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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我这里有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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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我这里有一百两

    这个大厅之内,人员乱杂,说出的话也是一段一段。

    虽然乱,可云锦绣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事迹”,已经被某些有心人给宣传得“神乎其神”。

    现在冉佑的事,是彻底赖到她头上。

    窦念颖占据优势,此刻得意一笑,身子一动,摆出高贵的气势,双手抱胸朝云锦绣扭头,“如果你现在肯跪下认错,并爬着滚出这酒楼的话,本小姐或许考虑放过你。”

    “哈哈。都已经下跪认错,还要跪爬出门,这也算是‘放过’?”

    突然姚掌柜走过来,冷笑而坚决地朝窦念颖看去,并亲自将重新做出来的开胃菜一一摆上桌。

    摆罢之后,他看了眼气势汹汹的窦念颖,转而向云锦绣俯身行了一礼,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看热闹的人听得清楚。

    “四小姐,楼上有位离先生,这是她为您点的菜,希望您喜欢!”

    姚掌柜说罢,指指二楼雅间地方。

    在这座酒楼,所有人都期待着瞧云锦绣的笑话。

    可是居然会有人不识相,敢在这时候搏太师府小姐的面子,惹人嫌地送菜来。

    究竟是哪个离先生,不会是……

    大家纷纷朝二楼看去,只见纯净的帘如澜般微微晃动,一只如玉般修长的手伸出,打开珠帘后,露出温润如玉容颜。

    他径直朝云锦绣看来,露出雅致笑容,“四小姐,希望在下的菜能令你满意。”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离先生啊!”

    在帝都的人谁不知道查案如神的离先生。

    更重要的是,媒人都踏破离先生家的门砍,可他至今未娶,现在他却主动送菜给云锦绣,这个意思莫非是——

    “离先生查案如神,莫非他看出云锦绣还能顺利出了这酒楼不成?”

    “谁知道呀。可是请离先生去查案的官府,却没一次会抓不到真凶。可见离先生之厉害呀!”

    “喂,要不咱们打赌。我赌云锦绣能顺利出了这酒楼!”有人来了兴趣,笑眯眯地说道。

    “哼,我看你还是别太被离先生的光环圈给闪瞎眼,他并不一定全部都是对的!”

    “究竟赌不赌?我赌一两银子!”

    “赌!我赌十两,买云锦绣跪爬出私家菜酒楼!”

    在二楼的离先生,本以为自己给云锦绣暗中助威,会多少使得这人满为患的酒楼,稍稍消停一点。

    谁知道,眨眼间这里就由酒楼变成了赌坊。

    事情简直越闹越凶。

    离先生无辜地眨眨眼,恰好看到云锦绣扫来的目光,竟带着几分慧黠,莫非她的意思是……

    “我这里还有一百两银票?”

    离先生转过头朝谷卓问道。

    见谷卓点头,他又道,“你悄悄去下面,把一百两银子押上,买云锦绣会大胜。”

    “啊。先生也好这口?”谷卓大跌眼镜。这些赌博之类的,先生不是最讨厌嘛。

    离先生双眼晶晶灿亮,搓着手略显局促地说道,“唉没办法呀。这银子送上门,想不要都难。我这是被迫无奈呀。”

    谷卓嘴角抽了抽,点头应命,下去悄悄地买了云锦绣那一方。

    虽然有离先生的大名在这里鼎着,可是买云锦绣大胜的,比例还是相对较少。

    窦念颖敲敲桌面,狭隘地盯着云锦绣,“看来这几盘菜的命运也是一样。”

    她伸手就把新上的开胃菜拂出去。

    “慢!”

    云锦绣蓦地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臂,冷厉制止,“窦小姐,你未免也太不知所以。不过是几首诗,何必与这些菜食过不去?”

    “我作。”

    云锦绣话声一落,顿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大家竖着耳朵听她作诗。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一首诗就这样逸然而成。

    四下的人听了,不禁异然,以前只是听说,不尽然,现在却是事实。没想到云锦绣真的会作诗呀?

    之前传出她在观雅阁的才名,没人相信。但现在,这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只是好像没听太清楚。众人伸着耳朵,瞪大了眼睛朝这边看,满含期待之光。

    “一首还不够吧,那我就多作几首。”

    云锦绣痛快说道,随即——

    “行鱼看杨柳,惊鸭触芙蓉。

    石窦红泉细,山桥紫菜美。”

    “书案飞飏风落絮,地苔靓细燕衔泥。

    吟窗晚凭春泠泠,行来袅袅夏菜齐。”

    “开卷有意轴,颠倒醉衫衣。

    莼菜银丝嫩,鲈鱼雪片肥。”

    三首诗跟着自她口中缓缓吟来。

    窦念颖眉头越发紧蹙,见她居然这样流利地吐诗如行,内心之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暴得像金鱼眼,快要掉出来般。她一跺脚,猛地跳起来指着云锦绣尖叫,“这不算数!我要你以丝麻之物再作!”

    “好啊。”

    云锦绣微笑,闲逸非常,娓娓出声:

    “丈夫则带甲,妇女呆在家。

    施种及黍稷,得种菜与麻。”

    诗作再出。

    窦念颖俏脸发寒,狰狞地盯着云锦绣,咬牙,“以野菜作诗。”

    “可以。”

    云锦绣淡笑,“春来梨枣芽,戏嬉小儿畔。

    野羹溪菜滑,山纸水苔香。”

    另一首诗再出。

    窦念颖身子微颤,额上汗水铺了一层,身上衣服亦被打湿,她目光刻着彻骨之恨嗜血道,“以这满屋之人作诗!”

    “希望我做罢后,窦小姐也能顺着这些所拈之题,再作一遍不同样式之诗。不知可否?”

    云锦绣说罢,再吟一首。

    窦念颖身形一僵,爆烈而沸腾之血涌透她身体的每一处血管与肌肉,脸上红中带紫,她闷哼一声,刹那栽落下去。

    四下的人见到这种情况,你看我我看你的,慢慢安静下来,大家怔怔地望着那个出口成章,瞬间能倾倒众人的少女。

    她怎么能那么有才。

    那一首首诗,根本好像是被诵读出来一般,完全没有半点苦思冥想的意思。

    作诗对她来讲,简直跟吃饭一样简单。

    那么窦小姐这个太师府的才女,她这样对云锦绣咄咄相逼,是真的在耀显她的才华吗?这真的不是自己找脸打吗?

    饭厅之内,握着筷子客官,也忘记了吃饭。

    有的人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有的则是霜打了的茄子伸手莫向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