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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颤了一下，没说话。许开光看样子就明白了，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就在他打开车门，白芨准备下车时，忽然白芨闷声道：“大叔，我想请个律师。”
许开光目光一闪。
“哦！”
“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不想再忍下去了。”白芨只憋出了短短两句话，“我想找个律师。”
“好，这件事我来……”
“大叔，我希望你不要插手，”白芨却忽然道：“我已经麻烦大叔很多次了，但我不能总依靠大叔，我自己的事总得我自己去做。大叔再见！”说罢白芨就跑出了车，向远处跑去。
许开光看着她的背影，展露出笑容。
白芨终于成长了一点点。既然如此，那也好，自己不插手看看白芨能做到哪一步。
反正他的手上已经握住了一份杀手锏。
他目光投向车子一角，里面静静地躺着些关于白校长的事。
笑了笑，他发动汽车，走了。
就在他准备去接上徐画屏回宿舍时，手机突然响了。
“喂。”
“喂，龙头，是我，张狂！”那边传来张狂恭敬的声音。
“哦，有事么？”
“这个，”张狂顿了顿，小心翼翼道：“听说昨天怒罗权的一位高层意外去世，不知道和龙头有没有关系？”
“怎么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么。”许开光淡淡道。
“当然，当然，”张狂在那边应声连连，“怒罗权的狗东西敢把爪子伸进来，当然得剁掉。我打扰龙头其实是因为另外一件事。事情是这样，明天有一场聚会，来得都是朋友，如果龙头有空，能不能过来和我们聚一聚？”
“算了，我不喜欢太热闹。”许开光拒绝。
“可是，龙头，”张狂说到这儿忽然低声起来，“有一位大人物有意和您见一面，如果得到他的认可，三省四界，再也不会有不服龙头之人了。”
“大人物？”许开光目光一闪，“好，我知道了。”
“龙头……呃，龙头你答应了？”那边张狂忽然顿住。
“嗯，时间地点。”如果是以前，许开光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但现在不一样了，“不过我可能晚点到。”
“可以，”听许开光答应，张狂松口气。
挂掉电话后许开光顺路去接了徐画屏，晚上又在实验室熬了一宿。
进化药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令他废寝忘食。
幸好第二天依然不是他值班，他可以趁机眯一会儿。
保护程娉婷的这段时间许开光发现，程娉婷的生活其实很枯燥。除了夏艳，似乎很少有人对她发出邀约，也没听她聊起过自己父母，总而言之是个很单调的人。许开光摸清她的习惯后，在实验室、办公室这几个地方设置了几枚报警器，也省得他天天往程娉婷身边凑了。
夜晚很快降临，将徐画屏哄睡着后，许开光赶往酒会举办的地方。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在他快要下高速的时候，忽然被路边一行人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一群男女正站在路边，看到夜色下有车驶过便赶紧挥起了手。
许开光看了眼，他们的似乎车抛锚了。出于好意，许开光放缓车速，探出头道：“需要帮忙么？”
“有人停车了，有人停车了！”见有车停下，一个身穿红色吊带小背心，黑色紧身短裙的小姑娘忽闪着蓝色的眼睫毛惊喜道。
其他几个人也抬起头来，一共两男两女。
“你们的车怎么了？”许开光将车停在路边后问道。
“抛锚了！”另一个头发粉棕，一身低胸装的小太妹不满道，“江火，都怪你，非要开什么路虎，我就说路虎不靠谱。”
染了头红毛的男生闻言狠狠踹了一脚车。
“好了，钟倩，你也别怪袁枚了，”最开始那个蓝色眼睫毛的小女孩劝道：“江火也不是故意的。鹰扬，是不是？”
“你们别聊了，时间快到了，我叔叔还等着我呢。”最后一个目露凶光，喜欢动手动脚的年轻人不满道：“赶紧想办法走吧！”
“怎么走，发动机坏了，修不好了。不信鹰扬你自己来看。”江火不满道。
“我们这车走不了，这不还有车么？”鹰扬看了眼停在路边的许开光，走过去道：“兄弟，能载我们一截不？”
许开光看了眼时间：“我有点赶时间。这样吧，我载你们到最近的休息站吧。”
“别啊，”鹰扬扒在许开光的车上道：“只要你把我们送到地方，我给你一万当车费怎么样？”
许开光摇了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是钱的问题，”鹰扬嗤之以鼻，“两万？三万？”
许开光一直没说话，只是摇头。
