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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爱情之船终于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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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那天晚上,易沉楷过来苏画家,她对白天见到易家奇的事,只字未提。她知道,易家奇会这样不顾体面地找上门来,必定是易沉楷已经对家人宣布要和自己在一起。这已经足够让她感动,她也不想再让他为自己的事多一分担心和烦扰。

    她只是对脸色疲惫的他张开双臂:“来,宝贝,姐姐抱抱。”

    易沉楷嗤笑:“你才多大,还自称姐姐。”

    苏画却硬拉着他躺到自己膝盖上:“小孩子,要听话。”

    易沉楷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苏画的手,像三月的风,轻轻地抚过他的眼睛,鼻梁,嘴唇,那么柔软,让心似一朵花收拢了花瓣,安眠在这片柔风里。

    苏画心疼地呢喃:“你看你,比以前瘦了,脸色也不好……”

    易沉楷唇边,漾起温暖的笑。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轻轻一吻:“画儿,我觉得现在真好,就像做梦一样。”

    苏画深深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忽然在他的脸上狠掐一把,他大叫着睁开眼,看见她笑眯眯的脸:“看,不是做梦吧。”

    易沉楷一怔,就拉低了她,开始吻她。

    过了一会,她从他的吻里挣扎开,抱怨:“这姿势太高难度了,脖子都要断了。“

    易沉楷坏笑:‘那我们换个地方,除了吻,还可以做更深一步的交流。“

    苏画也坏笑:“真不巧,我今天来例假了,没法和你深入交流。”

    “啊,你故意耍我的吧?”易沉楷不相信地怪叫。

    苏画无辜地耸耸肩:“女人的正常生理周期,我需要骗你么?”

    易沉楷呻吟:“每次在关键时刻就这样,以后我会功能障碍的啊。”

    苏画幸灾乐祸:“谁叫你运气背!”

    易沉楷咬牙,大声宣布:“从今晚起,我不走了,非要守到你例假结束的那天!”

    苏画吐了吐舌:“色狼的恒心真可怕。”

    其实话虽这么说,她也真的不想让他走,每次生理期的时候她都手冷脚冷,晚上睡不暖和,有个恒温的大热水袋多好。而且,她真的非常怀念那些在他怀里睡着的日子。

    到了要睡的时候,易沉楷进了浴室,不一会端来一盆水,开始去握苏画的脚。苏画挣扎:“干嘛啊?“

    “泡脚。“

    “我自己脱就行了。“苏画实在不忍心看见他这样的大男人为她脱鞋脱袜。

    他却抬起头对她笑笑:“这么多年你难受的时候,也没为你做过什么,就让我补偿一下不行么?“

    她不再动了,看着他为他脱下鞋袜,然后一点点帮她洗脚,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

    他低着头,其实泪也早已盈满眼眶。

    洗完了脚,他抱她去睡,她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像个小小的婴孩。

    许久,他听见她轻声唤他:“小易。“

    两个久违的字,让他身体一震,死死抱紧了她,声音微微颤抖:“画儿,再叫一次。“

    “小易。“她终于哭出声来。

    他们终于,完全回到了过去,那些可以心无芥蒂地叫画儿和小易的日子。

    那一晚,她就像第一次叫他小易的那个晚上,叫着他的名字,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愿望: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星星海。“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坐轮渡。“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吃蛋筒。“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跳舞。“

    ……

    小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一晚,是她三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当晨光洒满窗棂,她在他的怀里醒来,还闭着眼,就开始微笑。

    他揪她的鼻子:“一大清早傻笑什么?”

    她睁开眼,一骨碌爬到他身上躺着,从上往下俯视他,笑容甜得快要溢出蜜来:“我们今天去玩吧。”

    “你不上班么?”他问。

    她眨巴了下眼睛:“今天是周末啊。”

    “不对啊,今天才周四……”易沉楷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苏画霸道地捂住了嘴:

    “我说是周末就是周末。”

    易沉楷哭笑不得地扯下她的手:“好吧,我假装今天是周末,你想去哪玩?”

