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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苏三起解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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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我“劳道”的游戏基本功,在经历了几十人的较量后,我已经掌握了这个游戏娴熟的操作。但始终没有遇到那个让我游戏终结的猫。大部分人都是学生,在凤毛麟角的几位成人女性当中,没有一个游戏打得够级别。我开始出现倦怠。正准备下线的时候,有人主动向我“挑战”。

    他是“猫87”,看来是一位注册较早的“老人”,只不过注册资料里显示的却是一位学生,而且,是一位男生。

    “对不起,我准备下线了。”我根本不屑理他。

    “你是怕遇到高手吧。”他的语气很狂妄,“这个游戏我到目前为止仅仅遇到过一位可以和我过下招的人。”

    我被激起了斗志。“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过可以过招的人。”

    这场PK是在所难免的。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之后,我第一次进入紧张状态。这家伙果真是个高手,虽然十几个小环节下来我和他不相上下,但已经略显吃紧。不过,他对我也是刮目相看。“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位高手。我以为再遇不到了。”

    “第一位是谁?”我问他。

    “别提了。那个人品质不行。”

    “你们见过?”

    “打过交道。因为他游戏打得好,我对他很信任,结果上当受骗。”

    这种网络受骗的案子我们办得不计其数。我已经觉得是一个无聊的交流了。也许是职业习惯,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怎么骗你了?”

    “骗走了我一副手铐。”

    “手铐?”我怦然心动,“你是警察?”

    “没看我注册的个人资料吗?学生。”

    “你哪来的手铐?”

    我的手机总是在关机时候一鸣惊人。是景致打来的,我来不及接听。但它的吵闹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思路,“能不能一会儿再打?大小姐,我在忙。”

    “忙什么呢?”她不识时务地问。

    “打游戏。”

    她几乎是惊叫了一声,“打游戏?好吧,你狠。以后不要再打给我电话了。”

    “不是——”

    我刚想解释,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指头跳上键盘的时候,“猫87”已经打到了十六小节。我拼命追赶,结果越是着急,越是出错。

    “你还需要加强练习。”他终止了游戏,“等娴熟时再来找我。”

    “对不起,我刚才接了个电话。”

    “善战者,遇时不失,遇势而使。你犯了兵家之大忌,心失,而兵败。下次见。”

    说完,不容我解释,砰然下线。

    我呆若木鸡地盯着显示器,一肚子晦气发泄到键盘上,“劈劈啪啪”地一顿折磨后,方才放手。

    接下来几天,“猫87”一头扎进黑洞洞的洞穴,一点小脸也没露。在排除了其他摇头晃脑的“猫”之后,我虔诚地天天恭候在“洞口”,等待着“猫87”的惊鸿闪现。但,事情看来不是我期待的那样。也许是他有所察觉我对他的关注,也许是他对这个游戏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总之,一周过去,我都没有再遇到他。

    秦晋看到了我的郁闷。“破案是一场心战,是毅力耐心和胆识的较量。丧失耐心你就会失去主动权。一个真理:坚持,就是胜利!”

    我的郁闷还来自景致,她已经不再接我电话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再理我,无论我怎么给她发信息,打电话,都一样石沉大海。我现在才明白,再大气的女人也有小脾气,有时,这些小脾气能坏了大事——对于像景致这样执拗的人而言。

    也许是我真的忽略了她的感受,或者说根本没有用心去体会过她,我以为她这些天露出了笑脸就从妹妹那件悲恸的事件中解脱出来。我忘记了,这些天她每天都要面对妹妹那只被残酷戮去的胳膊,每天都在承受着伤痛的折磨。她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一个能表达内心感受的知己。她选择了我,。可我却像一个肢体麻木的动物,对她几乎是置之不理。我知道是自己忙的原因忽略了这些,但她又怎么能理解和接受呢?

    也许,现在只有破了案才抓到那个嫌疑人,才能让她那颗灼伤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可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为什么这个冬天这么漫长呀?

    晚上下班后,我打开电脑,又开始了“蹲点”。直到十二点多,“猫87”依旧无声无息,景晨的电话依然关机。看来又是失意的一天。

    我准备去洗漱。刚站起来,手机叫喊起来,我一阵激动。可是等看到来电显示时却有些失望。

    秦晋的名字,“浩然,在小区门口等我,我马上到,跟我去趟医院。”说完,不再解释什么便挂了电话。

    我立即下楼跑到小区门口,秦晋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上车后秦晋才对我说,“艾则孜出事了,被人击中了头部。”

    到医院后,艾则孜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钝器击伤,脑颅内大量出血,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医生说,估计苏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艾则孜醒不过来,小区扒窃的案子就又成无本之木了。”我悄悄对秦晋说。

    秦晋一语如剑,“人命关天。现在就不要考虑案子的事情了。”

    耿所长他们来了以后,我和秦晋离开医院去了事发现场。现场已经处过警。

    处警的民警告诉我们,现场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估计是艾则孜刚停好车下车时,被尾随他的人从背后袭击的。

    我始终没有看到亚力森和孔梦龙。“他俩不是监控艾则孜吗?”

    秦晋忧心忡忡地摇摇头,面容苦楚,“估计漏人了。最近他们是轮流监视,今晚也不知道轮到谁了。”

    我可以想到是谁。

    上楼的时候,我发现亚力森办公室的灯亮着。我和秦晋敲开他的门,亚力森什么也没说,只是苦楚地摇摇头。

    “肯定不是你的责任,对吧?”我期待着亚力森肯定的回答,可他却摇摇头。

    “不可能的!”我有些急了,“绝对不是你!”

    “别说这个了。”他转向秦晋,“看来这群混蛋就在我们附近。我还是放松了警惕。”

    秦晋说:“这伙人隐藏得太深。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抓到他们肯定没那么容易。”

    “是呀,他们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近年来,暴力恐怖势力、民族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等‘三股势力’相互勾结,沆瀣一气。面对全球范围内的反恐声浪,他们的行为变得更加隐秘,手段更为先进。”

    “这就是这帮邪恶的家伙为什么不那么容易对付的原因。不过,是鱼都有露头的时候,我相信早晚他们都会落网的。”

    在大家心情都沉重的情况下,我也不愿再多说话。商量到一点多钟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方案,大家各自踩着沉甸甸的心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