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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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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秦昭告天下,宇文拓因病身体不适退位将皇位禅位于其子宇文翊,改国号为天明,其父君宇文拓号天玄大帝,搬宣德殿颐养天年。

    以此宇文拓统治的东秦天下就此结束,在宇文翊执掌的东秦下,以言寰为首、方函等人开始建立属于东秦新的制度。

    “君上!”言寰轻声唤道。

    宇文翊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称呼确实还没习惯。”说着他伸手示意言寰坐下,转身对吴定山道,“这位是东秦宰辅言寰言大人,这位是寡人特意请来出战水军都督的吴定山吴大人。”

    二人见过,互相躬身施礼。

    “君上此番出战可有对策?”

    宇文翊摇了摇头,“原是寡人同吴大人商量,先以夺取沿城为首要任务,因其沿路水运是北魏粮草补给的必经之路,断了他们的后方补给,对于北魏时巨大重创,到那时北魏自然不攻自破。”

    “可是如今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吴定山叹了口气。

    宇文翊想到的北魏也自然想到,如今沿城所设的布防兵力数量不仅惊人,其中还有一支由韩子婿亲自带领的柔然军团,他们不仅手中拿着韩子婿设计的最新的兵器,惊人的战斗力也绝不是普通柔然军可有比拟的。

    当时在吃人谷,张翼遥也差点落在他们的手里,沿城的灾民死在他们手上的也是不计其数。

    吃人谷是韩子婿的兵器制造处,这支柔然军团一直守着着这个地方,如今他们也都参与到这次沿城的争夺战,眼前的形势是十分凶险。

    “此番战事要想赢强攻不可取,吃人谷的地理位置十分隐蔽,其中甚至不乏妖兽,单凭夺取沿城的兵力实在不足以抵抗。”

    吴定山猛拍脑袋道,“东方钰给了我三个锦囊,若是我们此次行军遇到麻烦,便可将他给的锦囊打开,里面应该有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法子。”

    宇文翊眼露惊异之色,“此话当真?”

    “出行的时候东方钰可是好生嘱咐,说这锦囊里的法子是帮内一个谋士出的主意,以君上的智谋只需一看便能懂的其中用意。”

    说着那吴定山便把一个蓝色锦囊从怀里取出来,宇文翊和言寰上前一看,上面只是写了两个字“瘟疫”,然后就是一把奇怪的种子。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让我们来制造一场瘟疫?”言寰不解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制造一场瘟疫又有何不可?”

    “宽恕属下愚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宇文翊微微一笑,“出此计策之人甚至厉害,吃人谷因地理优势常年四季如春,草木茂盛。你今日便安排几个逃荒的士兵进城,在吃人谷的水土附近洒上这些草种,到时自然论到我们来看好戏。”

    韩子婿从兵器制造处回来后,便病倒了,廖国公当下便命人去寻最好的大夫,可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夫请进门,这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韩子婿紧闭牙关一刻也未醒,满头的大汗,嘴里喊的却是东方钰的名字。廖国公气其不争,若不是韩子婿当时迷情心窍,将谋反的计划告诉了那东方钰,那宇文拓怎么会早就防备,害他们预先计划好的一切都满盘皆输。

    “子婿,我待你入亲子,我一直想要完成你养父的心愿,助你称帝,可是你却实在令我失望。”

    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却是满脸忧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儿治不好韩王,你们都得死!”

    床前的几个大夫吓的不敢言语,一拥而上,想要尽快将韩子婿救醒。

    “国公,韩王怕是得了瘟疫……”

    “胡说,韩王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就会染上了瘟疫,你们别是自己医术不精,胡乱说。”说话间廖国公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隐含的杀气吓的对面几个老头顿时跪倒在地。

    “国公,最近几日吃人谷附近疯长了一种草,这草引了大批的蚊子,这些蚊子吸血为食,这病怕是这蚊子带来的,”

    吃人谷,这几日韩子婿一直在兵器处,莫不是……

    “来人,去柔然军中,问问有没有同韩王一样病症,若是有赶紧来报!”

