张清敏和她母亲写了封信,言辞恳切而坚决,要求长媳年前归家。

    信发出去后,她暗暗决定如果对方还不归来,她定要给长子讨个说法。

    张夫人收到王氏夫人的来信,明白这是女儿婆婆恼了。

    也知自己女儿无缘无故常住娘家站不住理儿。

    虽然自己长子张桓如今官运亨通,因前户部尚书被新帝清算,他的官位又更上了一层,也颇得新帝之意,比之周家强上很多。

    但是出嫁女娘家再强势,也不能一辈子住娘家啊!

    说出去好说不好听,以后张家的下一辈儿女孩子们还怎么嫁人?

    张清敏此时也是有点骑虎难下,刚开始她对周霖是狠绝,尤其是因小产后,身体虚弱心情抑郁,一直淋漓不尽。

    后又因风寒久治不愈,缠绵病榻时更添怨恨无比。

    所以对周霖的来信和周家人的探望,她都不屑一顾。

    父母对她这个老来女自幼疼宠,现又疼惜她境遇和病体,也没违谬她。

    倒是在她康复后,她大哥张桓派大嫂前来委婉的劝过她几次。

    她也慢慢释怀了些,还想起了周霖的一些好。

    只是深入骨子里的高傲,让她不愿主动。

    她暗暗决定等周霖再写三封信,她就回复。

    如果他亲自来接,她就跟他回家。

    谁知周霖居然将近两个月再未来信,倒是婆婆给自己和母亲各来一封。

    从婆媳的角度看,张清敏也承认婆婆对她确实不错,这么久无故不归家,信里也没恶言,言辞恳切不卑不亢。

    自认异地处之,她做不这么好。

    可是她最盼望的人没任何表示,她又相当不甘和愤懑。

    所以在母亲规劝她时,她又犯起了执拗。

    她母亲拿她也没办法,只好先给亲家王氏回信,先寻了打马虎眼的理由拖延时间。

    同样是因为爱女儿,张清敏母亲完全站在自己女儿的立场,依从女儿的任何决定。

    姝眉娘亲则看似先站在女婿杨毅的角度,实际是为女儿婚姻质量的长久打算,最终还是为了女儿好。

    两个母亲的做法也许无所谓对错,只看结果和自身感受了。

    王氏夫人收到信,脸色极为难看。

    张家竟然如此倨傲,原看着长媳也是个知书达礼的,现在看来竟是个糊涂的。

    她听长子说过儿媳和他在旧都发生的误会,并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儿媳闹这么久的。

    难不成因为她家兄势大瞧不起夫君和婆家?

    那最初又何必结亲害了我儿?这又何尝不是误了她自己。

    此时已近大年,周霖的差使全部完工,并且已经卸任,暂时赋闲在家,等上峰重新派职。

    其实弘治帝早给了他密旨,等迁都后就认命他为海运主管高官,去港口多的广州府首批开发海运。

    现在不让他声张,是怕早早公布于众,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太多,恐生变故。

    所以给不知情的人看来,赋闲在家的周霖这是被新帝彻底厌弃了。

    王氏夫人虽然对张家及长媳所做所为很是不满,但是和三爷商议过后,还是遣周霖亲自去接张清敏。

    但是临行王氏毫不客气的对长子说:“此去清敏若能与你相谐一同归来,娘亲既往不咎,对她一如既往。如若不然,你也别怪娘亲狠心,这个儿媳从此我们周家要不得!”

    周霖郑重承诺谨遵母命。

    他冷静了这么久,对自己此行很有信心。

    他理解妻子内心的高傲,因为他也是如此。

    所以他觉得只要自己放下自尊,诚心对待妻子,一切定会如初美好。

    殊不知许多误会和错过,并不能靠一方的真诚来弥补。

    有些人执拗得明知错也不回头。

    虽然周霖怀着一腔热忱和期待而去,最终还是一个人黯然而归。

    期间二人发生了什么,他和任何人都只字未提。

    只是跪请娘亲王氏给她和他四个月的时间。

    一贯温柔的王氏先是难得的发了火。

    等她看到这个她引以为傲的长子,眼含热泪跪地苦苦恳求,

    想到他早早离开自己在外求学,再苦再难都是一个人生受,从不和家人诉苦示弱。

    肩负长子之责只奉献不索取。如今第一次求自己竟还是为了别人。

    不禁泪如雨下,最终答应了他。

    儿女都是债啊!

    周霖的事三爷夫妇都瞒着老太太,怕她操心伤身体。

    赵老太太的身体外人看似无恙,事实每况愈下。

    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想在自己家过最后一个大年。

    所以老太太决定今年过年回十里铺老宅过。

    老宅已经修缮过好几次,也有下人早早回去收拾打理了。

    王氏和周霖以及四房一家肯定是跟随而回的。

    张晴也执意带才四十几天的婴孩一起回故里。

    这个大名周元仪,小名元哥儿的小家伙,长得白白胖胖,眉目有几分他小叔周霁之风,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看到的人都说比他爹周霆好看。

    弄得周霆替儿母不服气,他觉得应该像他媳妇,他媳妇才叫漂亮。

    娘家这一行动,让第一次离家过年的姝眉难受的不行。

    本来和娘家离得这么近,除了多了个疼她的杨毅,她都像没出嫁一样,能时不时见到娘亲和祖母她们。

    现在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她和杨毅两个大眼瞪小眼,她觉得她被抛弃了!

    看刚送走丈人一家的小媳妇杏眼蓄泪,可怜巴巴像个被遗弃的小狗。

    杨毅赶紧对其进行心理按摩,后又加上身体按摩,双重安抚才暂时稳定住小孕妇得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