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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源于楚阳王,若他没有带着小竹来到这里,也就不会有小竹被交易的事,更不会让她为保护紫薇阁而服下那么危险的东西,那可是稍不注意就会死于非命的东西啊,小竹竟没有一丝犹豫就服下了它!
一想到这儿漠狼猛然停下了脚步,将手掌紧紧的握成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若是他真的对楚阳王动手,不但会给阁主惹来麻烦,还让小竹白白吃苦。
而楚阳王虽然从来到紫薇阁时就感受到了莫名的敌意,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梦中看到阮小竹的样子,根本没心思静下来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看到漠狼突然停下的脚步,他也不顾他此时的满头大汗,整张脸紧绷着,严重释放出冰冷的寒意,语气不善的对漠狼开口道。
“有事?”
漠狼听到他所说的,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身一脸怒意的吼道:“你不就是想要她死吗?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
被漠狼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吼,楚阳王身体一怔,他倒不是震惊漠狼对他说话的态度,而是他所要表达出的意思。
“你这话何意?难道她出事了?!”口干舌燥的问出这话,他似乎觉得他身体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生怕漠狼给出的回答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
“你最好也祈祷她没事。”
漠狼本来是警戒他的话,但在楚阳王听来却以为阮小竹真的性命不保,他只是在嘲讽他而已。
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变得更加充血起来,汗水都已经浸湿了他的眼罩,可他却毫不在乎。
不断地在心中寄予希望,这紫薇阁阁主虽然是冷酷无情了一些,但毕竟他是楚阳王,整个大启中唯一的异姓王,虽然是他亲手送来的人,但就这么死了总归不好给他一个交代,所以她顶多也就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绝对不会有事的,也一定不能有事!
喉咙又开始咳嗽起来,胸间也隐隐作痛,楚阳王不知道他现在不停的冒着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不过这要是换在之前,漠狼可能还会象征性的关心上几句,现在就算着人死在他面前他也看都懒得看一眼。
就这么一路在这寂静而又诡异的气氛中走着,还是之前的那个房间,之前的摆设,一切都未变过,不过这次楚阳王没上次那么的清闲和怡然自得,眉间中透出了浓厚的担忧之意。
漠狼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空气中安静的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的烦躁,甚至讨厌起这安静的令人快要窒息的氛围。
若是在平时,他必然早就发现周围流动的空气有所不对,但直到他进来有半刻的时间他都没发现在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光明正大眼光灼烈的盯着他的方向。
门猛的被踢开,一个带有面具的人满身煞气的冲了进来,楚阳王好像身体有些反应不上没能及时的还上手,脸上被白白的挨了一拳。
那人好像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连让楚阳王起身的机会都不给他,急忙上前压制住他,猛拳一挥!
就当快要再次袭击到楚阳王的门面时,楚阳王一手挡住了那准备给他的猛烈一拳,回击的力气之大,毫不犹豫的也往那人的脸上挥了一拳。
那人被狠狠的撩在地上混了一圈。
楚阳王趁着这个机会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正准备再进行一次猛烈地攻击时,看到那人的面具之后手上的动作停止下来。
“黑猫?你这是作甚?对本王不满?你养父呢,本王现在没心情跟你讨论你刚才的行径,把你养父所在的地方告诉本王,本王可以对你方才的举动既往不咎!”
躺在地上的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对楚阳王所说的话全然没放在心上,只就被打倒在地的那个样子静静的躺在地上。
可一边的楚阳王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他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除了这个黑猫莫名其妙的跑进来,他连一个人影都未看到,甚至在黑猫进来之前他觉得再见不到阮小竹他的都快要精神错乱了。
他现在本就焦虑无比,唯一还存在的一丝理性只告诉他他现在不能乱闯,必须要等着人来好好交谈一番。
人是等来了,可除了给他脸上一拳后什么都不肯告诉他,甚至连话都不说一句,他接近奔溃的边缘,如此的担心一人,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人的模样,知道她是否安好。
从地上拽起“黑猫”,楚阳王用着接近咆哮的声音对他吼道:“人呢!她人在哪儿!你们究竟对她怎么了!”
