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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王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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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习习,秋日如水良辰,温一壶月光,在落叶深埋的庭院里,听一曲前朝乐歌,倒是一桩美事。

    转眼汉赵安定半月,回到长安的刘渊夜夜把酒笙歌,醉深梦死。恰逢月明高照,他锯腿坐于龙案上,王冕摇曳,喃喃自语。

    高远于身侧服侍,瞧得刘渊这般,亦是微微一笑,移步上前:“陛下,美酒虽好,若酣饮过量易伤及龙体。奴才也替您担心呢。”

    “龙体?朕要龙体何用?这天下自有大臣们照料着,朕又何须担忧呢?”刘渊满是醉意地说着,一手搭在高远的肩头:“高远,你是朕的心腹,朕告诉你,经营四方,修明百度,自有朕的能臣去办。烽火四逼,八方来敌亦有诸位将军镇守,朕除了享乐太平,还能做什么呢?”

    “是是,陛下您说得极是。但奴才有言不知当讲否?”高远眯着眼睛笑道。

    刘渊神色一顿,瞥了他一眼:“你个奴才能有什么话?快说快说!”

    刘渊显然有些不耐烦,高远却依旧持着一张卑奴之颜,笑着道:“正如陛下所言,天下自有文武百官打理着,陛下只顾享乐即可。可陛下贵为君王,纵然是享乐也该是天下极致,可依奴才所见,陛下所谓享乐亦不过是美酒观月,听笙赏舞。”

    “喔?那你认为这享乐还该有什么?”

    高远一笑,答:“自然是美女了。”

    “美女?”刘渊眉头先是一皱,不过很快便喜笑颜开:“对啊,朕可是汉赵帝,这汉赵的天下美女如云,朕的身旁怎能没有佳丽相伴?”

    “说的是呀!”高远乘势附和道:“前朝自有大臣料理,可一国怎可无后宫?这绵延子嗣亦是大事呀陛下。”

    一只大手落在高远的肩头拍了拍,刘渊豪笑道:“不错不错!你这奴才倒是说到点上了。传宣召令进来。”

    “唯。”高远应声退下,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中年官吏步入殿内。

    “传朕旨意,即日起不论汉室胡人女子,凡家事清白,容颜秀美者皆可入宫为秀女。”说着,刘渊看向高远,吩咐:“你且命宗正司收拾出一间偏殿,赐名秀女宫。让内监司挑选一名德才者替朕挑选绝色女子。对了,再让礼部呈一封妃立后章程的折子上来。”

    “唯。”高远、宣召令齐齐应声行礼。

    刘渊嘴角泛着笑意,如今天下是他的,兵马是他的。他摇身一变已不再是当年备受欺辱受人追杀的落难皇子。不过他亦是清楚,如今他所拥有的天下,都倚仗于一人,青城。

    “不知朕选妃,青城心里可有芥蒂?”刘渊兀自沉吟着,眉宇间的心思却被高远看得一清二楚,待宣召令离去之后,他便敦笑着来到刘渊身旁:“陛下可是在想青城大人?”

    高远一语中的,不由令刘渊一怔,定睛看着高远,叹道:“高远啊高远,你还真是朕腹中蛔虫,朕这点儿心思也被你识出了?”

    高远嘿嘿一笑:“做奴才的也就这点儿本事了。不过恕奴才多嘴,青城大人足智多谋,当世奇才,但可惜终是女儿之身,陛下难道就不担心来日她若有了夫君,便不再一心一意效忠陛下您了吗?”

    心头一颤,这正是刘渊所担心的,她既有能力让落难皇子不费一兵一卒之力登上汉赵帝位,想必也定有能力辅佐夫君登上高位!

    想到此处,刘渊不禁心慌起来。

    “陛下何必担心呢?青城大人可是拥有绝色容颜,纵使翻遍整个汉赵也未必能有女子与其媲美争艳。陛下何不近水楼台,迎青城大人入后宫为夫人呢?”高远眯眼笑道。

    “你是让朕纳青城为夫人?”刘渊瞪大眼睛,虽然青城美貌令人动容,可在此之前,刘渊只是将青城视作亦师亦友,绝无他念,如今被高远这么一提亦是难缓过神来。

    “陛下,难道就未曾动容过?”高远又添了几把柴火。

    刘渊垂头沉凝,低叹道:“只是青城当真愿意嫁给朕麽?”

    “陛下,您可是一国之君,君让臣死,臣尚且不能不死,何况是纳为妃嫔,享受荣华富贵呢。”高远眯眼笑着。

    “再议,再议吧。”

    ....

    时当秋日,洲边芦荻萧森,代国侯拓跋珪腰佩弓矢,手持柴刀,摔随从数十驰赴新洲,伐荻为薪。正弯腰俯割只是,突觉腥风斗起,流水齐嘶,四面八方的芦苇,统发出一片秋声,震动耳鼓。

    拓跋珪心知有异,忙跳开数步,至一涧上面,凝神四望,蓦见芦荻丛中,窜出一条鳞光闪闪丈许之长的大蛇!头似巴斗,身似车轮,张目吐舌,甚是可怖。

    拓跋珪与侯晃皆是见所未见,难免一惊,急从腰间取出弓箭,用箭搭弓,仗着天生神力,向蛇射去,飕的一声,不偏不倚,射中蛇项。

    “侯爷好箭法!”侯晃高呼道。

    但见此蛇已觉负痛,昂首向拓跋珪,怒目注视,似跳跃过来,拓跋珪冷哼一声又是一箭如虹刺中蛇目分列的中央,蛇始将首垂下,滚了一周,蜿蜒而去,好一歇方才不见。

    拓跋珪身居高处,悬空测量,方见此蛇乃有数丈!不禁失声道:“好大一条恶虫,幸我箭颇利,才免毒蛰。”

    侯晃伸长脖子眺望,但见那大蛇已去无踪影,不禁一乐:“侯爷,我长这么大也从未见过如此巨蛇,您说这莫非是何先兆?”

    “先兆?是何先兆。”拓跋珪亦是疑惑看他。

    “嘿嘿,此蛇数丈之巨,恐已是百年蛇精。蛇精亦为小龙,莫非这正寓意着.....”

    “胡言!”没等侯晃说完,拓跋珪便是呵斥了一声:“此等大逆之言莫要让旁人听见,否则你与本侯的脑袋皆不可保。”

    望着拓跋珪的怒目而视,侯晃自然不敢多言,只得挪了挪嘴,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