    “嗯……先坐轮渡过江……把我们以前逛过的地方统统逛一遍……晚上你再带我去看星星海。”苏画满脸憧憬。

    易沉楷深深地看着她,把她拉到胸前,说话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画儿,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那些地方我都不敢去了。“

    苏画轻轻地说:“我懂,回到这里,看见每一个熟悉的地方,我都会想起你。“

    那些回忆,在分开的时候,想起来多么痛,她最清楚。所幸现在,她可以牵着他的手,重新走他们曾经走过的路。

    真的,多么幸运,他们曾经天涯相隔,却没有真正相忘,又终于在某一天,回到了对方身边。

    如果老天是为了给她这样一份圆满的爱情,而给她那些沉痛的折磨,她愿意受,只求以后,再不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低声说:“小易,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听出她的哽噎,抱紧了她,宠溺地吻她的额:“还以为你已经变成了成熟女性,原来还是这么爱哭。“

    “以后,只让你一个人看见我哭。“苏画的眼泪里带着笑。

    易沉楷心疼地叹了一声:“笨丫头,我希望以后你每天都是开心的,再也别掉一滴泪。“

    苏画撇嘴:“那怎么可能,人生这么艰难,我又不是女金刚,哪有可能不哭?“

    “呵,你前面表现得很像女金刚啊。“易沉楷说得很委屈:”每次都那么狠心不理我。“

    苏画眯起眼:“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犯错在先?”

    易沉楷立刻畏缩了:“算我不对好了。”

    苏画满意地拍拍他的脸:“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没?”

    易沉楷无奈而温暖地笑,其实她本质上还是三年前那个爱耍赖爱哭,坏脾气又霸道的丫头,一点也没变。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两人才起来。易沉楷冲完澡出来发现苏画在做早餐,他静静地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有种踏实的幸福感。

    苏画一转身看见他,笑着招呼他:“干什么啊,还不过来帮忙?“

    他走过去给她打下手,忽然想起前不久,他在水语花苑门口碰见秦棋,还幻想过秦棋和苏画在厨房里做饭的幸福场景,再对比现在,不禁嘿嘿笑出声来。

    苏画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易沉楷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干过的糗事,干笑两声掩饰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秦棋……好像也住在这个小区是吧?“

    他的那点小心思,苏画哪会看不出来,笑睨了他一眼:“是啊,前些时我们还一起在家里吃了饭呢。“她故意少说了几个字——“在林暮雪的家里”。

    果不其然,易沉楷闻言差点跳了起来:“什么?他还来你家吃过饭?”

    苏画慢条斯理地往面包上涂果酱,并不回答他。他坐在一边生闷气。

    苏画将什锦酱均匀地在土司上涂了一层,然后递给他:“哪,醋缸,人家是在隔壁林暮雪家吃的。”

    易沉楷这才高兴了,想了想,眼珠一转:“其实……秦棋和林暮雪住这么近……可以让他们发展一下哈……”

    要是成了就爽了,既打发了电灯泡,又搞定了情敌。

    苏画白了他一眼:“拜托,请不要把你心里的如意算盘这么明显地写在脸上行不?”

    易沉楷讪讪地笑,赶紧收起自己的歪心思,专心吃早餐。

    苏画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永远是这么可笑又可爱。

    等到收拾停当出门,又碰见林暮雪,她给了苏画一个笑容,然后给了易沉楷一个白眼,让他气得又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今早把她和秦棋送做堆,好清除出他们家苏画的视线。

    说来也巧,易沉楷在心里算计秦棋,下楼居然就真的碰到了他。

    四个人相顾尴尬,但是秦棋还是保持了他的风度,微笑着对易沉楷点了点头,而林暮雪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灵,跑过去说要坐他的车上班。

    他们先走了,易沉楷转过头煞有其事地对苏画说:“我看他们俩搞不好真有一腿。”

    苏画无言地望了望天,推着他上了车。

    他们到了轮渡渡口,易沉楷把车停了下去买票。

    今天的人不多,到处都是空位,苏画却还是跑到栏杆旁去吹风,易沉楷在她身后拉开外套拢住她,一起看对岸的景致。

    “画儿,真想和你坐船私奔。”易沉楷听着汽笛,发出感慨。

    苏画咯咯地笑:“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私奔?”

    说完眼神却又黯淡了几分,其实他们的爱情,并不是如水晶般透明,其中夹杂了太多现实的灰色。总有一天,那些他们曾经面对过的问题,都必须重新面对。

    但是她并不想选择逃避,她要堂堂正正地生活,因为她的爱情,并不亏欠别人什么,没有任何理由,该落得避走天涯这种结局。

    她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神,倔强坚韧:“我们以后,要在这个城市结婚,生孩子,过一辈子。”

    易沉楷震撼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又狠狠地吻她……

    在这个忘情的吻里,汽笛又响了,属于他们的船,终于到岸。

    下了船,走在铁索桥上,苏画故意使劲跺着脚使劲踩,让桥摇摇晃晃,易沉楷牵着她的手,宠溺地看她顽皮。后面却有个中年妇女叫了起来:“有没有公德心啊,叫别人怎么走?”

    苏画惭愧地眨了眨眼,拉着易沉楷一溜烟地跑了。

    两个人跑出了渡口,苏画指着前面的路问:“向左走,向右走?”

