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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办公楼大厅里那些污秽的液体，忙拉着安晓雪向我们下来的二楼跑去。
下面那些液体，我们根本不敢沾上半点，先不让它十分腥臭，就看它把楼梯都能侵蚀掉，如果我们的身体沾上一些，说不定立刻就会变成白骨。
回到二楼，我们打碎了窗户，看了看距离，离地面有三米多高，跳下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便跳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刚一落地，一道阳光射下来，照得我们的眼一花，还是正午时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还不到十二点。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喂，那两个同学，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怎么从办公楼上跳下来？”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西装，外面套着羽绒服的中年男子，我认得他是我们学院的院长。
“院长，我是今年的毕业生，今天来找王导拿毕业证的。”
我只好向他解释道，安晓雪也过来给他打招呼。
妈的，我在这里上了四年学，院长竟然不认识我，似乎对安晓雪有印象，还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正要把王二胖子变成了僵尸的事告诉院长，安晓雪却抢着说：“院长，我们上去找没找王导，想下楼，一楼大厅的门锁了，所以才从上面跳下来的。”
“是吗？”
院长一边说着，伸手推了推大厅的门，玻璃门应声而开。
我吓得脸色苍白，以为马上就会看到那些污秽的液体一涌而出，把院长淹没，可是大厅里空荡荡的，不但没有什么液体，连腥臭的气味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刚才我做梦了，还是又中了幻境？
如果不是院长看到我们两个从二楼上跳下来，我几乎都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进入到办公楼里过。
“那个，院长叔叔，左龙说刚才有人报警，好像楼上面出了什么事，还来了许多警察，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到办公楼里来的呀？”
安晓雪嬉皮笑脸地对院长说。
院长却是摇了摇头，说他根本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警察过来。他的家住得比较远，所以中午不回家，刚出去买了点吃的，回办公室吃饭。
嘴里说着，院长举了举手里的饭盒。
我和安晓雪对视一眼，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一起上楼，院长的办公室也在四楼。
我和安晓雪来到了王二胖子的办公室前，我看到门虚掩着，院长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房间前，似乎要等我们进到王二胖子的办公室他才会转身。
他一定认为我和安晓雪在搞什么猫腻。
我忍着心中的疑惑，轻轻推开了门。
我亲眼看到王二胖子变成了一具僵尸，明知道推开门他也不会在房间里。
可是我没有想到，才推开门，就听了王二胖子的声音：“左龙，你干什么去了？我等你半个多小时，你不是说十一点半来拿毕业证的吗？”
听到我们的话，院长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我看到他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阳光。
来不及和王二胖子说话，我几步跑到了院长的办公室前，猛地一下推开就闯了进去。
院长刚走进办公室，门被我猛地一下推到了他的背上，院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满面怒容地对我吼道：“你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院长的办公室里果然没有一丝阳光，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便对跑过来的王二胖子叫道：“你，刚才变成了僵尸，还有院长，你的办公室里怎么这么黑，一定藏着不可见人的东西！”
安晓雪却是一个劲在我身后拉我，我还是不管不顾地大声叫道：“安晓雪，我们和郑东方一起来的，刚才郑东方在和一个女鬼战斗，你不是亲眼看到了？”
我没有想到，安晓雪却是摇了摇头否认道：“谁是郑东方？我刚才进来就只看到你自己呀。”
在我大声吼叫的时候，院长猛地拉开了窗帘，只见他的办公室里摆着许多摄影设备，还有显影水，定影液什么的，墙上挂着许多照片。
“这个同学就是左龙？这么长时间了，你的病情怎么还没有缓解？我平时爱好摄影，刚才出去前正在洗照片，所以把办公室的窗帘拉上当暗室。小王，左龙同学的情况恐怕不适合找工作，他的毕业证还是暂缓发放吧。”
说完，院长狠狠地摔上了办公室的门，显然对我十分愤怒。
“怎么会这样？”
我觉得一切都不合常理，可是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让我无法不相信，几分钟以前，我看到的那些，难道都是假的？
我的叫声引起了别人的好奇，许多老师都拉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从里面走出来。
我看到这些人就是刚才尸变的那些人，郑东方把他们都杀死了，可是现在他们又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你们，你们全是鬼，刚才我亲眼看到你们死了！”
我对这些老师大声叫道。
他们全部摇头骂道：“神经病！”
然后便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二胖子使劲把我拉进了他的办公室，安晓雪也在背后推我。
王二胖子的办公室里，一切都是十分整齐，哪里有被小鬼弄乱了的痕迹？
想到小鬼，我便想要召唤他出来，向王二胖子证明刚才他确实变成僵尸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召唤，小鬼都没有回应。我把玻璃瓶从怀里拿了出来，放到办公桌上，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空瓶子。
不对，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我说的不是假的。
我冲到了王二胖子的办公桌前，一把推开他，打开他的电脑，找到了存放视频的文件夹，刚才警官就是从这里找到王二胖子被杀的视频的。
可是毫无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王二胖子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个毕业证，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对我叹了口气道：“院长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准备让我把毕业证发给你。别的同学现在都找到工作了，你因为病情一直没恢复，所以学校压下你的毕业证，也是为了你和用人单位着想。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也不能咒我死。毕业证就在这里，你要拿走就拿走吧。可是你就这个样子，找到工作也干不长。”
说完，似乎对我十分失望，王二胖子把毕业证推给我，就转过身去看电脑上的东西了。
拿起毕业证，根本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了王二胖子墙上的石英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2月12日。
我拿出自己手机，一看上面的时间，果然是12月12日。
我全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来之前看过时间，记得清清楚楚，是12月15日。
12月12日，是我去应聘的第二天，也应该是我和三搞在校外的村子里，遇到白衣女子的第二天。
那天白天我在干什么？
就在我努力回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辣椒打来的。
“左龙，他不说中午要我们来你这里吃饭吗？你跑哪了？快给老娘滚回来！”
我问她亚男有没有一起来，她在电话里酸溜溜地说，我是不是想亚男了，还天天说喜欢她。
然后她告诉我，亚男今天要在警局里值班，所以是她自己来的。
怎么会这样？
我头也不回地向办公楼下面跑去，安晓雪跟在我的身后叫我：“喂，左龙，你就这么离开吗？”
我站下身来，紧紧盯着安晓雪的眼睛问她：“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知道我叫左龙？”
整个过程里，只有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如果今天是12月12日，我应该还没有认识她。
我相信，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套，那安晓雪绝对是其中的关键，因为刚才是我们一起跳下了窗户，然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