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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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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廷贺下意识看向元素, 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实在像是个在观察老婆脸色的男人后, 他收回视线, 皱眉道:“你家漏水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边声音明显一顿:“贺大哥, 我初来乍到,对这座城市又不熟,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你, 我实在不知道要找谁。”

    小姑娘声音柔柔弱弱的, 看起来很无助,元素在一旁听着都恨不得冲过去安慰他。

    谁知, 顾廷贺却明显不悦地皱眉:“你家漏水找我干嘛?我不是修理工!”

    元素忍不住给他点个赞, 不管原身跟这男人关系如何,但顾廷贺好歹比别的男人聪明点,倒是个鉴婊高手,就是不知道在小姑娘软糯的哀求声下,他是否能守得住底线。

    话说回来, 他是单身身份,真要去也没什么。

    小姑娘带着哭腔说:“我知道, 但是男人多少比女人懂一些,顾大哥,我实在是没辙了,家里到处是水,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吓懵了。”

    看看人家!这戏演得多好啊, 倒显得她不够专业了。

    遇到这种情况,元素早就自己拿个扳手上了,就算上不了,找个修理工就是了,楼道里哪有没小广告的?可人家姑娘却被吓懵了,听这语气还差点被吓哭了,这样要是钓不到男人,那就太不应该了。

    谁知,顾廷贺却不吃这套,声音冷沉:“我让秘书找个修理工过去。”

    那边声音一顿,明显听出失落:“那算了……我自己找。”

    挂了电话,顾廷贺把手机调为静音,他试了把手,果然拉不开,当初装修时外国设计师给他定的这套锁和国内的有些不同,外面如果锁上里面打不开,谁知最后却把自己锁上了。

    -

    元素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顾廷贺精壮的上身,以及隐没在浴巾里的腹肌,这个男人的身材在她看来是合格的,想必抱起来手感也不错,只是这男人的性子太难搞,不是她的菜。

    元素是穿着浴袍来的,因为刚洗好澡,里面真空,就算要在这睡一晚,可什么也不穿也实在是太清凉,她坐在床的一边,道:

    “看来今晚我得麻烦你一晚了。”

    顾廷贺没做声,打开衣帽间的冰箱道:“喝点什么?”

    “有酒吗?”

    “酒柜里有白兰地和红酒。”

    “红酒谢谢。”

    第一次看到卧室里有这么多东西的,她接过顾廷贺的酒喝了一口,俩人的气氛好了一些,过了会,顾廷贺的秘书打来电话,不知说了什么,顾廷贺不耐道:

    “让她自生自灭,不用理会!”

    “她是脑残?找个修理工都找不到!”

    “要不是陈霄的妹妹,我都懒得理她。”

    说完直接把手机关机了,元素第一次睡在别人的房间,很不习惯,同时又观念那个把她关在这的臭小子,虽然那臭小子在阴她,可一想到他阴自己的理由,她就不忍心责怪,孩子只是想父母在一起,认为父母只要睡在一间房子里,一个床上,就不必再分开了,所以他傻傻地把他们锁在这里,殊不知,有些事不是睡在一起就能解决的。

    元素又想着开酱料店的事,想着想着就入了梦想,夜半,她察觉到有人再给自己盖被子,只是她实在太累,到底睁不开眼。

    次日一早,元素刚睁眼,就听到门锁转动,知道自己做错了的顾睿禾一脸忐忑地站在那,直勾勾盯着元素,元素揉了揉眼角,声音有些低:

    “过来!”

    顾睿禾乖乖站到她身边,“妈妈。”

    忐忑地看了元素一眼,转头就见顾廷贺睡在元素边上,小脸陡然绽放笑容,惊喜道:

    “爸爸妈妈,你们昨晚真的睡一起了?”

    元素不忍戳破他的幻想,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离婚了的父母真的很难再重新在一起,如果真的能过下去,当初也就不会离婚了,只是她又怎么忍心告诉7岁的孩子,这残忍的真相?

    “唔。”元素也没有否认,反正睡在一张床上就是睡。“昨晚一个人睡,害怕吗?”

    “怕,我好怕有鬼哦。”

    元素笑了:“知道害怕还把我们锁在屋里,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好吗?”

    顾睿禾搂着她,忽而奶声奶气说:“妈妈你不怪我吗?”

    元素摇头:“我知道你是好意。”

    顾睿禾终于松了口气。

    顾廷贺也醒来了,他似乎只穿了一条内裤,起床时露出赤/裸的上身,后背摩擦着元素的肩膀,带来一串滚烫。

    顾睿禾见了,惊叹道:“爸爸你有肌肉!”

    顾廷贺一怔,就见他已经跳上床,用手戳戳他的腹肌,一脸钦佩:

    “爸爸,你身材好好,比电视上的男明星还要好,是吧?妈妈?”

    元素咳了咳,点头。

    “你看吧?爸爸我没说错,妈妈也认为你身材很好,妈妈是不是就看上爸爸的肌肉,才和爸爸在一起的?”

    气氛一度尴尬,顾廷贺一手抱起顾睿禾,从衣帽间拿了件睡袍套在身上,边走边道:“你这小东西话真多,既然如此,陪爸爸晨练去!”

