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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反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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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制裁浙江浙商,至少要有半年至一年才会见到成效。

    方原这日处理了衙门的公务,将两季,三十万亩杂交水稻的种子分发给了已归顺的五府。

    一切公务处置妥当,方原特地请了两日的休假,留在沧浪亭,叫小苑带着独立核算团审计的账目,核对一年来各项收入、支出的账目。

    收入项目:

    崇祯十六下半年,十七年上半年的田赋、商税收齐,除了按规定上缴户部的田赋,商税,总共余下了五百五十万两;

    通过官商徐华销售化纤丝绸,净利润一百二十万两;

    销售杂交水稻种子,净利润一百一十万两;

    各级官吏孝敬的银子,五万两。

    收入项目合计:七百八十五万两银子。

    支出项目:

    需要上缴崇祯皇帝的两百五十万两,方原令玄甲军步战营统领麻林,带了一千玄甲军军士,押送到京城;

    景杰上报的两万玄甲军军费,日常开销,连同三万匹战马的饲养,每年七十万两;

    玄甲军采购防爆装备五千套,无人机三十架等军备采购,总共一百七十万两

    秦展上报三千锦衣卫的饷银,日常开销,每年十万两;

    常熟军工厂每年的各项人员开销,连同造枪造炮的成本,共七十万两;

    太湖造船厂的各项人员开销,连同造船成本,共八十万两;

    江南大学堂,每年需要拨款十万两;

    沧浪亭连同朱慈焕吴越王府的开销,每年五万两。

    支出项目合计:六百六十五万两。

    整个账目统计下来,去年的收支盈利: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目前的财务状况算是十分的健康,方原根据现在的财务情况,令景杰一行前去河南、湖广召集无家可归的流民二十万,带到苏州府,男女各十万。再从中挑选两万精壮,编入玄甲军,将玄甲军的规模扩大到四万人。

    其中骑兵营一万五千人;步战营一万五千人;水师五千人;火炮营三千人;无人机战队一千人;后勤一千人。

    方原的余额宝上,之前的数额是六百万两,辽东之战花去了五十万两,再加上盈利的一百二十万两,总计六百七十万两。

    修建舟山群岛的海军基地是花银子如流水的大工程,方原估计着修建成本至少是三百万两银子以上,这几乎就要抽走方原一半的家产,但也只能咬咬牙承受了。

    小苑将所有账目报给了方原,又说道,“公子,预计今年开通了浙江丝绸、瓷器销路,每年盈利会增加一百万两左右;若再多卖二十万亩的杂交水稻种子,还能再盈利七、八十万两。”

    方原逐一审阅着账目,院子里凉风习习,小苑体贴入微的为他披上了一件丝绸锦袍。

    方原望了望身披的锦袍,做工是相当的精美,还以金丝线绣了九条四爪金蟒。蟒与龙相似,四爪为蟒,五爪为龙。

    他生性节俭,对个人物质生活水平要求并不高,尤其是穿着这种形式上的玩意,见锦袍上竟然以金线绣蟒,皱了皱眉头说,“小苑,这件锦袍以金线绣蟒,花了多少银子?”

    小苑娇声说,“三百两银子。”

    方原神色不悦,脱下了锦袍,“这也太贵了,就是陛下的龙袍,也没有使用过金线,这已是二十户百姓一年的收入。”

    小苑嘟着樱桃,不服气的说,“皇帝没银子,节俭些是理所当然。公子定江南,灭东林,山东大捷,奇袭辽东,挽狂澜于既倒,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这些享受是公子应得的。当年的张居正没公子的功劳大,出门还坐三十二人抬的轿子,公子何必苦了自己?”

    方原猛地一拍石几,怒说,“小苑,你口无遮拦的在说什么?陛下坐拥天下,紫禁城里金银珠宝多如牛毛,真要铺张浪费,岂会没银子?陛下是为了大明的前途殚精竭虑,极为自律,明白了?”

    小苑被他厉声呵斥,委屈的低下了头,柔弱的身躯在寒风里打了个冷颤,“公子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

    方原爱怜的将锦袍披在她的身上,抚着她粉嫩的脸蛋儿,柔声说道,“小苑,隔墙有耳啊!今后说话不得口无遮拦。”

    小苑这才依偎在方原的怀里,娇声说,“有公子护着,我什么都不怕,嘻!”