    韩子婿慢慢的张开口,他口中依旧念叨着东方钰的名字,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廖国公心里难受道,“亚父……”

    “你心里想着那个人如何?他心里可有过你……此番你看清了他的面目了,他是青帮的人,一辈子都是,你对他再好,他给你的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借着北魏的势力,在此处圈地定都,你要完成你父亲的遗愿,我们早日杀回东秦。”

    韩子婿摇摇头,“亚父,你说若是当初父亲即位,他会不会比宇文拓好,这东秦的天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廖国公一阵哑言,茫然又道:“不管这东秦的天下是什么样,这些都是属于你的,那宇文翊凭什么成为帝君,你要清醒一些。”

    “报……柔然军已经半数生了瘟疫,全都病倒了!”

    廖国公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低声道,“好你个宇文翊,竟想出这种法子来治我们。”

    “亚父……如今若是想要赢宇文翊,就要动用那杀人的武器,否则我们丝毫没有胜算。”

    “可是,子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想着同归于尽,我们还有北魏……我这就写信给北魏的张老将军,只要他肯出兵,我们就会有救。”

    廖国公心里算计好了,张家人不会不管这沿城,因为此处水路若是断了,他们还打什么仗,所有的北魏军手里的那点粮食喝粥都不够,当初他便是带着韩子婿守着此处,一来可以为前方不断输送粮草,二来可以掐住北魏的咽喉,如今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东秦军营之中宇文翊已经获得了消息,柔然军团竟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东秦打的溃不成军。

    “多亏君上有先见之明,这城中的百姓都知道那吃人谷有柔然军守备,平日根本不敢靠近,那血蚊子也就伤不到百姓,只是可怜那些柔然军,一个个都喂了蚊子。”吴定山忍不住哈哈大笑。

    宇文翊轻声道,“任他万夫莫敌,也抵不过一场大病,这场病只要拖个十天半月,这北魏便会前来增援,北魏前方兵力吃紧,正好是我大军反攻的最佳时机。”

    “君上高见,我吴定山可是没佩服过谁,除了学问顶呱呱的穆之恒,就是您了!”

    吴定山说着无心,可是宇文翊听着有意,他说的穆之恒应该就是鬼面人,想不到沿城时那人便已经跟着张翼遥,而自己竟一丝也没有察觉,实在是自己大意了,若是当初……

    宇文翊实在不敢多想,因为眼下强敌入侵,东秦国土沦陷,北魏是积怨已久,如今带着虎狼之军肆虐于帝国江山之上,然而,除了自己手中的少数兵马,整个东秦境内,所有士兵加起来都没有对方的一半多。

    这一路走来,东秦如今是境况堪忧,家园被摧毁,房屋被夷平,良田变成焦土,繁华变为废墟,昔日富饶繁荣的城镇要么变成了没有人烟的死城,要么就是遍地尸体,百姓被人残忍的杀害,尸体遍地,曾经鲜活的生命变成了没有感知的腐肉,腥臭扑鼻,鹰鸩围绕这一幕幕实在让他不忍,身为东秦的帝王他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宇文翊压低了声音道,“明日我要亲自带兵悄悄入城,算准了这几日北魏军将就要到了,到那时吴将军从水路攻击,我们里应外合杀他们措手不及。”

    “君上,这带兵入城还是另寻他人,若是你有半点损伤,我等担待不起。”吴定山自然不舍,出言劝慰道。

    “城中的地形只有我熟悉,这吃人谷的山势图也就只有我能看懂,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可是……”

    宇文翊摆了摆手,不在言语,不过是短短数年,他同张翼遥像是经历数十载,经历过背叛,感受过生死,也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宇文翊从一个想要守护张翼遥的男人,成为了想要守护整个东秦的王者,是翼遥让他彻底清醒,有些人注定是天生的守护者,背负着上天的使命,如今他要担负起属于他自己的责任。

    鄂图草原的天空下,一轮艳丽的落日,缓缓落下。所有的人都在生活作饭,张翼遥背靠着火麒麟,听着马头琴悠扬的乐调,嘴角微微上扬,生活煞是惬意。

    “想不到萧兼默竟肯出钱替柔然赎回草原。”火麒麟摆弄着身子微微一动。

    “我答应他要帮他夺下北魏,草原是他送给我的诚意,我与他虽是故交,可是如今都有自己要为之奋战的国家,利益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东西,我的百姓需要一个地方生活,除了这鄂图草原,北魏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翼遥,你可还记得萧锦奕。”火麒麟攀附在他身边低声道。

    “记得……那样的人怎么会忘呢?只是如今我也有我的责任,我有要守护的东西,生死局如今不见怕是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