“喂，朋友，”鹰扬也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挑起眉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许开光目光一闪，淡淡道：“哦，这话怎么说？”
鹰扬微微抬手，刚想说点什么，那边蓝色眼睫毛的小女孩已经不满叫道：“鹰扬，你干嘛？有这么求人帮忙的么？”说着她走上来推开鹰扬，鹰扬撇了撇嘴，走到一边。
女孩上来先对许开光道歉道：“叔叔，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说话有点冲，你别往心里去。”
许开光偏偏头，不置可否。
“不好意思，是这样，我们急着去长仓市的文华酒店，如果叔叔顺路就带带我们，不顺路把我们带下高速我们就很感激了。”
“文华？”许开光目光一凝，那不正是他要去的地方么？“长仓市的文华？”
“没错，就是长仓市最大的文华酒店！我叔今晚在那儿包场！”鹰扬骄傲道。
“那倒是顺路，我也要去那儿，”听到他叔两个字，许开光若有所思，有些猜到鹰扬的身份，“上来吧，我送你们过去。”
“你也要去那儿？可我叔今天包场啊？”鹰扬上下打量会儿许开光，惊疑不定道：“莫非你也是……”
“我也算是去参加宴会的。”许开光耸耸肩，“上车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上了车。
上车后，这些人便聊开了，那个粉棕色头发女孩抬抬下巴道：“鹰扬，这都快到地方了，你总该告诉我们今晚都有哪些人了吧。”
“呵呵！”鹰扬得意地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告诉你们也无妨。今晚，苏南的袁承天，苏北的魏德胜，还有浙南的戚龙，加上魔都的张狂，全都要来！”
“真的假的？”钟倩捂住了嘴。
“你别是在吹牛吧？”江火不信道，“你叔的面子可没大到让他们聚在一桌吃饭。”
“吹牛？呵呵。”鹰扬不屑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今晚，四界的大佬聚在一块，就是为了要给大家介绍从今以后三省四界的龙头。”
“龙头。”三人惊讶地嘴巴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没错，就是龙头！”鹰扬提到这个名字有些敬畏。对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而言，三省四界的龙头，这是多风光的名号啊！“今夜之后，三省四界只会有一个声音，就是龙头的声音。”
“真的假的？这龙头什么来头？竟能压服三省豪杰？”
“这个……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鹰扬含混带过去，其实他也不知道龙头的身份。
没得到答案，三人有些失望，但马上又热火朝天地聊开了。
“我跟你们打赌！龙头肯定是哥面容坚毅，有着唏嘘胡渣的老帅哥一枚！”钟倩说出了自己的想象。
许开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挺光滑的。
“帅？那是当龙头的必要条件么？龙头绝对是身高两米多，虎背熊腰的猛男！”江火煞有介事道。
“胡说八道！龙头一定是帅哥！”
“猛男！”
“帅哥！”
“……”
二人竟然就这么在后面吵了起来，许开光听着听着插嘴道：“你们想多了，搞不好那个人长得很普通呢！”
“胡说八道，大龙头怎么可能是普通人！”钟倩反驳道。
“你知道我们在说谁么？”鹰扬鄙视地看了眼许开光，“你虽然也是混道上的，但我告诉你，以你这个层次，永远不会知道三省四界的龙头有多大能量。那种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你知道你这种话给龙头听到，龙头只要一句话，你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许开光耸耸肩，没再开口。
接下来一行人终于到了文华酒店。
在这间长仓市中心最大的酒店前，一排豪车分外显眼。
悍马、路虎，全都是黑色，停在那儿像停了排灵车。
许开光摇了摇头，这些大佬对车的品味实在令他不敢恭维。
一行人走到门口，一个男人好像看到了他们，大跨步向这边走来。
“你爹在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暂时没时间见你。你先进去吧。”男人在鹰扬面前站定道。
“虎哥，”鹰扬立马堆出了笑容，张虎是张狂的义子，容不得他无礼，“虎哥能不能加几个座位，我还有几个朋友。”
面容刚毅的张虎眉头一挑，目光扫过鹰扬身后之人，见竟然有四个之多，挑挑眉。
父亲特地叮嘱他不要太多人，这鹰三的儿子怎么还这么不知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