    两人正亲密时,院子外,听了二人说话,又见了二人亲密的坤兴公主双眸已泪水盈眶。

    她亲手绣了一件外袍,兴冲冲的拿来给方原。到了院子外,却被守卫的锦衣卫拦了,不令入内,正好将方原、小苑二人之间的亲密收于眼底。

    宫女小虫子低声问道,“公主,我们还给驸马送锦袍么?”

    坤兴公主见着小苑送的镂金蟒服,再瞧一瞧自己的丝线绣花袍,越发的寒碜,轻叹口气说,“不了,小虫子,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了一截,小虫子犹自不服气的说,“公主自幼受了陛下的熏陶,勤俭贤惠,全是自个儿亲手一针一线缝的。那个小骚狐狸哪里有公主的贤惠,那件蟒服肯定不是她亲手做的。”

    坤兴公主拭了拭泪水,不悦说,“小虫子,你少说一句,什么小骚狐狸,这么难听的话儿。”

    小虫子还未气消,喋喋不休的说,“公主,这也算难听?那她对陛下口出不敬之言呢?哦,对了!公主,我瞧见驸马之前的那件似乎不是蟒服,而是龙袍呢!”

    坤兴公主微微一震,不悦说,“胡说!你看清楚了?”

    小虫子回忆了一下,语气坚定的说,“四爪为蟒,五爪为龙,那件锦袍上的五爪,不是蟒服,是龙袍!公主,要不我们密奏给陛下,令陛下下旨杀了这只骚狐狸,惩戒驸马,为公主出一口气。”

    坤兴公主直直的瞪着她说,“小虫子,你想连驸马也牵涉在内么?那一定是你看错了,这事儿今后绝不能再提!”

    “是,是奴婢看错了!”

    小虫子唯唯诺诺的应了,又说道,“我就是替公主觉得委屈呢!”

    坤兴公主说道,“有什么委屈的,我找个小册子,一笔一笔全给驸马记上,将来和他没完!”

    两人回了方原给坤兴公主一行人安排的院子,梁嬷嬷、小豆子迎了上来,小豆子惊慌的说,“公主,出大事了!”

    坤兴公主愕然问道,“什么大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梁嬷嬷正容说道,“公主,有人向我告密驸马吟了反诗。”

    “告密?”

    坤兴公主皱了皱眉头说,“什么反诗?念来听听。”

    梁嬷嬷取出一纸黄娟,神情严峻的念道,“驸马的反诗是,‘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坤兴公主来来回回的念了几次,只觉得方原这诗里诗外透着傲视天下的豪气,令她芳心是微微一颤,“这诗大气磅礴,写得豪情万丈,远胜那些宫廷里讲学的大儒。”

    小豆子惊慌的说,“公主,驸马的诗里,连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都没放在眼里,分明就是以皇帝自居,是首反诗呢!”

    坤兴公主呵斥说,“小豆子,你这是臆想、污蔑,驸马对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对父皇更是殚精竭虑,自从回了江南,可见他有半日享乐闲暇?不许胡说八道!”

    “梁嬷嬷,是谁告的密,这人分明是居心叵测。”

    梁嬷嬷低声说,“我也只是在院子里见到这一卷黄娟,没见到谁告密。”

    坤兴公主又冲众人娇喝,“谁告的密,站出来!”

    众宫女、太监一片鸦雀无声。

    坤兴公主怒斥说,“敢告密不敢认么?若你问心无愧,站出来怕什么?”

    小豆子求助似的望向梁嬷嬷,希望梁嬷嬷出面平息公主的怒火。

    梁嬷嬷想了想说,“公主,驸马是否有反心,我们当奴婢的不敢妄自揣测。既然公主认为这不是反诗,我们就如实奏报陛下,由陛下圣裁可好?”

    坤兴公主丝毫不怀疑方原的忠心,更是百分百的信任,也就由得梁嬷嬷去了,“好,梁嬷嬷,你写奏折,但我要在奏折附加为驸马的辩解,以免父皇不明实情,对驸马生了误会。”

    梁嬷嬷点了点头说,“一切依公主便是。”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