    易沉楷微笑:“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我们还是会回到这里。”

    苏画笑了,和他十指紧扣,是啊,即使他们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也最终会在各自走过一个圆之后,再回到这里相遇。

    那天,他们又重新坐了轻轨,在半空中穿梭的时光隧道,把他们带回了三年前甜蜜相拥的日子。

    在麦当劳门口,苏画看着广告画上的蛋筒冰淇凌舔嘴唇,易沉楷好笑地去买了个菠萝馅饼,大方地让她先咬一口,她立刻毫不犹豫地抓紧他的手,硬是吃掉了大半个才罢休,害得易沉楷直说她耍赖。

    后来易沉楷又带着她去步行街旁边的那个小店里吃了鱼头火锅,久违的味道,让人心中感慨,更觉鲜美无比。

    吃过饭,易沉楷握着苏画的手,两个人沿着路慢慢地走,周四的街上,人人行色匆匆,愈加反衬出他们的闲适安详。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苏画摊开手,有一片雪花落到她的手心,晶莹洁白的六角形,一瞬间就化了。她又将手举高了去接另一片,却被易沉楷一把拉住往屋檐下走:“你这几天不能淋湿。”她只好不甘不愿地跟着。

    可是当走到街心,看见那个熟悉的超大屏幕的时候,苏画开始不听话了,拖着易沉楷往雪里冲:

    “我要去跳舞。”

    易沉楷无可奈何地劝她:“乖,我们下次再来跳,现在在下雪……”

    苏画却已经固执地把左手搭到了他肩上,还踮起脚尖撒娇地亲了他一记。

    他叹了口气,开始随着她的舞步滑动。

    左旋右旋,进三退三,光影交错间,他的眼中,渐渐只剩下了她动人的笑靥。舞步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终止在绵长的吻里。

    漫天飞舞的雪花也安静了下来,在他们的身边悄然飘落,生怕惊扰了这一对幸福的人儿……

    那天他们回到江这边已经是晚上,苏画本来还闹着要易沉楷带她去看星星海,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开始打喷嚏,易沉楷敲了一记她的脑袋:“叫你不要去雪里疯,你就是不听。”

    苏画瘪了瘪嘴不吭声。

    带她回家的时候,易沉楷要去买感冒药,苏画说家里有,可是回家翻了半天,发现抽屉里空空如也,才想起来前些天借给林暮雪了。易沉楷要出去买,苏画想到外面下这么大雪,硬赖住他不让走,说自己喝点热水就好了。

    易沉楷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守在家里,一遍一遍地给她杯子里加开水。

    到了晚上睡的时候,苏画觉得神经一拉一扯地疼,不想让易沉楷担心,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身体缩成一团,偎着他入睡。

    易沉楷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时用唇去探她额上的温度。到了后半夜,刚迷糊过去的易沉楷忽然感觉到苏画的身体烫得厉害,一下子清醒过来,摇着她:“画儿,你在发烧,我们去医院。“

    苏画昏昏沉沉地唔了一声,却醒不过来。

    易沉楷看见她的脸已经烧得潮红,嘴唇干燥得都起了皮,再加上现在这样神志不清的样子,心急如焚。

    他爬起来给苏画套上了衣服,又裹上自己的长大衣,抱着她就往门外跑。腾不出来手,他只好用脚带上门,砰地一声巨响,把隔壁熬夜背稿子的林暮雪惊动了,跑出门来看。

    一见苏画的样子,林暮雪就急了:“她怎么了?“

    “发高烧。“易沉楷此刻已经顾不上在乎林暮雪的态度。

    “等等,我也去。“林暮雪赶紧跑回房去换鞋,拿了件外套出来,边跑边穿。

    去医院的路上,易沉楷开车,林暮雪坐在后排抱着苏画,听着她难受的呻吟,急得直骂易沉楷:“你怎么照顾她的,怎么会病成这样?“

    一向嘴巴不饶人的易沉楷,这个时候却一声不吭,最后低声说了句:“都怪我不好。“

    林暮雪看着他,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医院门口,易沉楷从车里抱出苏画,一路往楼里飞跑。

    林暮雪望着他只穿了毛衣的背影,在幽暗的光影里怔神,后来微微笑了笑。

    苏画为这个男人受的苦,或许真的是值得的。

    苏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看着床边两个疲倦的人,心里有暖暖的感动。

    “你这个笨蛋。“林暮雪瞪了她一眼,嗔怪地骂。

    “要不要喝水?“易沉楷温柔地问。

    苏画笑了,现在左手友情,右手爱情,她的人生,真的好圆满。

    “你还好意思笑,害得我稿子都不背了,大半夜地跑来医院,要是我今天的节目砸锅了,你看我不找你算账。’林暮雪语气凶恶,手却体贴地帮她将因为发汗而贴在脸上的一缕头发拂开。

