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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醉红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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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酿侧头蹭过她的面颊,双唇又停在七娘耳畔。

    “别怕。”他低声呢喃。

    七娘只觉耳畔酥麻,被他锁在床角,呼吸越发紧促。

    忽一瞬,陈酿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七娘霎时背脊一僵,只将他的领口越抓越紧。

    她呼吸深深,拂过他的颈间,吐气如兰。

    “酿哥哥……”她绷紧了嗓音,“你……你在作甚……”

    那语气,半羞半嗔,一半畏惧,一半引逗。

    陈酿的指尖顺着她的背沟缓缓向上滑。

    只闻他低声道:

    “在教你。”

    七娘眨了眨眼,睫毛轻扫他的喉头。

    陈酿心头猛地微颤。

    噌!

    又一根衣带弹开。

    七娘一怔,屏住呼吸,忽顺着他的颈窝朝上窜,似一只出水的鱼。

    陈酿倒吸一口气,猛觉耳垂一丝微痛。

    只见七娘朝他耳垂轻轻一咬,留下若有若无的齿痕。

    “是如此么?”她缩回身子,怯生生道。

    “孺子可教。”

    陈酿一笑,将环住她腰身的手臂猛地收紧。

    七娘的身子顺势朝上抬了抬。

    二人面对面,身躯紧贴着,只隔了一层单薄的绸质中衣。

    中衣凉丝丝的,身子却滚烫。

    他们清晰地感知着彼此的心跳,心口的起伏。

    还有,那陌生的,异性的身线。

    那线条,直叫人心慌。

    七娘身形娇小,似融在他的身躯之中,鼻尖正抵着陈酿喉头。

    她轻呼着气,娇娇低唤:

    “酿哥哥……蓼蓼好慌……蓼蓼……是不是要死了……”

    这般紧贴着,七娘只觉喘不上气。

    她蜷在他怀里,双腿向内缩了缩。

    陈酿不语,一手于中衣之中,轻点着她的寸寸肌肤,一手顺着她的腿向下滑。

    至脚踝处,他蓦地顿住,反手握上她的小足。

    三寸金莲,尽在掌中摩挲。

    七娘的脚心被他触得有些痒,足尖霎时紧绷。

    半晌,见陈酿不语,七娘更是发慌。

    他将她弄得喘不上气,怎么却不说话了!

    七娘心下一狠,报复似的,亦顺着他的衣领,猛弹开细长的衣带。

    她的指尖亦滑入他的中衣,轻掐了一把。

    七娘高扬着头,半带恼态地撅起唇,挑衅一般望着他。

    但她不知,红唇娇艳欲滴,更惹得他心火直烧。

    陈酿嘴角一勾,忽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又朝她唇上轻轻一啄。

    七娘霎时睁大了眼。

    从前,二人被绑山上,他亦如此过。

    可那时的心慌,与如今的心慌,却又大不相同。

    “酿……”七娘卖乖低唤。

    陈酿又堵上她的唇。

    四片唇相互摩擦,只闻他喃喃道:

    “闭嘴!”

    七娘习惯性地听话,一瞬更瘫软了。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背,弱似无骨地搭上。

    酿哥哥的背脊宽阔而挺直,从前她醉酒,还曾在他背上睡着。

    七娘学着他的样子,指尖自背脊,溜到他的胸膛。

    忽而,只觉她的指甲在他心口轻挠。

    陈酿将她锁得更紧,玩味道:

    “你做什么?”

    七娘轻笑一声,微喘着气:

    “写字。”

    陈酿撑高了身子,让她写得更顺手。

    他闭上眼,感知着她的一笔一划。霎时间,他忽地心下一动。

    寥寥几笔,原是个“蓼”字。

    她的手掌又轻轻摁住他的胸膛:

    “好了,装心里了。”

    陈酿心下动容,忽有些想哭。

    从前,他只当她是份责任,可她却将他当做了一切。

    此时红烛摇曳,花月春宵,他才明白。

    原来,她亦是他的一切。

    那个“蓼”字,本就深深刻在心里,又何须写呢?

    他倾身向下,在她心口也写下一个“酿”字。

    “这叫公平。”他耳语道。

    七娘又觉浑身发软,小手掌顺着他的小腹滑下。

    刚触着他的腰带,七娘指尖一僵,猛地顿住。

    她已十八有余,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七娘一瞬垂下眸子,只觉没有比此刻更羞恼的时候了!

    “蓼蓼,”他沉住声音,有些起伏,“准备好,做酿哥哥的新娘么?”

    七娘面颊潮红,轻喘着气,说不出话。

    陈酿一根根拔下她的发簪,又将五指深入她的长发。

    发髻霎时散乱,发丝摊满了软枕。

    她神情迷离,显得更是诱人。

    “放心,”陈酿绕着她中衣的系带,“酿哥哥会护着你。”

    七娘颔首,缓缓闭上眼。

    ………………………………………………

    “你去说!”

    “还是你去说!”

    船舱外两个小兵推推搡搡。

    “都什么时候了!却顾及着这些?”一人不耐烦道。

    “你不也不敢么?”另一人撇嘴。

    “到底……”小兵犹疑,“人家今夜大喜。”

    另一人看了看不远处的火光,焦急道:

    “还大喜呢!再迟些,咱们都得丧命!”

    “那……那一起去吧!”

    “成!一起去。”

    ………………………………………………

    韩世忠于船舱之内焦急踱步。

    望着一艘艘鲜红的战船,他忽觉是一种讽刺。

    冲喜!冲喜!却冲来了血光之灾!

    “人呢?”他向侍从质问。

    侍从行礼,身子发颤:

    “已……已去请了!”

    船舱中坐满了将士与谋臣,一个个焦头烂额。

    连平日神气万分的史雄与李夷春,亦有些提不起精神。

    史雄双手攒成拳,忽起身道:

    “我去请吧!”

    说着便要出门。

    韩世忠忙唤住他:

    “且慢!你去看看,布防可还妥当!”

    “将军,”史雄行礼,“才刚看过。”

    韩世忠深吸一口气:

    “那就去看看,岳将军为何迟迟不到!”

    话及此处,众人皆垂下眸子。

    岳飞本有书信,那时还玩笑说,定能赶来喝陈酿的喜酒。

    谁知成亲之日,却仍不见他!

    韩世忠扫了一眼,拍案道:

    “这个岳飞,究竟在作甚!”

    四下一片惶恐,皆不敢答。

    座中之人无不清楚,岳飞来或不来,原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此时不见人,又没个书信解释。

    只能是,皇命难违了!

    韩世忠又何尝不清楚?只是军情紧急,又不得怨怪圣上,只得发泄般地脱口而出。

    ………………………………………………

    “陈参军!”忽听帘外有人唤。

    陈酿的手忽地顿住,停在七娘的中衣系带上。

    帘外人又道:

    “韩将军急招!”

    床上二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知道二人今日成亲。这时候来船舱传令,必是极要紧的军情了!

    陈酿与七娘皆心下一沉。

    七娘秉着呼吸,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痴愣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