    顾睿禾很激动,晨练是他和元素在一起从未体验过的事,谁知三圈跑下来,他就喘的要命,跟在顾廷贺身后喘的像条小狗,开始耍赖:“爸爸,我真的跑不动了。”

    “你确定用‘跑’这个词是对的?”

    从头到尾都在快走,哪里是跑了?

    “但是我还是小孩子。”

    “昨晚你要吃提拉米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顾廷贺不为所动。

    顾睿禾气喘吁吁,手撑在膝盖上再也不要跑了,一身运动服的顾廷贺走近,俯视着他道:“快点,不然早饭的提拉米苏就不要吃了。”

    顾睿禾闻言,咬着牙跟在他身后,等进门时,扑倒元素怀里,哭诉说顾廷贺虐待他。

    “妈妈,爸爸是在虐待儿童。”

    元素挑眉,不是为他的叙述能力,而是她来这几个月,还是第一次见顾睿禾这样撒娇,这是个好现象,证明孩子已经开始改变。

    她佯装责怪:“你爸也真是的!带你跑什么步!”

    “就是!”顾睿禾躲在元素怀里,有恃无恐地盯着顾廷贺。

    被责怪的男人一脸郁闷地站在那,吃饭时想到她那句话,却不知为何唇角勾起。

    顾廷贺把睿禾送去幼儿园,正好遇到上学的萱萱,萱萱见了他们,夸道:

    “顾睿禾,你爸爸真帅!”

    顾睿禾不满意了,“有我帅吗?”

    萱萱很认真地思考很久:“是不一样的帅,总的说来还是你爸爸更帅点。”

    顾睿禾的笑脸彻底垮了。

    萱萱妈妈见了顾廷贺,笑笑:“很少见您送孩子,睿禾妈妈呢?”

    “她在家洗衣服。”

    萱萱妈妈一愣,一直听说顾睿禾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可现在这个顾先生却很自然地说顾睿禾妈妈在洗衣服,难不成俩人根本没离婚?可如果真没离婚,顾先生身份不凡,也不可能让白元素去摆摊卖煎饼,有钱人家最注重脸面,有这样的女人,把家里的脸面丢了,人家不可能容她。

    “是吗?顾先生在哪高就?”

    顾廷贺很明白萱萱妈妈是哪种人,没有戳破,报了一个顾氏下属公司的名字。

    “看顾先生的样子一定是公司高层吧?”

    顾廷贺没做声,算是默认,萱萱妈妈见状,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周五这天是顾睿禾的生日,元素一早没去出摊,自己在家做了戚风蛋糕,准备给孩子个大蛋糕。

    顾睿禾很激动,一脸期待地盯着蛋糕托。“妈妈,你要做什么蛋糕?”

    “你想要什么?”

    “我要面包超人的!”

    “好,妈妈给你做。”

    蛋糕得做两个,一个送去幼儿园,一个留在家里吃,元素觉得外面的蛋糕太贵了,好一点的小蛋糕都得三四百,要够幼儿园一个班级吃的,做那种大的至少六七百一个,并不划算,倒不如自己做了。

    过生日送蛋糕去,是幼儿园不成文的规矩,每个孩子过生日都会送,孩子们分着蛋糕吃,老师再带着全班同学给过生日的小朋友唱歌玩游戏,这是属于孩子最快乐的事。

    面包超人的蛋糕并不是太难,主要要做的颜色亮丽点,元素做的两个蛋糕,上面都有一个面包超人的小人儿,边上插着五彩的星星,蛋糕上还有一个彩虹,彩虹上涌白色的奶油写着英文的生日快乐,再用球星的糖珠子点缀在蛋糕的四周,一个颜色鲜艳的蛋糕就做好了。

    顾睿禾去上学时,蛋糕还没有完成,他一步三回头,认真地嘱咐:

    “妈妈,你一定不要忘了,我在学校等你。”

    “知道了,妈妈会按时把蛋糕送去。”

    又嘱咐顾廷贺:“爸爸,你别忘记提醒妈妈。”

    顾廷贺点头道:“我不会忘。”

    把孩子送进幼儿园,顾廷贺才开始反思自己,他竟然不记得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或许他是对孩子忽然太久,以至于他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和元素的婚姻是身不由己,过程中所有的事都让他没有期待,他曾设想过自己的婚姻,认为能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一定是优秀的,她应该懂他,当初和她结婚,他对生活有过不满,想着老天为什么要跟他开这种玩笑,后来孩子出生,孩子长大,他也成熟了几岁,却对父亲的角色没有太多感觉,直到最近,和孩子朝夕相处,他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错过孩子的成长,是他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错。

    虽然和元素关系不好,可他不该把这种不满转嫁到孩子身上。

    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可他想试着去转变,应该还不会太晚。

    元素亲手给孩子做蛋糕,他这个做父亲的要是不做点什么,未免太不称职,可他能送孩子什么?在元素蛋糕面前,任何用金钱买的东西都显得不够珍贵,钱对他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他希望能送给孩子一个别致的礼物。

    顾廷贺想了一会,给秘书打了电话。

    -

    元素的蛋糕准备送去了幼儿园,蛋糕打开的那一刻,所有孩子惊叫出来。

    “好可爱!”