    苏画看着她的动作,眨了眨眼:“暮雪,你好温柔。”

    林暮雪被堵得无语,哼了一声;”我回去赶工了啊,你好好养你的病。“

    转头又恶狠狠地盯着易沉楷;”把她看好,再出了问题我跟你没完。“

    易沉楷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

    苏画望着这两个别扭的人,眼眸里满是笑意。

    林暮雪走了,苏画摇了摇易沉楷的手:“昨晚让你担心了。”

    他想敲她的头,却又还是舍不得,最后只是摸了摸她的发:“知道就好,以后不许任性了。”

    “嗯。”苏画答应,过了一会儿又偷笑起来。

    “笑什么?”易沉楷狐疑地问。

    苏画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易沉楷在听了那句话之后,瞬间如遭雷击。

    “我感冒的话,一般经期会延长。”

    恰好在这时有医生进来查房,易沉楷只好强忍着等他们量体温,问病情。

    一直到人都走了,易沉楷才咬牙对苏画说:“我发现你胆子很见涨啊,还在医院病房里居然就敢调戏我。”

    苏画大笑:“这就叫调戏和反调戏。”

    易沉楷微眯着眼:’小心哦,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苏画做了个鬼脸,识相地转移话题:“我想喝粥。‘

    易沉楷正打算出去买,却接到了魏庭的电话,问他在哪,说有份文件需要签字。

    这下算是找到了免费劳工,易沉楷立刻说苏画住院了,让魏庭带文件过来病房,顺便带碗林记的粥。

    苏画躲在被子里贼笑,她可以想像,此时的魏庭,一定在对着天空翻白眼。

    魏庭在四十分钟之后赶到,将粥碗交到易沉楷手上,没好气地抱怨:”你们说我容易吗我?不仅要给你们当媒婆,还要给你们送外卖!“

    易沉楷连忙安慰他:“我回头给你发奖金。“

    “算了吧。“魏庭冷哼:”你哪次说加钱兑现过,我早就不做指望了,不过呢——“魏庭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专门敬我一杯谢媒酒。“

    听到结婚两个字,苏画和易沉楷对视一眼,眼里尽是甜蜜。

    魏庭夸张地摸了摸胳膊:“行啦行啦,你们别眉来眼去地刺激我这个单身汉,快签文件,签完我闪人。“

    易沉楷笑着一边签文件一边揶揄他:“别装可怜,你那次介绍我们去的情侣餐厅,你和谁去过?那可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魏庭的眼神,在瞬间暗了暗,又迅速恢复了正常:“嗬,你以为就没人看得上我跟我表白?我这么一个大好的黄金单身汉。“

    “啧啧,没想到,我们魏总也这么不谦虚啊。“苏画嘲笑他。

    魏庭斜了她一眼:“忘恩负义的丫头。“

    笑闹了一阵,魏庭告辞,走出病房,他为他们掩上门,在门合拢的一刹那,看见他们温馨的对视,长长呼出一口气,望着走廊那头的窗户透进来的白光,轻轻地笑了。

    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那天苏画因为反复发烧,所以后来又昏睡过去,易沉楷就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她,不觉想起那个她离开的冬天,在她躺在医院里,最需要他陪伴的时候,他却为了责任弃她而去,甚至留下她,独自过除夕。心里的愧疚一浪高过一浪,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她感觉到温暖,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然后就贴着不动。

    他微笑了一下,趴到她枕边,细细地看她。除了长发变短,三年的时光,真的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一如往昔的纯净美好。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她的睫毛扇了扇,但没有睁开眼睛。他怕吵醒她,拿开了自己的手,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不多久,一夜未睡的疲倦,终于击溃了他,在她的枕边睡着。

    苏画再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他的脸,青青的胡茬,黯淡的脸色,都显示了他有多累。她心疼地爬起来,给他披上外套,指尖轻柔地划过他的眼睛,直到唇角,然后悄然绽开一个笑。

    她的他,终于回到了身边。

    这一次,她再不要放他走。

    当他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想要看看她还好不好,才动了一下,就听见她柔软的声音:“醒啦,小易?”

    她现在真喜欢叫他小易,好像要把离别的日子里,她在心里想了许多次,却不能叫出来的次数,全部补起来。

    易沉楷听她叫他“小易”的时候,觉得心里的幸福,满得快要溢出来,他没有撑起身体,而是伏到她的腿上,任她纤长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