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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华歆闻言大笑:“玄德为吾扇人一耳光就不怕被人骂做与小人为伍吗?”
刘备反问:“与小人为伍不好吗?”
华歆脸色突变:“玄德也以为某是小人吗?”
今日生的事太多啦!小人这个词让华歆极为敏感。
刘备却不以为意:“吾不认为子鱼先生是小人,先生既非无恶不做的歹人,又非杀人掠货的贼寇,更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怎能自称小人呢?”
华歆冷道:“吾喜金银、热名利,不守君子之德如何不是小人?”
“喜金银、热名利者就是小人,那孔圣人还四处求官呢?难道也是小人?诸子百家都想让自己学说大行于世,不喜金银,不热名利,如何让自家学说成为主流,难道要靠隐世授学?靠人自悟吗?”
刘备的话让华歆耳目一新,二人慢慢交谈起来,刘备后世无所顾忌的新颖观点让华歆极为赞赏,谈的兴起自然要多喝几杯,华歆一天内经过太多的喜悲,不知不觉间便喝得大醉,最后竟口称刘备为主公,让刘备大喜。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得华歆慢慢的清醒过来,头痛欲裂,双眼被阳光刺得微痛,缓缓一摇头才好些,昨夜的一幕幕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多年好友竟在一日间成为路人怎能不寒心?
华歆突然感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睁眼去望却见一人歪到在自己腿上。
“咦!这不是刘玄德吗?怎么在这?”
华歆想到昨夜畅谈,再加上刘备此刻的姿势和手里的丝巾,不难想象刘备照顾了自己一夜,华歆心中一暖:有此主公也不错。
华歆想悄悄的起身却惊动了刘备,刘备一醒张口就道:“子鱼先生忍忍,我这就去拿盂盆。”
华歆脸一红,看来昨夜自己没少做失礼仪之事,忙喊住去拿盂盆的刘备:“主公无需忙啦!歆已无事。”
“哦!啊?”刘备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华歆道:“子鱼先生,你刚才叫某什么?”
华歆道:“主公。”
刘备惊喜欲狂,都有些不能接受:“主公?子鱼先生这不是醉话吧?”
华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与头,深施一礼:“平原华歆华子鱼见过主公。”
“呀!子鱼先生快起,快起来。”
刘备这会终于知道华歆是真要投靠自己啦!我手下终于有一个谋主啦!刘备也不定非得颠簸流离一生才成就大业!想到自己麾下文有蔡邕、华歆、郭毅、顾雍、简雍,武有关张吕、徐晃、高顺、韩当、徐商等史书上有名的将领,这人才比一般小诸侯要强多啦!
“子鱼先生一夜未食,饿了吧!某这就命人去做红枣粟米粥来。”
刘备高兴的离去,华歆却有些受不了,甚至有些怀疑这样一个主公能成大事吗?
华歆从刘备手中接过红枣粟米粥,再其热切的目光下喝下一勺,一股暖乎乎的气息在胸腹间流淌,昨夜的宿醉缓缓消散过去,华歆又饮几勺,这粥有怪异,一口饮完道:“还有吗?”
“有,某这就去盛。”
刘备利索接过粥碗就要去盛,华歆无奈喊住刘备:“主公,此番小事让下人去做就是啦!”
“好,好!”
刘备忙不迭的答应,随手将碗递给严若儿,严若儿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的接过碗:“我。”严若儿怒气不满的瞪了华歆一眼愤愤下去。
严若儿让人盛好一翁端来,刘备递给华歆一碗,严若儿亲手盛一碗递给刘备:“司马大人,您也没吃早饭呢?”
刘备将粥碗推到华歆面前,道:“我不饿,子鱼先生先吃。”
华歆吃相文雅许多,道:“某已吃得差不多,主公一起吃吧!”
“好,好。”
刘备如小孩般听话端起粥碗吃起来,华歆突然问道:“主公,这粥有问题吧!”
刘备得意的道:“那是当然,备怎能让子鱼先生吃凡粥呢?这粥是,是……”
刘备是不出来了,农场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谁都没给说过?竟然差点被华歆在大意中差点套出来。
华歆见刘备脸色大变,道:“主公不想说某亦不问,不过某猜应该是主公得到某位前辈先贤的遗泽吧!就像大贤良师张角一样,得到道教先贤南华上仙的遗泽,二十年不到就成就今日这般势力。”
刘备被华歆脑补大震,怪不得有人说脑补真可怕?刘备艰难的点头,华歆满意的点头:“主公可以赐给歆一些吗?歆也好让同席者尝尝鲜。”
华歆越说眼光越深邃,刘备瞬间明白华歆说的同席者是何人,当下点头:“此物备多的是,来人去准备百石粟米,红枣十石来。”
华歆拒绝:“不必如此多,只需十分之一即可,太多容易引人眼红,若因此给主公增添麻烦就不值当啦!”
饭后,华歆骑着爪电飞黄,身穿华服腰悬缳刀,身后跟着一队白毦兵大大咧咧的朝稷下学宫而去。
路上不断有人指指点点,华歆却毫不在意,吾主公有先贤遗泽又是汉室苗裔,日后说不定还能再次中兴汉室,那某就是刘备得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说来也怪若今天之前有人在华歆背后指指点点,华歆一定认为自己哪里有出丑啦!可今天却毫不在意。
“子鱼先生,你来啦!”
一个稷下学宫的儒生看到华歆上前问礼,大部分儒生却悄悄远离,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华歆昨日被蔡邕认错的乌龙。
看,那就是跟蔡飞白打招呼而被蔡飞白无视的子鱼先生。
……
“根矩先生在吗?”
“在!”
那儒生听到华歆问到邴原一愣,幼安先生割席子鱼先生,子鱼先生怎么还找根矩先生。
华歆大步向前,直趋邴原的房间,依然敲门听到邴原的声音,才推开门:“根矩可好?”
邴原昨夜跟蔡邕论儒到深夜,今早正准备补眠却被人打扰,受创甚重的邴原真有些按捺不住胸中怒意,怪不得昨日管宁、华歆行为有些不妥呢?都是受创太重,浩然正气大失的缘故。
邴原看到华歆大喜,昨夜见他一人落寞离去,他还真怕华歆一去不返:“子鱼来啦!快坐,某困极啦!再躺会。”
华歆笑意盎然:“不会打扰根矩兄太长时间。”
邴原一愣忙解释道:“子鱼兄,你该知道某不是这个意思?”
华歆摆手:“吾还能不了解根矩兄吗?吾此来是得到主公的赏赐,特意送给根矩兄尝鲜,可以对养气大有裨意,根矩兄记得吃,某去啦!”
“子鱼兄何去?”
“随吾主公勘定黄巾之乱。”
勘定黄巾之乱,主公。华歆让邴原半天没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粟米、红枣、核桃略一拨动,取出一个核桃捏碎,麻木的送入口中,大脑突然无比清晰,困意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