而除了一个冰冷的面具对着他,没人回答他的话。
楚阳王眼中似都聚集成了一团火焰,恨不得把整个紫薇阁都燃烧殆尽!发动力气给黑猫猛地一击,让他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
而失去了力量支撑的他也颓废的摔倒在地,口中喃喃有词:“小竹,你在哪儿......”严重全然失去了焦距,若是与楚阳王亲密之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肯定都会感到惊奇,因为这样的神情是在当初得知苏笙歌去世的消息时都未曾出现过的。
阮世勋通过暗格看到这一切的发生,也明白现在是时候该他上场了。
他最开始就和阮珣在另一个房间中通过这个暗格来查看楚阳王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这两日阿珣心着有气,他身为小竹的舅舅又何尝不生气,况且就那日他对阿珣说过那些话后阿珣就再也没搭理过他这个长辈,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阿珣也一直在和他僵持着要不要把小竹送走的在这件事,而且他看阿珣说要把小竹带走的事也不像在说谎,甚至都已经听到他在准备一些离开的东西和在大启的各个地方都定下了住处,看来是是打算等带着小竹四处流浪。
阮世勋又怎会让他的这个想法真的实现,他也知道阿珣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执拗,除非让他自己改变主意或是小竹的劝阻,否则没人可以阻拦的了他。
但他阮世勋若是连个混小子都收拾不了他还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知道阿珣定然恨极了楚阳王,抓住他这一点,阮世勋便和他打了个赌。
他在楚阳王的房间中下少剂量的迷药,导致他有一瞬间的行为缓慢,若是阮珣能在一招之内压制住楚阳王,他便答应他带着小竹离开并且还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深知阿珣性格的阮世勋自是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和楚阳王对决的机会,以他骄傲的性子肯定觉得在紫薇阁中也锻炼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说不能把楚阳王制胜,也必然与他是旗鼓相当的,况且在出逃的这件事上有了他的帮助可谓是轻松了一大半。
只是他忽略的是,楚阳王十多岁时就已经上场打仗,敏锐能力和反应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阿珣与想必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借代这个机会挫挫阿珣身上的锐气也好。
一切都在按照阮世勋的想法进行着,阿珣的行动失败了,这下他也必须信守承诺听他的话好好留在紫薇阁,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楚阳王的情绪竟也如此激烈。
“不知楚阳王竟来的如此之早,倒是本阁主有失礼节了,相信楚阳王应该不会怪罪才是。”阮世勋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进房间,在看到他们各有所样的时候还显露出一副惊讶和不解的样子。
给下人使眼色让他先把阿珣带下,以免一会又生出了什么事端。
将阮珣给“拖”下去之后,楚阳王也已经站直了身体,眼睛中迸发出火与寒的交融。
“她在哪!”
阮世勋也没有要多做纠缠的意思,直接往外走去。
“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就跟上我。”
楚阳王忍住心中强烈的不安,面色有些虚弱的跟着阮世勋离去的方向走去,腹中那种翻山倒海的感觉也不断涌现出来。
他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让清醒一些,头上却传来一阵阵的眩晕。
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之中,屋内的摆设让楚阳王震惊,怎么感觉这一切都在按着他梦中的情节发展着,想到了什么,他猛地将头转向床的位置,果不其然,看见窗上的被褥拱起了一块。
楚阳王停下脚步,这一刻的他竟无比的害怕前进。
阮世勋迟迟未见人跟上,转身挑眉,语气中多了一丝轻蔑“都到这儿了,楚阳王不是应该想要看看你的货物到底如何了吗?怎停下了,难道突然发现自己不敢面对了?”
冷着眸子,楚阳王将所有的情绪尽收于心,毅然挎着步子走到阮世勋的身侧“本王还轮不到阁主来提醒,阁主带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