    “好漂漂!”

    “顾睿禾的蛋糕好大!”

    元素不敢保证别的,可她的蛋糕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她笑着给孩子分蛋糕,孩子们很快把顾睿禾围在中间,给戴着生日帽的他唱歌。

    这一刻,所有的小脸蛋都是纯真的,元素被孩子们稚嫩的声音感动,顾睿禾也满眼惊喜。

    老师走上来问:“今天我们吃了顾睿禾的蛋糕,大家应该对小寿星说什么?”

    “生日快乐!”所有孩子大声喊。

    走出门时,元素问:“今天高兴吗?”

    顾睿禾一直点头,使劲地点头,他今天真高兴,妈妈给他过生日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过生日,以前妈妈总是不记得他的生日,爸爸也不来看他,其他小朋友都有生日帽戴,只有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像个傻子一样看学校大门。

    老师经常问他为什么要跑出去。

    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一直以为爸爸妈妈会来给他过生日,最起码在这一天,让他幻想自己是童话里的小骑士,过一个快乐的生日。

    可他总是落空。

    顾睿禾想到刚才大家给他唱生日歌,忍不住笑道:“妈妈,今天的蛋糕真甜啊。”

    元素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

    “小心把你的小牙齿给甜掉了。”

    “不会不会!我的牙齿很爱我,舍不得离开我。”

    回去时,顾睿禾惊讶道:“我们不回家吗?”

    “要去爷爷家。”

    “为什么?”

    “给你过生日。”

    老爷子给顾睿禾送了一台无人机,顾睿禾很喜欢,在顾廷贺的帮助下,很快学会了操控无人机,这台无人机比较高级,安全系数很高。

    “睿禾,爸爸妈妈和爷爷一起给你过生日,你高兴吗?”

    顾睿禾点头道:“爷爷,你快捏捏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呢?”

    老爷子滞了下,明显感慨。

    “傻孩子,怎么会是做梦?”

    “不是做梦,为什么我这么幸福呢?”

    老爷子被他说笑了:“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幸福?”

    “当然知道,幸福就是爱我的和我爱的人,都在身边。”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沉默了,顾廷贺沉声道:“看不出我们家还有个段子手。”

    大家都笑了。

    -

    次日,顾廷贺没有上班,早早把顾睿禾叫起来穿戴好,元素也在顾廷贺要求下收拾一番,半小时车程后,三人停在动物园门口。

    这家野生动物园是可以开车进入的,进去后不久,长颈鹿就从车窗外伸头进来,萌萌地张张嘴,顾睿禾高兴得喂胡萝卜给它吃,过了会又看到火烈鸟、草泥马、鸵鸟等,他们买了蔬菜喂,很快,小动物都围过来,顾睿禾喂喂这个喂喂那个,很欢乐。

    等他喂累了,顾廷贺又开车进入猛兽区,猛兽区是不可以开窗的,全程远远观望,这里的老虎、河马、棕熊都被围在栏杆里,看起来都很懒,动也不动。

    从自驾区出来,三人又坐观光小火车看了一圈,顾睿禾很激动,他第一次来这里,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从前电视上书里看到的动物,第一次亲眼看到,心情难以言说。

    直到出来,他还一直说着那些动物。

    而元素就觉得奇怪,顾廷贺那么忙的人,竟然抽了一天时间陪孩子逛动物园,这是怎么了?以前对孩子漠不关心的一个人,这是打算要做好父亲了?

    但无论如何,他愿意在孩子的成长路上起一定的引导作用,元素也不会阻拦,这对孩子来说不是坏事。

    周日,元素忽然接到萱萱妈妈的电话,邀请她和顾廷贺一起参加派对,据说参加人群大部分都是同龄孩子的父母,大家只是趁机聚聚,交流一下育儿心得。

    元素刚找好店址,最近比较忙,本想拒绝的,可萱萱妈妈一直劝说,还说这是孩子间交流的好机会,想到顾睿禾确实不爱社交,元素还是同意了。

    次日她和顾廷贺说了这事。“你没时间我就自己去。”

    顾廷贺沉默片刻,道:“我陪你。”

    去的路上,他给姜秘书打了电话:“把我行程推迟。”

    元素这才知道,顾廷贺原本今晚要出差的。

    她有些过意不去,“实在不行,我自己去吧!你忙你的。”

    顾廷贺看了他一眼,“我是孩子的父亲,这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可……”

    她实在不习惯他的好爸爸人设。

    等到了那,萱萱妈妈很热情地走过来,看着元素的打扮,她眼里有明显的惊讶。

    元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一袭黑色的收腰长裙,很有女人味,这条裙子看似简单,实则把她的身材衬托得近乎完美,真是人靠衣装,认真打扮后,元素的气质显得十分出众,耀眼到让人不忍直视。

    她惊讶的不仅是元素的变化,更惊讶的是这条裙子的价格。

    这条走秀款裙子,据说连明星都借不到,可元素竟然把它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